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渔村：与方小宝重逢
“大人，您这可就是冤枉草民了，草民来到平安村一直安分守己，您平白给我安个罪名，恕草民不能接受。”
李莲花脸色平静地说完，门口围着的村里立即附和道：
“对啊，这小大夫年纪不大，人还是很好的，之前我没钱看病，他都没收我钱，就将我身上的老毛病治好了。”
“是啊，上个月我的小孙子得了急症，若不是有小大夫帮忙，怕是我们祖孙俩就要阴阳两隔了……”
李莲花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宽慰，不过举手之劳，这些人竟然记在心里。
在这平安村之中，受过李莲花恩惠，和李莲花熟识之人，便会唤他一句小大夫。
而另外一些人，则唤他病秧子。
李莲花倒是毫不在意，他连名字都不要了，哪还会在乎这些？
听着门口的议论纷纷，刘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刘强冷哼一声，“有没有冤枉你，到了县衙，自有定论。”
“来人，此人身份可疑，将人带回去，严加审问！”刘强道。
刘强发话后，立即有两名官差上前，一左一右用力按住李莲花的肩膀，将他压制住，没有丝毫余地。
李莲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哎，轻一点啊。”
李莲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调整着姿势，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受。
还未等刘强将人押走，门口的方向便传来一声质问。
“刘捕头好大的威风啊，事情还未调查清楚，难道是要屈打成招不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莲花身体一僵。
李莲花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看着门口拦着自己的官差，方多病直接亮出自己的令牌道：
“百川院，查案。”
还真就这么巧。
李莲花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
好在他现在易了容，估计方小宝一时半刻也认不出他。
“原来是方少侠，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正常查案，可没有屈打成招啊！”刘强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谄媚地说道。
方多病将令牌收起，“没有最好，若是让小爷发现，必定到县令那去说道说道。”
“是，是，小的不敢。”刘强藏起眼中不甘的情绪，配合地道。
方多病没有再看刘强，只是视线在扫过李莲花的背影时，顿时愣住了。
今日李莲花穿了一身杏色的麻布长衫，墨发一半随意地披在肩头，另一半用竹节样式的簪子簪起。
簪子尾部的竹叶栩栩如生，仿佛是初生的嫩芽一般，显现出无限的生机。
隔了许久，方多病才道：“情况尚且不明，那便先将这位公子放了吧。”
“都听您的。”刘强转头对着押着李莲花的两个官差道：“还不快放人！”
待官差将人松开，李莲花抬手揉了揉肩膀，这才转过身，半低着头，抱拳道：“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只是这声音……多少有些一言难尽。
陌生的脸庞，陌生的声音，但此人举手投足间的身形，却令方多病如此熟悉。
方多病脸色没有变化，只是抱拳回道：“举手之劳，可有受伤？”
李莲花随意地摆了摆手，“无事，无事，有劳小兄弟挂心。”
李莲花说完，便自觉地退到人群之中去了。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背影，眼中情绪不明，只是自言自语般道了句：“没事就好。”
“方少侠，您看这案子……应当如何是好？”刘强的声音传来，也拉回了方多病的思绪。
刘强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今天他本就约好了和兄弟喝酒，谁知竟然碰上这么一个案子，真是倒霉。
本来一个小小的渔村，随便派个人去处理就是了，结果偏偏将他派了过来。
想着随便抓个人回去审问，结果又被方多病截胡了，这回这案子可就不好敷衍了事了。
若说两人认识，还是因为之前有一个案子，就是官府和百川院合办的，当时刘强也在场，因此自然识得方多病。
方多病先是仔细观察了死者的尸体，随后对刘强道：“你们来的早，你且说说，这死者的情况。”
“是，我们今日接到报案，说是平安村死了人，赶来便发现这李常德死在了自家院子里，且死相恐怖……”
刘强顿了顿，接着道：“可这李常德家中只有他一个老光棍，平日里又是独来独往，也接触过什么人，唯一接触过的，便是那个大夫了。”
李莲花没有离开，他隐没在人群之中，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对话。
方多病听了刘强的描述，疑惑道：“既然李常德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那这院子里的尸体又是如何被发现的？是谁先发现了这具尸体？”
“是小人发现的尸体。”孙铁生从人群中走出，模样有些畏畏缩缩地道。
方多病转过身，“哦？那烦请你，讲讲当时的情况。”
“是。”孙铁生佝偻着身子，“小人家就住李常德隔壁，家中做的是酿酒的生意，李常德虽然独来独往，但没事的时候，总喜欢上小人家中讨要一壶酒喝。”
孙铁生说到这里，人群里立即响起认同的声音。
“确实，这李常德啊，不贪财不恋色，就好一口好酒。”
“也不怪李常德喜欢去孙师傅家讨要酒水，谁叫孙师傅酒酿的好呢，就连县里有名的仙味斋，酒水都是从孙师傅这里买的。”
方多病点了点头，示意孙铁生继续讲。
孙铁生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前几日，李常德去我家讨酒，看到了我新酿的桃花酒，便拿走了一坛。”
“李常德酒量大，那一坛酒，也就够他一晚上喝的，若是放在平时，第二日他便会将酒坛子还回来，可这一次，足足过了三日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我便想着去他家看看。”
“可我在他家大门前站了许久，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应答，想着莫不是有事出门了。”
“正巧，住在李常德另外一侧的邻居张家婶子出来倒水，问我在做什么，我便说明了情况，张家婶子说也有两日没看到李常德了。”
“我当时靠在李常德的大门前同张家婶子搭话，谁知一用力，竟然将门顶开了，这才意识到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