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非议
“不认识。我们不认识。”白轩使劲摇了摇头。归懿往他身边靠了靠，神情紧张。
王二一步步走近，他细细打量白轩，并没有打消对两人的怀疑。尤其是白轩，好像跟一个叫“细狗”的人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上次，有人提供消息给他，说九尾狐在殡仪馆出现，他兴冲冲去了，结果被打成重伤，在医院躺了一周，之后就失忆了，不记得当时的细节。
为此，局里不少同僚说他是废物，那样一个升级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上级更是质疑他的能力，最近都是派他去处理一些琐事。
“哦？”王二往白轩脸上吹了口烟，大笑起来，“你啊，跟我一个仇人蛮像的。但我忘了，那个仇人叫什么名字。”
王二逼问：“应该不是你吧？”
那把亮闪闪的玻璃剑架在白轩脖子上。
“不是。我不认识什么叫细狗的人。”白轩用余光瞥王二，轻轻拨开那边长剑，“像你这样赫赫有名的捕妖师，我哪敢得罪？”
听了这话，王二脸色一沉，然后哈哈大笑：“也是，你这样的小屁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我仇人呢？你，太弱了。”
白轩想起了王二在殡仪馆里写下“九尾狐小弟细狗”的光辉事迹，放在以前，他指定暴揍王二一顿，但今日，他忍了下来。
王二得意的笑着，扬长而去。
即使学校明令禁止不让学生议论此事，甚至一度封闭了教学楼，但还是没能锁住消息的外传。
杨雯被杀当晚，网上到处流传着她的照片，在清水市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高二（8）班的家长群里，消息暴增，短短十秒内就999+。他们都很担忧自身孩子的安全，谴责校方在入学时没有做好身份调查。
一时之间，学校的声誉一落千丈。
“学校里怎么能允许妖怪存在呢？不管是真的妖怪还是半妖什么的，都很危险。”
“学校的领导和保卫部门是干什么吃的啊？学校混入了半妖都不清楚……”
“一定是半妖伪装得太好了，他们偷偷混入学生当中，骗过了所有人……”
……
也有一些家长，保持了沉默。
班主任出来跟家长们一再保证，学校正在调查中，保证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还发了捕妖师王二巡视楼层的照片。
“这是捕妖局派来的二级捕妖师。”
微信群又再次炸了，他们又谈论起王二。照片里的王二扛着长剑，叼着香烟，对着镜头比了个“耶”，一脸坏笑。
“这个捕妖师靠不靠谱啊……”
“上班时间还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一眼看去就像是个流氓，他真的是好人吗？他能不能保护我家宝宝啊……”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话题的焦点从半妖转移到了捕妖师，后面聊着聊着，又转移到了如何管教孩子的问题。
班主任也松了口气。班上的学生难管教，他们的家长也不好对付，尤其还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校方颇为头疼。
第二天上课，白轩也感受到了课堂气氛的异常。大家都有些不安，回答也没有以往活跃了，沉默的时间长过以往。
王二如今在学校的教师公寓住了下来，负责保护学生们的生命安全，并查出此次命案的凶手。尽管如此，学生还是担忧。
一个优秀的学生无端惨死，至今还没有抓到凶手，这怎么不让人害怕呢？
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藏在他们中间。偷偷埋伏着，计划下一次的谋杀。因为至今也不明确，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此外，他们还害怕自己的同学或者老师是半妖。像杨雯那样，隐藏在他们当中，某天变成妖怪把他们吃掉，这种事情在其他学校有过先例。
有不少同学，找了种种理由请假了，而一向严格的班主任，竟二话不说，同意了。
胆子大的白轩却觉得此事蹊跷离奇。凶手为什么偏偏选择学校这个地方呢？或许是冲动之下产生了杀意。
归懿则一连几天提心吊胆。所以，她时刻跟在白轩身边，就连上厕所也是。
柳青看到这两人成双成对，都气炸了。她生病请假了一天，回来时一直戴着口罩，听说是换了新的牙套太丑，不想被人看到。
她似乎想找白轩聊天，但一看归懿在身旁，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这几天，围绕半妖的讨论就没停过。他们大多人觉得半妖和妖怪一样，是可恶的，凶残的，只有少数人认为半妖有人性。
白轩前面那桌的两个女生为此事已经吵了起来。马尾女生一脸警惕，她说：“你没看新闻吗？半妖有着比人类强大的力量，如果他们要伤害人类，简直轻而易举。”
“他们啊，发起狂来，见人就杀。”
黑发女生轻声说道：“那个杨雯，不是没有伤害我们吗？她都来了学校那么久，我也没看见过她和谁吵架啊，什么的。”
“这个可难说。”马尾女生双手撑着脑袋，一脸认真的看向同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半妖的话，你会害怕吗？”
“这个……”
马尾女生：“是吧。你犹豫了……”
此时，二楼的办公室，两位老师也在讨论这个问题。一个是年轻的英语老师，她正喝着泡好的咖啡：“啊，杨雯这孩子，这么聪明，为什么偏偏是个半妖呢？”
一旁上了些年纪的语文老师，则是用枸杞水润了润嗓子眼：“如今人心惶惶，大家看谁都像是半妖。学生上课不专心，我们讲课没人听，上边为此事感到焦头烂额……”
英语老师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半妖吧？听说老师里有人是半妖……”
语文老师沉默半晌，一笑：“你希望我是？如果我是半妖，当晚就逃跑了……”
“那可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英语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窗外，叹息一声。
“那个邋里邋遢的捕妖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