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方夜谭
从嘈杂中苏醒，杰西望着窗外的清晨，默默无语。
这些人这么早就起来了嘛，也不会注意一下，一大早就“咚咚咚咚咚~”，唉~算了。
站起身，用铜盆里的清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整理下发型，背上长剑，走出房门。
径自走到旅店一楼，看着刚刚狼吞虎咽完的士兵们，急匆匆离开。
杰西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老板，来两块奶油面包，一条香肠和杯蜂蜜水。”向着柜台后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好嘞！您稍等。”
闻言便转过头看向门外的黄土广场，骑士布莱德正在点试着队伍，五十五名士兵齐刷刷站着。
“科尔。”
“到！”
“弗迪奥。”
“在！”
……
布莱德对着手中的小册子，一个一个点着士兵的名字。
嗯？摩泽不在嘛，话说他睡哪个房间来着？……算了，不重要。
“您好，这是您要的面包，请慢用。”从厨房出来的老板说道。
“好，谢谢。”
拿起蜜水灌了两口，随即便享受起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一刻钟后
“老板，铜币放在桌子上了。”走到门口的杰西向着中年人提醒了一句。
“好~”
行到广场的石凳处坐下，士兵已经集合完毕开始了早晨的训练。昨天还停放在这里的不幸逝者已经被转移去了其他地方。还是没见摩泽和波卡斯，他们应该还在休息吧，听着士兵操练的呼喊声，杰西忽然觉得有些惬意。
这种悠闲的感觉真好啊……。
“好吧！”从轻率的幸福中走出，去波卡斯家看看琪琪尔如何了，想罢向着前方的淡蓝色庄园而去。
“波卡斯，你在家吗？是我杰西。”对着院内喊道。
片刻后木门打开。
“杰西、这么早你就起来了，”波卡斯睡眼惺忪，随后又说道，“是有什么事吗？”
来者一脸轻松，“噢~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琪琪尔怎么样了。”
男子慵懒的脸色霎时间一沉，随后又马上恢复神色。
“唉，比前几天好很多了，至少现在不再抵触我们了，也愿意开口说话了。”男子载着眼镜，一脸惆怅。
看着眼前的波卡斯，杰西也是有些伤感，可随即就消失了。
“要不你让她跟我走吧，我正好要前往帝都，也许一段美好的旅行和新的事物，能安抚她的创伤。”
男子不置可否，原地想了好久。
“……你为什么要帮我？”
气氛变得严肃。
“因为我曾经也这样过……，我知道这种感觉，如果没有人帮忙，很难走出自己的世界。”
“你……？”
“我的过去不重要，现在她的未来很重要。”
中年男子向着不远处的士兵望去，片刻后看回杰西。
“好吧，如果一直呆在这里，我想她也不会快乐，不过这还需要琪琪自己答应。”
“那当然。”
“中午你再来，我先和他们商量一下。”
“嗯~”
盯着青年远去的背影，男子若有所思，难不成他喜欢琪琪……不可能吧？琪琪虽说不差，可……唉~是我想太多了嘛。
带着疑惑关上木门，走回了自己的别墅里。
中午嘛，杰西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爱丽丝家门前。
面前的屋子并不大，但也不算小，估摸着100平方左右，足够爱丽丝和她的父母以及两个弟弟居住了。
咚咚咚~绕了一圈，轻轻敲击着木窗。
“查比，醒了没有。”不大的声音在宁静的清晨很是洪亮。
敲完，看了两眼窗户，便退后了点距离。
只见查比捻手捻脚地推开木窗。
“杰西，这么早，你干嘛？”压抑着声量说道。
望着这个沉迷温柔乡的好兄弟，杰西也是哭笑不得。
“好吧，中午我就要出发前往帝都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中午？这么快，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说完便关上窗户，找衣服去了。
走了几步，站在木门前，杰西远眺着碧蓝的天空，翠绿的丛林，清晨的微光点缀着大地，舒风袭来，髫发缕缕飘动，这感觉真好。
“嗯~”想着伸了个懒腰。
咯吱~房门被打开，查比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吧，我还没吃早餐呢。”
一家小店里，客人不多，只有几个，其中一桌旁坐着两名得体的青年。
“这里的特色早茶，真是一绝呀！”说着抿了一口，“就像是刚挤出来的牛奶一样，不过它是甜的！比牛奶更好喝。”
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食物，杰西有些无语……。
“你每次都点这么多，不怕撑坏了肚子吗？”
“怕啥！吃不完可以打包嘛。”
“好吧。”
脑海里转动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
