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决裂
“皇上，不好了！京城中传出睿王从小中毒导致多病，那毒从娘胎而来，正是南梁皇室的秘毒。”
“给朕处决掉传流言的人！”
“皇上，不好了！有大儒写了一篇檄文声讨您！”
“抓起来，杀了！”
“那位大儒已逃至长陵州了。”
“皇上，不好了！百姓们聚集宫门外，要求‘给南梁五座城池’的事一个说法。”
“皇上……”
真羽道长从闻天楼死在众人面前后，一个个对昭兴帝不利的消息，如飞絮般传入他耳中。
昭兴帝在知道闻天楼发生的事时，第一反应，不是此事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是想到真羽道长给自己炼的丹药，骇然地立即将丹药全扔了。
可扔了丹药，再在听到这些让他暴怒的消息，头疼心躁时，无丹药可消除他的疼痛。
令他更加暴躁了。
而且，太后还来质问指责他。
呵，母后有资格来指责他么？要不是母后和父皇偏爱皇兄，眼里只看得到皇兄，他会走上这条路么？
凭什么只因为皇兄是嫡长子，就能继承皇位。
皇兄可以，他也可以，他就是要争！
应付完太后，昭兴帝又咳血了。
他召来太医院院使，让院使给他诊脉医治。
院使好不容易稳住昭兴帝的病情，昭兴帝有点精力了，将二皇子喊来，让他去处理宫门外百姓，还有檄文和流言的事。
一道又让昭兴帝目眦欲裂的消息，传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睿王宣称与您决裂，占据了长陵州。”
“什么叫占据了长陵州？”昭兴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禁军统领道：“睿王自行任免了长陵州境内大小官员，长陵守城军也被控制了，现在，长陵州境内全是睿王的人，我们的人打探不进去。”
“他不是只有三千府兵么，哪来的那么多人，可以控制整个长陵州？”
按大启历来的规矩，藩王就藩时，可带三千府兵。
昭兴帝未立储，之前也还没有动让皇子们封王就藩的念头，本想过两年再安排此事，并将给藩王的兵力减少到一千五百人，以此让皇权更巩固。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林惊澜。
昭兴帝当初给林惊澜的，都是一些武力素质一般的。
仅凭这三千府兵，昭兴帝觉得，林惊澜不可能控制得了长陵州。
“回皇上，是翎武军。”禁军统领低下头，“如今驻守在长陵州外的是翎武军。”
昭兴帝：“……”
“翎武军怎么会在长陵州？”昭兴帝脸色阴森地看向站在禁军统领旁边的兵部尚书，攥紧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兵部尚书脸色惶恐地道：“据下官查明，收编翎武军的各支军队中，前段时间均有出现翎武军病死或解甲归田的情况。
如今看来，病死是假，有预谋地逃跑是真。”
“林惊澜手中有多少翎武军？”昭兴帝那让人胆寒的视线，几欲射穿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战战兢兢：“至少两万。”
这是明面上的，暗中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多翎武军‘病死’或解甲归田，就没人察觉到异常！”
兵部尚书面如土色：“下面的人瞒报了。”
“废物！”
一声厉呵，昭兴帝直接将摆放在御案上的一方砚台朝兵部尚书扔去，直接将兵部尚书的额角砸出血来。
兵部尚书直接跪下，让昭兴帝恕罪。
他有失察之责。
“你……”
昭兴帝怒气攻心，还想问长陵州知府翟坚是不是背叛了他，倏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太医，太医！”
大太监立即去传唤太医院院使。
——
长陵州。
长陵州境内百姓在知道昭兴帝做的那些事，和今后长陵州由睿王统治后，有的认为睿王正该如此做，有的事不关己，继续过着眼下的生活，有的则担心朝廷会对长陵州出手。
但过了两个月，朝廷那边都没动作。
反而是传来了，昭兴帝中风，整日卧于榻；昭兴帝又下令抓了一些民工，让登仙台加急修建；以及，二皇子母妃，郭贵妃贪赃腐化，搜刮了几乎半个国库钱财的事。
郭贵妃搜刮钱财，自然是为二皇子准备的。
没人相信二皇子没有沾手。
但昭兴帝只将郭贵妃打入了冷宫，对二皇子，没有一丝惩治。
对此，朝中众臣认为，昭兴帝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天，郭贵妃之事落下帷幕，昭兴帝自我感觉他的身体好了一些，他便将二皇子叫过来。
让二皇子派兵去攻打长陵州，将林惊澜押解回京问罪。
他们现在，终于腾出手来对付林惊澜了。
至于流传的那些，他谋害了先皇的流言，经过了两个月，还是无法完全压下去，而且还有《长陵报》时不时地拱火，《长陵报》又屡禁不止。
着实让人气恼。
对，之前出现在京城的报纸，已经明目张胆的叫《长陵报》了。
“睿王拥兵自重，务必将他捉拿回京，听候发落。”昭兴帝躺在床上，口齿清晰地下达着指令。
二皇子郑重地点头：“是！”
“报！长陵州八百里急报！”
二皇子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了急切的高声通传。
一名驿骑高举着一封信件，疾奔而来。
昭兴帝让人将驿骑带进来。
待驿骑进来后，隔着屏风，昭兴帝听驿骑道：“启禀皇上，睿王收复了烟川州。”
烟川州，当年大启输给南梁的五座城池之一。
这才多长时间，林惊澜怎么忽地就收复烟川州了？
昭兴帝不相信。
“把信拿过来！”
大太监从驿骑手中接过信，将信展开，举着面向昭兴帝。
“父皇，信上怎么说？”二皇子心中十分好奇。
昭兴帝：“你自己看。”
大太监从善如流地将信给二皇子。
“林惊澜用神器，不费吹灰之力轰开了烟川州大门，南梁溃不成军？”
二皇子越看，越不可置信，觉得上面写的特玄乎。
因为信中对神器的描写很少，只道其声惊天动地，威力无敌，将南梁军吓得屁滚尿流。
其他的，一概没有。
但不管怎么样，一旦林惊澜收复了烟川州的消息让百姓们知道了，必会为他提高威望。
所以，尽管有这“神器”在前，昭兴帝还是决定对长陵州出兵，毕竟，神器什么的，他们这方的人又没亲眼看见。
对长陵州出兵，还可以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