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光和拜伦
拜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并且从一开始就目睹了这一切,他本来想过去帮忙看一下,但是索琳娜摇了摇头拉住了他。她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如果是普通的外伤或者魔法带来的负面效果或许拜伦有办法,但毒药伤害就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胖主教从脖子上拿下自己的项链,银色的圆环上镶嵌着金色的倒三角,正中间装饰着一个乳白色的宝石,那是他压箱底的宝贝。或许明白他的打算,索琳娜握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这个东西只能用一次,从价值上比那个女孩重要多了,而且给她用也不一定成功”。
但是拜伦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听她的话反而只是不断的摸她的头,这让小修女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决定,也只能带上自己的兜帽独自生气。但还是紧紧握住男人的手,片刻后缓缓说到:“走吧,主教大人”
另一边的两位少年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只能每个人抓住少女的一只手,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就要死在自己的眼前,对柯林来说甚至是第两次,但他也只能和小时候一样看着而已。
怀里的少女气息越来越虚弱,艾莎的手越来越无力,最终慢慢闭上了眼睛。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整个山谷只剩下偶尔的几声鸟叫。但这个时候还是有人打破了这片寂静:“这种舍己为人的奉献行为,让我能感受到她灵魂的高尚。”
拜伦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接着问到:“你们信仰圣光吗?”
艾尔玛和柯林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见两人没有反应拜伦继续说下去:”圣光并没有具象化的外在,而是世界上所有美好内在的集合。勇气、正义、善良、无私的奉献、纯洁的内心等等这些就是圣光力量的基础构成”。他边说边翻动自己的书,那是他的武器‘光辉盛典’。眼看拜伦要在这里给二人传教,一把匕首指突然向了他,柯林面无表情的说着:“如果有事情的话,请你在二十个字之内说清楚!”
他现在内心很混乱,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想要搞什么,但是那本书的力量他可是见识过的。
“那么在第19个字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索琳娜手里又构筑了两把圣光的裁决之锤,这股力量让柯林本能的恶心,下意识的退后好几步。艾尔玛赶紧阻止两个人,拜伦也直奔主题的拿出了那个项链:“这是教会的秘宝,可以利用圣光的力量重塑一个人的灵魂本质和肉体的相性”看到两个少年疑惑的眼神,柯林挠挠头解释着:“简而言之,就是重生复活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柯林一把抓住拜伦的衣服激动的喊道:“你是说真的吗,可以复活吗?真的可以复活吗?”
索琳娜把黑发少年逼退,非常非常不满的说:“复活只是附带作用,这个东西可以把人转化为更高级的生命体,本来是打算等拜伦再成长几年等他再厉害一点的时候用的。”
艾尔玛听明白后也很激动:“只要能拯救艾莎,我们都愿意试试!”
这句话让小修女非常的不满:“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更好了,这东西只能用一次,而且是我们罗斯家族的秘宝,在整个帝国教会都是让人眼红的东西”拜伦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艾尔玛反问这两个人:“那这么重要的道具为什么要借给我们?还是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胖主教摸了摸下巴回答了他:“首先作为教会的主教,拯救一个人的生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这个少女有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觉悟,那我们作为圣光的信徒有相同的想法也很正常”
拜伦停顿了一下,转了转眼睛突然话风一转:“如果真的需要这个女孩做什么,那如果成功了我希望她能跟我去一趟教皇国的领地‘圣城迪克’。毕竟擅自用了这么重要的道具至少要给上面的大人物一些交代,而且必要的话还要跟我去一趟皇都‘诺伊佩尔’的圣光大教堂。”
这两个地方都是教会的圣地,如果真的要去见这么多大人物,那这个东西的价值比他们想的还要珍贵。可现在就这么送到眼前白给反而让人心里不安,柯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觉得。但艾尔玛却没想那么多,在一旁连连点头。
“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好了,世界上有不少复活系的技能,但是全部都有不同的限制,就算我这个道具也一样,它的原理是把肉体和灵魂圣光化,让人成为圣光意志的化身,这和通过仪式召唤来附身的使徒之力类似,但初始强度低,不过潜力更大而且是真正自己的力量。还有就是。”
显然拜伦高估了两个少年对教会的认知,他们两个人一个想成为骑士却学了点魔法,另一个想学魔法却成了刺客,都对圣光没有什么兴趣。
“总之这个东西与其说是复活,其实是重生。这个人的一生都会和圣光联系在一起,相性越好力量就越明显。而且这个人会被潜移默化的改变,包括性格和价值观。但是如果艾莎灵魂的内在本质和这股力量完全相反的话,不但不会活过来,反而还会遭到裁决,彻底消失,毕竟圣光从来不是软弱的存在。”
柯林有些听明白了:这次如果他们失败了,艾莎灵魂会继续受到折磨;就算成功了,那她可能也会被转化为教会的武器用来对付敌人。而教会在这一点上简单明确,只要教条认为要保护的群体和信条那么他们会倾尽全力去捍卫,而如果是他们不能接受的,就会用一切力量去消灭。
“越早决定越好,说不定成功几率会更高一点。”
拜伦开始催促到,最终柯林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最终一行人开始准备仪式,护卫团有些人想叫醒艾莎的哥哥但是被艾尔玛阻止了,毕竟睁开眼看到妹妹的尸体和杀死妹妹的凶手,罗恩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行为。金发少年让护卫团的成员把周围的尸体和障碍挪到一边,他站在亚尔曼和费边的尸体旁边流下了泪水:“对不起老师,对不起费边队长。这次我没有办法再救你们两个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另一边的拜伦用亡灵法师哈维那把破损的法杖作为能量供应,又拿出几个小道具划出了仪式的法阵。索琳娜把艾莎的尸体放到法阵中央,和胖主教两个人分立在两边互相牵着手。小修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而拜伦则想了一下又对着外围的两个少年喊着:“你们说她内心深处会不会是一个凶残邪恶,杀人不眨眼的人啊?会不会私底下信仰了什么奇怪的邪教或者是恶魔转世什么的”
在这严肃的气氛下两个少年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柯林还是回答到:“对我们而言,艾莎就是我们见过最善良,最纯洁的女孩子,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最后在考虑自己。我们相信她一定会被圣光认可”
看着这个刚刚还要杀掉自己的人,艾尔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从小陪着他的朋友。他也回答道:“艾莎虽然对人强势但是内心善良,有时小气但从不会吝啬。为了朋友她可以做很多事,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做的面包也是奥本最好的!”
