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红尘滚滚
西门清雪在得知婴儿有颅内血肿后,跟凉凝商量去医院给孩子做手术,在马来西亚看病虽然不是很贵,可是对于凉凝来说就是负担,而且是重负。
西门清雪知道凉凝的窘境,所以他没有告诉凉凝是他负担手术费用,而是跟凉凝说他出面申请福利救助机构出资。
凉凝心花怒放,有这个机会,可以让她少一些压力,多一些从容,这一段时间凉凝承担了不该承担的生活重压,几乎每天都能遇到难事,清闲的偎依在父母身边,好像上个世纪的故事,也是凉凝如今遥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在西门清雪的帮助下,孩子的手术成功了,凉凝和西门清雪俩人在医院轮流照看两岁的幼儿,一次西门吹雪为了让凉凝多休息一会儿,按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两小时来照看孩子,这样凉凝就有了难得的空闲,和西门清雪在一起,让凉凝感受最深的就是灾难前后的生活变化,所以暴乱话题自然就成了聊天的主题。
凉凝:“如果当时我们家没有被暴徒发现躲过那一劫该有多好,现在就不会这样每天都为生活发愁了”。
西门清雪:“我知道那场劫难对你是刻骨铭心的,命运不公平,两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姑娘,现在把你磨练成久经风霜的成年人,社会的洗礼,生活的磨砺让你看起来有一种成熟的美,嫁给我好吗?让我分担你的重担”?
凉凝有顾虑,但是没有拒绝,她太渴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替她分担生活的重担,她感觉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在接孩子出院的时候,西门清雪跟着凉凝来到了她们的家,她们能挡雨但是不能挡风的家,看着这个家西门清雪有些心酸,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应该享受父母宠爱的少女,会受到命运的如此不公,他喜欢眼前这个被生活蹂躏而又不屈服的坚强女孩凉凝,他决定晚上留下来照顾这个破败不堪的家,第二天西门清雪狼狈的走了,正如凉凝所料,西门清雪看见凉凝枕着父亲的骨灰睡觉,他就睡不着了,想和凉凝温存,关键时刻不硬气。
西门清雪临走时希望凉凝和孩子搬到他那里住,在他那里如果俩人睡觉不习惯可以分两个房间,孩子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凉凝考虑了两天,她最后还是没有回复西门清雪。西门清雪明白没有回复就是拒绝,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时间就会帮助凉凝她们。
有一天,凉凝在安顿好妹妹和幼儿后,她去了西门清雪的住处,在西门清雪的卧房里,凉凝由女孩变成了女人,在西门清雪完成男人的伟业之后昏昏睡去,凉凝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带着妹妹和幼儿离开了马来西亚到了新加坡。
凉凝在马来西亚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一个中介商人告诉她,如果她愿意,新加坡的老板可以帮她申请她和孩子的居留权,工作是做夜度娘,也叫红楼女子,最俗的说法是妓女,工作不好听,工资高,孩子可以带在身边,忙的时候老板可以帮助照看。
对于凉凝来说那是诱人的,衣食无忧的生活是渴望至极的生活,只是她没有那个决心,因为她是女人,是个在乎世俗的女人,在经历了西门清雪的爱情后,她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自己,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第二天,西门清雪醒来后发现没有了凉凝,枕边是一张纸,纸上写着留给他的信。
我的第一个男人西门清雪,你是我今生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今生最后一个男人,你把我从女孩变成女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帮助了我,可是我把这封信放到你的枕边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了,因为我睡觉枕的是另一个世界,你枕的是这个世界,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想永远拥有你,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女孩,对现实世界不会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原谅我的选择,因为经历过印度尼西亚暴乱的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所以我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把第一次留给你,你今后就是我离不开又不得不离开的男人,就像我父亲一样,我虽然不想离开,但是他已经撒手人寰了。
我去新加坡,工作是红尘女子,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妓女,看到这里你会惊掉下巴,但是这是我的选择,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世俗已经看淡了,我只想要一个自己养活自己的安稳生活,我在睡梦中,父亲告诉我只要生活有保障,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他能理解我今天的选择。
相比于印度尼西亚那种暴乱中的生活,我宁愿在和平环境中做一个被世人所看不起的妓女,也不愿意回到随时会产生暴乱随时有生命之危的印度尼西亚。
烟花柳巷的女子被世人所不齿,因为她们败坏了道德,而我做这个工作是因为道德,因为我想回报用生命救了我妹妹的婴儿的母亲,把婴儿抚养成人,让孩子的母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慰,让她知道为我做出的牺牲有回报。把妹妹抚养成人也是我父母的心愿,虽然她们没有亲自跟我说,但是父亲已经通过枕头告诉了我这个想法。
等孩子不用尿片了,也许就改掉了我睡觉的习惯,那时的我可能会在心理上恢复成一个正常的人,不用枕着父亲的骨灰就能安然睡去,不用拿着孩子的尿片就能安然睡去,那时的我就残花败柳了,这就是命。
我相信命,我认命,我已经看开了,希望我的选择不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不会影响你未来的生活,如果以后你不嫌弃能经常来看我,是我对未来唯一的希望,不来我也能理解。你已经给予我足够多的帮助了,孩子在医院做手术医院告诉我出院结算用的是个人支票,不是救助会的救助支票。是你个人出资为孩子做的手术。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所以我奢望我们没有缘分做夫妻,可以做朋友,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为难你?
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希望还有和你聊天的机会,如果不想见到我,看看孩子也可以,不跟你絮叨了,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