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营救
精致漂亮的小床上,姜云裳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原本纯净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床上散发着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这里是皇宫,也是地狱。
鱼风并不在房里,他如真正的皇上一样坐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而身旁站着的人则是尧叔。
鹿卿被这一幕吓得冒出冷汗来,当时姜云裳不告而别,他们都以为姜云裳是要回去处置了他。但是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这副光景。
倘若小铃铛没有及时驱使飞禽把消息传回来的话,那姜云裳难保不会命丧于此。
“鹿卿,阿裳她怎么了?”
神的指引,除了大祭司,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不过通过鹿卿的表情,贝颂猜得到姜云裳的身上绝对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你说话啊!”贝颂越发焦急起来,他想伸出手去摇晃鹿卿,让他开口做出回答,但伸出的手却一把被鱼星渊拉住。
“别碰他,先等等。”
鹿卿的眼前画面仍在继续,大腿上疯狂流下的鲜血,姜蔓的家门口被重兵包围,小铃铛则是被关在一个环境恶劣空气肮脏的牢房中……
突然,画面闪过一片白,那背影竟然像极了姜语嫣!
他的眼睛唰地睁开了:“姜云裳被虐待了,现在掌管朝政的是鱼风和尧叔,还有孩子,孩子没了,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
关于那雪白一片中,形似姜语嫣背影的事情,鹿卿没有说出口。虽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这件事情是大家心中的痛,他不确定那背影到底是不是姜语嫣,若是说了,空欢喜一场,大家更是难过。
贝颂听到鹿卿的话,感觉心如刀割,初见时候那单纯可爱的女孩,现如今竟然遭遇着这么多不可言说的事情。
“鱼风他疯了吧!”鱼溪最大的野心就是当巫族的大祭司,尽管他也仰慕权势,但是却从未想过谋权篡位。鱼风他怎么敢?
“鱼风这孩子一直心思深重,鱼溪你太小看他了。”
鱼风是长子,但是从小,鱼溪就觉得父亲更喜欢自己。鱼溪住的是族里的很不错的房子,屋里干净,食物新鲜。而鱼风却像是被大祭司弃养的儿子一样,住的是发霉的屋子,吃的是跟大家一样的腌肉;
父亲做不到一视同仁,尧叔也总是更重视鱼溪。这也让鱼溪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到了皇上娶亲的时候,皇族却选择了大哥。
当时的鱼溪什么都不懂,只听说皇上刁蛮任性,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于是忙不迭把机会送给了鱼风。
鱼溪真正见到姜云裳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他被鱼风骗了。嫁给皇上不仅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反而会很幸福。
错过并不算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鱼溪从未觉得自己喜欢姜云裳,得知两人具有血缘关系以后,更是没有这个心思了,只觉得这滔天的权势令人着迷。
鱼风得到了这权势,鱼溪以为他会真正为巫族做些事情。
最初在巫族办学堂,引入长佑城的老师来巫族教书,鱼溪开始对鱼风叹服,可是后来的事情发展超乎了鱼溪的想象。学堂竟然只是一个幌子,练兵才是他的目的。
再后来巫族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大,可以跟长佑城通商,鱼风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只是鱼溪确实没想过,他竟然会因此凌驾于姜云裳之上,甚至囚禁虐待姜云裳。
鱼溪原本是想跟贝颂一起出面的,毕竟贝颂的兽族,在某些程度上代表着昌兰国。
尽管鱼溪根本不屑于在鱼风面前做出什么乖巧听话的样子,但如果跟贝颂一起出兵,绝对是会被鱼风扣上勾结敌国的帽子,不仅仅是鱼星渊不同意,贝颂也同样不同意:“我自己就可以,别忘了我身后还有百万兽族。”
鱼溪并未见识过贝颂的手段,但是能驱使飞禽传递消息,又能驱使大象心甘情愿成为坐骑,贝颂绝不是凡人。
从西南城离开的时候,他身骑巨大花豹,如影子一样穿梭在广袤荒芜之间。
长佑城,深夜。
鱼风被繁重的政事绕得整夜无法安睡。
他不禁有些佩服起了姜云裳,这么一团乱麻的事情,她却做了这么多年。他的脑中闪过姜云裳那张漂亮娇嫩的脸蛋,而背景却是那场慌乱而滑稽的婚礼。他如同木偶一样被人化妆,送上马车,匆匆忙忙参与了一场与他无关的热闹。
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凭什么自己遭到这种对待?巫族就不是人吗?
寝宫中,尽管经过了很多天的治疗,吃了很多天的补药,但是姜云裳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的。天色已经晚了,姜云裳猜测今日鱼风不会来了,便安心睡下了。她的门窗紧闭,鱼风不费丝毫力气,就撬开了那扇错脆弱的门。
姜云裳正睡着,睡颜却不如当初美好,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呼吸粗重,梦中似乎正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鱼风正要伸出手去,姜云裳的眼睛却唰得睁大,目光惊恐万分:“你干什么?”
疏离的语气,警惕的眼神,鱼风粗暴得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你不是很爱我吗?”
为何这么怕?是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是如同牲畜一样没完没了的求欢,是被囚禁的无助,这里曾经是姜云裳最熟悉的寝宫,而现在变成了无间地狱。
姜云裳似是放弃挣扎了,她单手扯开衣领,打开的房门灌进来一阵冷风,直冲姜云裳心窝而去。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鱼风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把他当什么了?
“姜云裳,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以来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有多讨厌?我们巫族也是人,但是你们从来不把我们巫族的人当人看。我就跟一个东西一样被拿到了这个深宫里面,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鱼风迅速地转过身去,美好的躯体在前,他的卑鄙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