“没错,艾莎妹妹最棒了!”
周围的护卫团成员也纷纷附和,从小艾莎就一直在护卫团里学习一些剑术和战斗技巧,经常免费带面包和点心给他们,这也是很他们很多人外出执行任务时经常怀念的事。
“那么大家就一起祈祷吧”拜伦开始了仪式“啊~~~~~~~啊~~~~~~~”法阵中的两个人开始唱响圣歌,传说中这是世界上的第一个声音,它唤醒了人世间的一切存在。随着圣歌响起的还有周围人低声的祈祷,护卫团也有一些信徒,剩下的人也在心里默默的给拜伦加油。
放在艾莎胸前的项链渐渐散发出金色的圣光然后化为无数的光芒,如同萤火虫一般飞洒在周围。而原本明亮的天空也逐渐阴沉下来,变得如黑夜一般,让这一切看起来更神圣。很快在圣歌的呼唤下,一道光芒划破天空照在了女孩身上,一股力量把艾莎缓缓托到半空,一对纯白的翅膀在身后呈现,把仪式带入第二阶段。
但此时拜伦脸上已经布满汗水,虽然索琳娜也把信仰之力传回给他,但是小修女经过一夜的战斗消耗也很大。这一阶段用于重塑肉体的消耗比他想的更大,他因为从小加入教会的时候就接受了类似的仪式,所以觉得自己这次也可以应对,但他忽略了艾莎没有这样的经历。
渐渐的胖主教觉得支撑不住了,对面的索琳娜也已失去了直觉,但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没想到居然要因为我的考虑不周而失败,这以后让我怎么说出口。圣光在上,你忠实的信徒,倒霉的拜伦今天能幸运一次吗?”
看着半空中飘着的少女和周围焦急不安但又充满期待的其他人,拜伦在心里发出了无奈的呐喊。
或许是听到了他心里的祈祷,一股的力量突然涌入他的体内。那是货真价实的圣光之力,而且远比拜伦见过的一切使徒和大主教等人更强大。“圣光在上啊,十九年来你终于回应我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拜伦开始把这股力量引导给索琳娜和艾莎,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第二环节。
此时躺在的地上罗恩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起来剧烈的头痛让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在他试着看向周围的时候,双眼模糊的他看到了一个展开白色双翼,浑身散发着光芒的人,他揉了揉双眼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妹妹,愣了一下后又昏倒过去。
接下来开始第三阶段,让灵魂和新的肉体重新结合。如果圣光不能接受并转化这个灵魂,那艾莎的身体也只会成为一具空壳。拜伦尽可能维持着仪式,用刚才获得的强大力量不断的完善仪式,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同时心里为这个女孩祈祷。
柯林在外围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非常的紧张和召集,但更重要是周围的圣光之力让少年的身体痛苦不堪,他不断咬着自己的手指逼迫自己忍受这种感觉,双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看起来宛如吃人的怪物。这时一只熟悉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转过头去,艾尔玛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但是眼神中似乎又在试图让他安心。柯林深吸一口气,擦了擦嘴上的血,也眼神坚定的看着半空中的艾莎,失去她的时候让男孩明白自己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天空中的光芒逐渐消散,天色也恢复了正常。女孩缓缓落回地面,仪式完成了。这个时候拜伦感受到了强烈的头晕,内在的力量被抽干的他直接瘫倒在地,围观的人都很急但又不敢轻易冲进去。不过很快胖主教就举起手向众人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彻底晕倒过去。
众人齐声欢呼跑向法阵里的人,此时的艾莎终于有了呼吸,身体也渐渐的有了温度,是真的活了过来。一行人想要把他们的主教抛到空中,但被恢复力量醒过来的索琳娜阻止了,小修女示意他们去照看艾莎不要折腾属于她的拜伦。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艾尔玛询问着索琳娜二人。“还是需要时间让她的肉体和灵魂相互适应,我们虽然把她救了回来,可相性不好的话也会导致一直沉睡成为童话中的睡美人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的众人开始小声讨论,毕竟谁也不想这样。索琳娜反而笑出声又继续说到:“沉睡的公主需要王子的吻来唤醒不是吗?你们两个谁才是她的王子呢?”
女生直觉让她早就发现了这三个人的关系,柯林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艾尔玛,发现艾尔玛也在看着他。就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数道黑色的闪电对着在场的人袭来,索琳娜眼疾手快扔出锤子抵挡,但还是有不少遗漏的攻击在聚集人群中炸裂开来,小修女把怀里的拜伦放到地上,看着空中那个散发强烈的死亡气息的男人-哈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