“师傅的嘱托，那个关乎永恒的秘密，已经六年了，影子都没看到。以我们现在的进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办好……”
闻言，正在大快朵颐的男子停下了往嘴里投送的圣女果。
“嗯……几百年了，师傅说的永恒之法真的有嘛。”
杰西眉间微皱，“你在这里说说就行，要是被人传到师傅那里。怕是会让你去‘龙之域’找【命轮之心】，到时候你就知道「真龙术」的恐怖了……”
“真龙术？呵呵~又不是没去过，十几年前我去那里拿过几块【淬绿本源】，用来做装备。谁曾想龙族士兵居然不让，”想起往事查比意味深长，“要知道，我打了半天才把【叶兽】击败，那家伙、哼……吃了好多的本源，都有一座小山高了。
“眼看本源就快到手了，他出来说不让，我会听他的 ？一拳我就把那士兵轰飞了，谁知道放他一马，他还跑回去叫人。真龙术的确很强，可惜我懒得理会他们，接了几招，拿上东西就撤了，没有正真感受它的奥妙。”
“你遇到的是哪位龙族领主？八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个，非常嚣张，全身穿戴紫色鳞甲，现在想来他的那些装备都不弱……”
“你当时有没有好好教训它？”杰西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查比打断了。
“别急嘛，我这不正要说嘛。当时跟它讲道理，它不听，非要说什么人类不能进入龙之域。嗯~后来我用了「绝夜」，连带着几百兽族战士和他都差点死了。”
“你当时去那里干嘛？有必要用「绝夜」吗？”
“啊？那倒没干什么，就是路过那里……”
查比无语了：“那这个梁子不是结下了。”
“嗯……算是吧，我放过他了，只是那几百头魔兽和已经化人的卫士就没办法了。它们太弱了，放水它们也没法抵御。”
“以后，你还是别去那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耀夜】是真强，三百多年来我还没见过比它还强的武器，师傅当初为什么不给我呢？”
“你和师兄不是都用过了嘛，师傅说你们控制不了，连我也只能勉强抵挡这负面情绪的侵蚀。”
“唉，好师弟，你可要小心使用它，这把剑绝不是平常的那种反噬，师傅花费数十年才锻造出来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我尽量避免吧……”顿了一会后，杰西又小声说道，“最近做的梦都不太好。”
“噩梦？你有感觉到不舒服什么的吗？”
“没有，只是有时候会睡得很久，老感觉梦里有人在说话，可说了些什么就记不清了。”
“你跟师傅说过吗？”
杰西愣了会。
“师傅现在没到处跑吧？”
“呃？”查比，摸了摸下巴，缓缓道，“这个任务我们已经做了六年，鬼知道他是不是又开着飞船去外星耍去了……”
“……师傅真是把我们当黑奴了。”
“黑奴是什么？”
“从东部拐来的那些人不就是嘛。”
“你说生活在东部沙漠，那些热得要死的人吗？”
“嗯。”
“你自创的词汇，我有时候真是听不太懂。”
“这不重要。”
“好吧。”
查比拿起一块鸡肉派，塞进嘴里，片刻后又问道：“你真的要去『瑞克瑞乌』吗？离这里两千五百多公里呢，你走过去不得一个半月左右。”
杰西摸了摸头发，思考着，缓缓回道：“如果骑马的话，二十天左右吧，也还好。问题是我们没带马匹，我的【小白驹】留在‘雍煦’了。”
“咱们下水又上天的，肯定是带不了的。”
“是呀，嗯~”杰西又想了会，“我现在还不确定，我得先找多蒙问一下情况，如果他有骨剑的线索，那我就一定会帮，不然就看情况了。”
“我觉得应该没有，【暗魔】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到，他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找到骨剑线索。”
“希望是不大，不过，现在我们的线索也断了，也只能先问问这些人了。”
杰西忽然又说道：“摩泽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摩泽吗？他……怎么说呢，不是一个蠢货吧。”
“我觉得他和骨剑可能有些关系，还有这些所作所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我们怎么办？”
“他想干嘛，不关我们的事，只要能告诉我们骨剑的情报就行。”
“嗯~那你处理吧，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因为爱丽丝吗？”
“嗨~时间嘛，我们又不急于这一两年，上次跟她分开，我就很不舍。”
……
俩人旁若无人的激情聊着，一边的小店老板那是听得满脑子疑惑。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啊？等下不会还白吃白喝吧？我可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