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业
还有贾珠想要的安全帽，人家听了贾珠讲解的作用，又看了贾珠画的大概的样子，没出几天，就用细竹篾编出来一顶帽子，贾珠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这帽子竟然是双层的，里层和外层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隙，使这个帽子无论从外往里压，还是从里往外压都有不错的弹性和缓冲，这让他再次佩服起这些古代工匠的智慧。
在得到贾珠的肯定之后，人家说了，还得在帽子里面衬上一层软布，给皇子们用的还要绣上花纹，贾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还不算，人家还找不同年龄、不同身材的人来测试这几面墙壁，一会爬上去，一会故意掉下来……反复的折腾、调整，看得贾珠眼睛都直了，啥叫工匠精神，这就叫工匠精神，打口棺材都得亲自躺在里面试试舒不舒服，即便最终的使用者并不能感觉到什么，也绝不肯马虎半分。
到了这种程度，贾珠都觉得很完美了，very good， very beautiful，可人家那位营缮郎大人秦业还是站在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会上前一会退后的反复观察这几面墙壁，贾珠觉得这人再这么琢磨下去，估计那些青灰色的砖石上都能雕上龙纹。
遂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陪着笑，用他能想到的最真诚的语调道：“秦世伯啊，您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也说与小侄听听，让小侄也长长见识。”
要说贾珠为什么如此讨好这位营缮郎大人，那是因为这位看上去与贾赦差不多年纪的营缮郎大人就是红楼大美女秦可卿的父亲秦业，当贾珠得知负责此次建造的营缮郎大人的名字叫秦业的时候，心中那叫一个狂喜，正愁不知道怎样才能和秦可卿搭上嘎呢，就有秦业送上门了。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以，这些日子，贾珠对秦业那叫一个殷勤，无他，秦可卿可是自己设想的媳妇人选啊，这人很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不好好表现行吗？
秦业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如果再做这样的东西，倒是可以将某些地方换成木头的，可能会更美观一些。”
“世伯说得是，世伯不愧是这方面的行家，总能想到小侄想不到的地方。”贾珠奉承道。
“诶，别这样说。”秦业摆手道，“你能想出这样一个东西来已经非常难得，这个东西倒是有些趣味，恐怕别的地方也会慢慢做来玩的。”
贾珠点头，站在秦业身边不时与他探讨一下怎样改良这个攀岩的墙壁。
秦业倒是很喜欢这个贾家的小公子，虽然年纪不大，想法却很多，又斯斯文文的，谦和有礼，并不像一般勋贵子弟那样骄横自负，目中无人。且对自己格外恭敬，并不仗着九皇子的威势指手画脚，对干活的匠人们也特别有礼，凡事请教，一口一个大师的让那些工匠们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他接到上司的这个命令的时候，心里是很抵触的，以为是伴读的孩子撺掇着皇子在胡闹，本想推了的，奈何自己一个小小的郎官，人微言轻，只得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一番交流下来，虽然是个玩乐的玩意儿，倒也有些门道，并不是胡乱一想然后根本做不出来的东西。
何况自己是隶属工部的，工部主事贾政也是自己的同僚，张罗这件事的伴读正是贾政的儿子，且贾政为人也很谦虚，并不倚仗出身拿五做六的，自己当年还常与贾政在一起探讨学问、吟诗作赋，只是自己后来总是忙于督造事宜，渐渐来往得没有那么密切了。
既是贾家的孩子，总得尽心尽力帮他把这个什么攀岩做出来，总不能让这孩子在皇上和九皇子那得了不是，因此，格外尽心，让手下的工匠们集思广益把活儿做漂亮了。
“贾珠，贾珠。”九皇子高声喊着贾珠，“你快过来，咱们先来比一比，这个攀岩比我想的还好玩。”
贾珠只得应声，又抱歉地向秦业抱了抱拳，才转身对付九皇子去了。
就这样，贾珠忙忙碌碌过着自己的伴读生活，在宫中时陪着九皇子读书习武加游戏，休沐时回贾府忙着听山子汇报庄子上那块试验田的长势，抽空还要去葛府向葛珩请教一些学业上的事情，贾珠都觉得自己脚打后脑勺的，一点闲功夫都没有。
这还不算，贾珠还趁热打铁的到秦业家中去拜访了一趟，美其名曰是为了感谢秦世伯的大力帮助。
“都是托世伯的福，小侄才能顺利完成皇上交付的差事，若没有世伯相帮，给小侄想了许多办法出来，单凭小侄自己，是万万做不了这样好的，小侄略备了些薄礼以表谢意，世伯千万要收下，不然以后小侄有事都不好再找世伯相帮了。”
贾珠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把秦业夸得那叫一个舒坦，乐呵呵将贾珠请进厅中坐了，又命人奉了茶来，贾珠便顺口找些话题来请教秦业，一会问营缮司平日都主要做些什么，一会又请教些房屋规制方面的事情，引得秦业滔滔不绝说讲开来。
实则贾珠早已铺展开神识向秦宅的内院搜索而去。果不其然，在后面的一处院落里，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正被一位嬷嬷服侍着吃点心，看样子比贾琏小个一两岁，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能是因为点心好吃，眼睛眯了起来，满脸都是满足的笑容，绝对是前世视频里骗人生女儿的那种可爱的小美女。
贾珠收回了神识，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用神识偷看秦可卿的行为怎么有点猥琐啊，怎么跟个变态偷窥狂似的，虽然偷窥的对象还只是个小豆包。
心里一阵阵心虚，贾珠忙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虽然第一次上门不可能提及任何关于秦可卿的事，但一回生两回熟，自己逢年过节的来上几趟，总能有办法的。虽然自己还不至于像《源氏物语》里那个光源君那样，将紫姬从小拐回来，再养成自己理想中妻子的样子，可能和秦可卿多培养培养感情也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