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纳妾
姜云裳本来是想今晚就圆房的，可偏偏今日来了月事，圆房之事就只能再等等了。
或许是白天去御花园玩闹得太久了，又或许是下午在阴冷的宗庙跪得有些久了，此次月事姜云裳疼得厉害。折腾了半宿才缓缓睡着。
清早上朝的时候，姜云裳顶着两个熊猫眼，迷迷糊糊得听完了朝臣的汇报，下了朝就回去继续睡觉了。
姜蔓原本还是想跟姜云裳商量一下关于户部的事情的，可是见姜云裳这难受的样子，只嘱咐了太医好好照顾，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鱼风正在屋里读着一本关于农学的书，巫族虽然有土地，但是农业并不发达，吃饱这件事只能仰仗长佑国的供给。不同于传说中百年之前，巫族人人可占卜，现在的巫族只有大祭司可以占卜，而其余人只是长佑国的生育库。
倘若那些长佑国的女子独自有生育能力的话，巫族就会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巫族需要独立，能产粮，能制造武器，能自给自足而不是依附于长佑国。
鱼风总是要回去的，他想在回去以后，多为巫族做一些事情。让巫族能更有尊严。
“驸马，护国大将军前来拜访。”
侍女小思轻声通报道。
鱼风不由得皱了皱眉，在他为数不多跟护国大将军姜蔓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个大将军是一个十分不好相处的人。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姜蔓似乎并没有给他拒绝见客的机会，她已经等在了厅房。
“拜见大将军。”鱼风按照巫族的礼仪，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颔首，向姜蔓行礼。
姜蔓笑着摆了摆手：“驸马太多礼了，论君臣，你是君侧，我是臣，理应我向你来行礼。但我又是云裳的姨母，论长幼尊卑，你叫我一声阿蔓姨母就好。”
“见过阿蔓姨母。”鱼风乖巧听话得叫了一声。
“好孩子。你过来坐。”姜蔓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主人样子十足。
若是不知情的，还会以为这宫殿是姜蔓的住所而非鱼风的。
鱼风很听话得坐了过去。姜蔓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玉如意放在了矮桌上，如意通体洁白，状如灵芝，一看就是材质极好的。
“我叫人给你挑的，你好生收着。云裳大婚，我做姨母的是该送些礼物的。”
鱼风落落大方得道谢，倒是赢得了姜蔓的好感，这男孩倒是不错，鱼星渊这家伙竟也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你是叫鱼风对吧？”
鱼风点头：“是的，阿蔓姨母。”
“你父亲只有两个儿子，我听人说你性子更沉稳些，今日看来果然我没选错。我们云裳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娇纵惯了，往后你多督促她。我看你还是挺爱看书的。”
鱼风仅仅来了两天，姜蔓的人已经摸透了他的喜好习惯甚至脾气秉性。
“些许认得几个字，父亲教过的。”
巫族没有学堂，大字不识几个的大有人在，认字的才是少数，能看得懂书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若是有兴趣，我给你找老师好好教教你。对了，鱼风，昨日皇帝未去上朝这件事，你可知道？”姜蔓已经还是笑呵呵的，但是这笑容看着十分危险。
明知故问，鱼风一时间摸不透她究竟想说什么。
“我知道的。”
“哎，这孩子是太不让人省心了。现在你知道朝中都说她什么嘛？说她沉迷于男色，不理朝政。我这个当姨母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鱼风，你说该怎么办呢？”
问题再一次被抛回来，鱼风硬着头皮回答道：“阿蔓姨母，我会督促皇帝勤于政事的。”
“好孩子，就知道没看错你。我们姜家一直以来都人丁稀少，我母亲也就生下了我和太上皇两个人。我膝下也只有一女，云裳这才刚刚成年，你要努力啊，往后应当为我们姜家多多开枝散叶。”
姜蔓拍了拍手，一桶又一桶滋阴补阳的药酒就被人送了进来，鱼风难为情得低头称是。
“你对巫族了解，巫族还有年纪相当的好男儿吗？我想再给云裳纳个妾。往后子嗣多了，互相也有照应不是。”
纳妾？
姜云裳刚刚娶了鱼风都不到三天，姜蔓竟然拉着鱼风说纳妾的事情？
“阿蔓姨母说的是，我会跟父亲转达的。”
姜蔓听到回答，十分爽朗得笑了笑，便也没再多留，起身离开了。
看着这成堆的壮阳酒，鱼风没来由得一阵心塞，他叫人把酒都搬到了小厨房，这才稍舒心了些。他被纳妾一事搞得心烦意乱，他本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嫁过来之前他也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他着实未想过，纳妾一事会这么早的被提出来。
姜云裳也同样愁眉不展。
户部柳司长私自增加巫族赋税一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就是赶上大婚，所以一直都没有审判。
如今大婚结束，监察司在柳司长的家中搜出了不少贪污的财物，不过对比增加赋税的所地简直是九牛一毛。那么那些钱到底去哪里了呢？
陈尚书是老臣了，祖母在世的时候，陈尚书就在军中任职，后来年纪大了才调任回到城内。姜云裳还是不愿意相信背后的始作俑者会是陈尚书。但是监察司的人已经在姜蔓的授意之下对陈尚书展开调查了。姜云裳终究是没办法阻止。
“小铃铛，你问问鱼风在干什么？把他叫过来陪我待会。”
皇上这是陷进去了，小铃铛看着皇上已经发呆好长时间了，果然是思念驸马了。
“好嘞！”
鱼风听召匆匆赶来，路上听小铃铛说姜云裳月事腹痛异常，直接钻进小厨房煮了些姜水端了过去。
“阿裳，腹痛可好些了？人家说月事腹痛是着了凉，我给你煮了热姜水，你一口气喝下去准保见效。”鱼风端着一个青花大碗走了进来。
“姜水太辣了，我喝不下。我倒宁愿疼着。”
“那怎么行？你尝尝，我放了好些糖进去。”鱼风坐在姜云裳身边，瓷勺舀起一点姜水，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又吹，才递到姜云裳的嘴边。
姜云裳的坏心情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人人讲女子温柔似水，原来竟也有男子如此体贴入微。娶夫当娶鱼风啊！
姜云裳一口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让她想吐出来，但是鱼风还在看着，姜云裳最终只能忍着咽了下去。
鱼风一勺一勺地喂，姜云裳一勺一勺地喝。鱼风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姜云裳喝了大半碗热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