第27章 你来干什么?
杨山岳一跳便跳到了侯通达面前。
“少侠饶命啊!”
侯通达吐着一口血,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再是痛苦也是迅速清醒过来,抬起手表示不打了。
杨山岳却再是往前一跳,直接踩在侯通达胸口上,但已无重伤甚至杀死他的意思。
“想要让我盘着,你够资格吗?”
“不够,我不够。”
侯通达抬手让周围人都闪开,强忍着露出笑意:“少侠你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
杨山岳收回脚,看都不看侯通达:“可认识一个叫阿福的,是个赌鬼,前几天忽然一夜暴富,他肯定到过附近的赌坊。”
“快去查查,有没有这个人。”
侯通达不敢爬起来,只半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吩咐手下人。
他手下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跑出去打听消息。
杨山岳向四周围扫了一眼,应思寒应声道:“都别看了。”
酒楼随即恢复了原本进进出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的样子。
侯通达连忙将杨山岳与应思寒诅到了后堂,上好茶好点心。
约莫过了两刻钟,一个打手跑了回来,沉声道:“通爷,刘通的赌坊在前几天来了这么一个客人,确实肥,不到一晚上就输光了,还倒欠了三百两,说是第二天还,但没拿出来。”
侯通达道:“少侠,你也听到了,在赌坊输干净,银子肯定是找不回了?”
“他人呢?欠了钱,赌坊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是是!欠了赌坊的银子,肯定是要还的,那阿福如果弄来不银子,肯定是被原家带走了。”
“哪个原家?带去哪里?”
“这个得去问猛虎街的原野龙,按辈分他比我高,他的事我不敢多过问。”
杨山岳也没多说,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丢给侯通达:“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我就把你和这里一块烧了。”
还能有钱拿?
侯通达叫苦不喋:人家也不是来闹事的……我这些手下人啊,就是眼高于顶啊,都没把人引见给他,就把人惹恼了。
杨山岳走出四通酒楼,向应思寒说了声:“去猛虎街。”
猛虎街,京城的小武林,或者叫武馆一条街。
大奉之人尚武,只要稍微大一点的城镇都会有武馆,而京城的武馆,多是聚集在猛虎街,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不但自身武功极高,而且都会有后台。
而此时,在猛虎街的一间大宅子里,巡防营队长蒙傲在几人簇拥之下走出一间远远便有人戒备的客房,脸带无奈:“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没罩住,还请原兄莫往心里去,不过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蒙傲旁边是个双眼深遂的年轻男子,背靠双手,显得有些不太愉快,配上他如钢似铁的体格,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无人敢靠近的无常鬼。
这个人,正是猛虎街白虎门原野龙的儿子原铁臂。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次权当不走运,只是可怜了我那几个师弟,他们还没出师,本来都是能大有所成的。”
话虽是不介意,但原铁臂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有几分不高兴。
蒙傲只当没看出来,却也不好多说,毕竟这次确实是他们没办好,当然他料定对方也只是敢发发牢骚。
半个月前,得意楼的私盐案子总算是被蒙家父子压了下来,办法就是让原野龙交出几个徒弟背黑锅,交给打更人交差。
原野龙,十几年前独身闯长安,凭借一身铁臂功夫闯荡猛虎街,到今天,他的门生故吏已经遍布京师,打更人中也有他的弟子。
其势力不可谓不大。
可是这一次,他们惹的是誉王世子,想强压是压不住的,只能扔出几个替罪羊,这已算是蒙傲办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原铁臂,则是原野龙的长子,已得原野龙武功真传,为人也算是左右逢源,平常与蒙傲也算是好友,没少给钱蒙傲、蒙挺。
蒙傲也算真心帮原铁臂,这次无能为力,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又能怎么样,惹不起誉王世子,只能对不起原家了。
蒙傲离开武馆,原铁臂才终于不再掩饰:“光吃不练,真是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
后面两个武师走了出来,同样背手,脸露轻蔑:“当官的都这样子,穿了一身皮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真要扒了皮,给老子提夜壶都不配。”
“没错,窝囊废,我就没见过一个真正厉害的穿皮的,除了大力神斧那几个。”
原铁臂斜了两人一眼,说道:“莫要猖狂。姓蒙的没本事,但朝中厉害的人物多了去了,不然十年前,那么多厉害的江湖势力,也不关门。”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一个武师说道:“得意楼这次亏得大,折损了大笔盐不说,以后这条路估计也得断了,姓蒙的也靠不住了,一时半会也不能把货运过来了。”
“不用担心。”原铁臂倒不甚在意:“先把货运过来,永昌街的宁远侯公子跟我还是有交情的,我可以让他先帮我们。”
武师们一听这个,全都放了心:永昌街啊!那可全是王侯将相,目前大奉最有权势的誉王府,还有六个同姓诸侯王都在那里有府邸,住在那里的人,自然靠得住,可不是蒙家父子可以相比的。
几人回头,往武馆内走去。
原铁臂突然有一股心神不宁,说道:“我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怪?哪里怪?”
其他的武师不觉向四周围看了看,没发现异常,说道:“估计你是被那姓蒙的气的吧!他们虽烦,也没必然总为他们操心。”
真的是被气的吗?
原铁臂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当然想到一种可能:有人潜进来了。
不过不可能,这里可是猛虎街,是他原家的武馆,再是厉害的武功高手进来,他都能够觉察得出来。
但心里的异样感就是挥之不去,原铁臂向四周围看了一后,还是往里走去,经过了大院,细细的雪花飘落,还不至于让这几个武人感觉到冷,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可是,当他们走到中间,原铁臂不觉往演武台上看了一眼,顿时有魂飞魄散之感:那里真的坐着一个男子,完全陌生的男子。
真的有人进来了,真的没能发觉。
原铁臂真的一阵胆寒,但还是强行振作:“你是谁?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