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心换人心，换不来就死心
“小翠姑娘，你好久没来了。”
听见呼声，沈知瑶看过去，见来者是她之前的一位老顾客小翠。
小翠身边还跟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那少女，正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裴灵萱。
“原来做出卤菜钵钵鸡这等美食的人是你啊。”裴灵萱也认出了沈知瑶。
她笑着走过来，特别自来熟地道：“卤菜还有吗，我想吃卤猪蹄。”
“我这儿已经不卖卤菜了。”沈知瑶指了指食摊上摆放着的吃食：“今日新出了凉拌面和酸梅汤，要尝尝吗？”
“面有什么好吃的，既然没有卤菜，我买点钵钵鸡吧。”裴灵萱不太爱吃面食。
“沈小娘子，我要两斤卤肉，和五十串肉菜的钵钵鸡。”
正当裴灵萱在挑选时，忽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裴灵萱偏头看过去，这不是娘身边的丫鬟小红么！
“小红，你怎么在这儿，卤肉和钵钵鸡给谁买的？”
“啊！大小姐！”小红被吓了一跳，慌乱的道：“奴婢……奴婢是买来自己吃的。”
“骗谁呢，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裴灵萱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猜测：“给我娘买的？娘不是说不吃小摊上的东西么。”
为了怕被娘发现，她隔了这么多天才出来买卤肉，没想到娘竟然瞒着她也在买。
小红这熟练的口吻，一听就不是第一次来。
哼，她回家后得去找娘多要点零花钱，被她发现了这茬，还怕娘不给她么？
如此想着，裴灵萱也不再跟小红说什么，转头继续挑选钵钵鸡。
小红尴尬地站在原地。
沈知瑶从她们俩的对话中，猜出事情大概。
轻咳一声拉回小红的思绪：“姑娘，我不卖卤菜了，今日只有钵钵鸡、凉皮、凉拌面和酸梅汤。”
“那，就只买钵钵鸡吧。”小红无法自己做主，便只要了钵钵鸡。
等小红拿着装好的钵钵鸡离开，裴灵萱才挑好自己要买的。
“就这些吧，再来两杯酸梅汤。”
沈知瑶给她装好：“一共七十文。”
跟在裴灵萱身边的小翠利落地掏银子。
买好吃食，裴灵萱就打算离开。
下一刻，目光中看到了什么，双眸一亮，大声的挥手喊道：
“舒应然。”
小摊不远处。
舒应然和林惊澜带着三位同窗正往这边走，蓦地听见自己的名字，舒应然下意识的朝着声源处看去。
“裴灵萱！”
舒应然抬脚就想转身离开。
身边的同窗拉住他：“不是说请我们吃钵钵鸡么，都快到了，你要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舒应然大声反驳，视死如归般大步往前：“走走走，今日你们能吃多少吃多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沈知瑶小摊前。
“沈姑娘，我们五人还是在这儿吃，按老规矩来就行。”
舒应然让同窗们先在空桌坐下，自己来点菜。
“行，待会儿就给你们上。”
他们已经来吃过好几日了，每次都是一人吃三十串的量，要加米饭。
“舒应然，你们也常在这儿吃？”裴灵萱见他来了，自然也不忙着走了。
舒应然：“是啊，沈姑娘这儿的吃食很美味。”
裴灵萱在他们邻桌坐下：“小翠，我们在这儿吃了再回去。”
沈知瑶将舒应然他们的钵钵鸡准备好时，林惊澜接过了陶钵：“沈姑娘，我来吧。”
他们这一桌来的算是比较晚的，等他们快要吃完时，沈知瑶今日准备的吃食，也卖完了。
只待他们吃完后收摊。
“你说，怎么才能让舒应然爱上我啊？”
裴灵萱不知何时踱步到了沈知瑶面前。
沈知瑶嘴角抽了抽：“咱两不熟吧，和我说这个，你还真不见外啊。”
“这有什么，上次我就已经和你说了。”裴灵萱丝毫不在意。
“对了，我叫裴灵萱，你叫什么？”
裴灵萱突然想到，她们两人互相还不知道名字呢。
“沈知瑶。”
“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会儿没什么吃食可以卖了，沈知瑶有时间和她聊。
“喜欢啊！一想到他这么久了还不喜欢我，我就难受。”裴灵萱情绪有些低落。
沈知瑶：“……”
好家伙，她这是遇到恋爱脑了？
“难受是吧？”沈知瑶挑眉看着她，风轻云淡地道：“来，你快速回答我三个问题，不准犹豫。”
裴灵萱好奇：“什么问题。”
沈知瑶快速道：“他不喜欢你，和你即将活活被饿死，你选哪个？”
裴灵萱：“他不喜欢我。”
沈知瑶：“他不喜欢你，和你被父母抛弃。”
裴灵萱：“他不喜欢我。”
沈知瑶：“他不喜欢你，和你一贫如洗沦为乞丐。”
裴灵萱：“他不喜欢我。”
“还难过么？”
“咦，好像不怎么难过了。”裴灵萱被她这么一说，心中难过的情绪顿时散了许多。
沈知瑶耸耸肩：“所以说，男女情爱在生死攸关面前，算个什么？”
“你说的好像很对。”裴灵萱跟着她的话想了想，重重点头。
片刻后又摇头：“可是他救过我，我放不下。”
“俗话说，人心换人心，换不来就死心。你能活几十年？浪费时间眼巴巴追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简直太没趣了。”
“灵萱，另选。你的名字都叫灵萱了，不就是意味着这个放开，另选一个会更乖么。”
而且追着男人跑哪有搞钱香！
“好有道理！”
裴灵萱被沈知瑶洗脑得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她回头看一眼舒应然，忽然觉得，舒应然好像没什么值得她执着不放的地方了。
收回视线，裴灵萱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沈知瑶道：
“你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改天我再来找你。”
天色不早，她得回去了。
裴灵萱离开，沈知瑶继续收拾摊子。
刚才她和裴灵萱的对话声音不大，在这嘈杂的码头后方，几乎没什么人听到。
“嗯？林公子，怎么了？要来一碗酸梅汤么？”
擦着擦着摊面，沈知瑶见林惊澜看向自己，以为他是还想吃什么。
她的小摊上，只有酸梅汤了。
“麻烦来五碗吧。”林惊澜见她面色恬淡自在，点了点头。
沈姑娘不知道他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么？
毕竟和他同桌的几人，都在一个劲的埋头吃饭，一点反应都无。
不过，就算沈姑娘知道有人听见了她们的话，也不会在意吧。
想到刚才沈知瑶和裴灵萱说的那些话，林惊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沈姑娘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还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