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鬼火卡炎
归懿惨然一笑：“你，是卡炎吧。”
大快朵颐的火焰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一看，竟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妈妈！妈妈！妈妈！”卡炎嚷嚷着钻进归懿的怀中，眉开眼笑。
白轩看着这两人亲昵的举动，不免心里有些不适：妈妈和儿子？咋论的啊？
卡炎瞪圆了眼，问道：“是谁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啊？我现在就去找他报仇。”它舔舐着归懿的伤口，算是帮她消了毒。
“是他。”归懿指向趴在地上的王二。
他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如果你比他弱，他在你面前就威风凛凛，装模作样；但如果你比他强，那他就会趴在地上装死，满脸卑微。他是真的狗。
卡炎腾空而起，却被归懿一把抓住：“算了算了，我们没时间跟这种小人耗。”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对归懿的伤势做出判断，并进行积极的治疗。
归懿踢了一下小强的尸体，轻声说道：“得了，起来吧。小强，你来清洗现场。”
“好嘞。”小强原地复活。
原来他并没有被王二杀死。他确确实实被王二伤到了，但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这都得益于蟑螂变态的恢复能力。
可惜的是，小强能治愈自身，却无救助他人。目前还是得把归懿送回归家医治。
“你是……”卡炎仔细端详着白轩的脸，“爸爸？”
白轩一脸尴尬，他连恋爱都没有谈，哪能随意地当人家爸爸？
还没等白轩反驳，卡炎已经在地上跳起了圆圈舞：“我终于有爸爸喽……”
白轩一脸黑线，暂时无法反驳。他背着血迹斑斑的归懿，冲出了殡仪馆。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让出一条道路。
“爸爸，妈妈，等等我啊！”卡炎喊着。
群众皆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后面跟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西装男人！
“刚才那个年轻小伙是抢了尸体吗？”
“那一团红色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西装男是不是杀了人啊？！”
……
一周后某天下午，白轩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那张狭窄的床上，双脚伸出了床沿，直挺挺悬在空中。
“叮叮叮，白轩，你终于醒了！”穿着白色短裙、绑着两束麻花辫的归懿，一脚踢开门，如饿狼般朝着白轩扑过去，“太好了。”
白轩仍旧全身赤裸，他疑惑：“这归懿，到底是不是女流氓啊？”
“退退退，男女授受不亲。”白轩一把推开归懿，归懿只好委屈巴巴地趴在枕头上。
归懿幽幽开口：“你害怕妖怪吗？”
白轩沉默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说害怕，伤了归懿的心；如果说不是，那便是撒谎。王二虽是个混蛋，但他说对了一点：人与妖，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我不害怕你。”
“真的吗？”归懿眼神闪了闪。
白轩定定地直视归懿，平静说道：“如果你要杀我，我早就死了吧……”
归懿又伸出食指，放在他嘴唇上，娇嗔道：“不许你说‘死’这个字！”
可白轩确实死了一次，不过他为什么又重生了呢？而且这个世界里的归懿好似认得他。对了，还有……
他拉开桌旁的抽屉，手忙脚乱地掏出一面镜子，仔仔细细瞧了右眼，但并无异样。既然归懿如此问了，那他就不是在做梦。
卡炎是真实存在的。
但它和归懿是什么关系呢？
它为什么叫她……妈妈？
白轩问道：“卡炎……和你，是什么关系？”
“啊？卡炎啊。你还是问了啊。”归懿撩起眼前的刘海，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那是我的妖血，它有自己的生命。”
“妖血？”
归懿继续说道：“遭遇暗杀之后，你生命垂危，我便给你输了血。传说，妖血可以救人，我也没试过，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结果……”
白轩：“我死而复生？”
归懿轻轻点头：“我以为卡炎也死了的。当时它还死活不同意呢……不过，现在挺好，它活着，你也活着。”
“怎么可能？我这体质……不该承受得了的。”白轩平时最不爱运动，虚得很。
“或许是天赋吧？又或许……”归懿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我俩本来是一体呢。”
白轩连忙摆手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九尾妖狐呢？
输了妖血的他，是人还是妖？
归懿语气轻柔：“妖哦。”
白轩这下终于确定了，归懿如果不是有读心术，那她怎么会随时知道他的想法？
这跟在操场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缺心眼的归懿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有区别哦。你裸奔，只有我一人能看见。她们，可没有这个福分。”
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白轩死死盯着归懿，挑了挑眉头：“你，知道？就不怕我有什么下流的想法？”
归懿一脸好奇：“下流的想法？”
算了算了，这招对她不管用。
他平日里当着女生说这些虎狼之词，那些女生都吱哇乱叫，然后就逃之夭夭了。从此他“下流胚子”的声名在江舟中学远扬。
“为什么啊？”白轩还是想不通。
一刹那，白轩恍然大悟：“是卡炎！”
身旁的归懿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所以，白轩两次赤身裸体，归懿都是在……检查他的身体？怕他变成了女生？
“听说这是换血的副作用。可这次没有。你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孩纸’。”
归懿眨了眨眼睛，看得白轩心烦意乱。
“都一样吧。男女都一样。”白轩嘟囔。
“不不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白轩心中此时还有一个疑问：“你，是小雪吗？”
小雪是白轩三年前在垃圾桶里捡到的一只白猫。原本脏兮兮、臭烘烘的，初见以为是黑猫，洗了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只白猫。
小雪很粘人，贪吃，却怎么吃都不胖。它金黄色的瞳孔时常显得迷茫，尤其是下雨的日子。它紫色的胡须很漂亮。
它很没有安全感，只要白轩去洗澡，它都要趴在门上，或者撞击浴室的门，于是白轩有好几次把它放进了浴室。奇怪的是，进了浴室的小雪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趴着，时不时舔舐一下爪子，眼神却一刻不离白轩。
归懿咧嘴一笑：“是。”
白轩扶额：“那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