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12
第十二章
不想你把我儿子教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东华帝君
第二天，凤九带着滚滚来到了昨日见到的小溪边预备抓鱼。
“娘亲，你看这树上好多果子。”滚滚抬头就看到溪边的一棵树上结满了黄色的果实。
“滚滚，这是枇杷树呀。”
“娘亲，是你买给我吃的枇杷吗？它们是长树上的吗？”
“是啊……滚滚想吃吗？”凤九问。
“想！滚滚可以去摘吗？”
“可以啊，不过你要小心些。”说着凤九用仙法把滚滚送上了树，自己则是在树下看着，“滚滚，你慢些，小心些知道吗？”凤九在树下抬着头对滚滚嘱咐道。
青丘的小崽子都是散养长大的，到了凤九这里也不例外，凤九觉得小孩子爬爬树下河摸摸鱼都是正常的，小心着些别受伤就可以了。
“娘亲，树上好多枇杷啊。”说着便摇着树枝让枇杷落下来一下，然后又挪着他圆滚滚的身子在树上爬着。
“你慢着些，知道吗？”凤九一面仰着头一面往后退着，“小心些。”
“娘亲放心……”
凤九一面往后退并不知道后面有人，一下子便撞入了一个怀中，“哎哟……”接下去就被抱了满怀，刚想开骂哪个不长眼的浪荡子敢对她无礼，熟悉的白檀香味涌入了她的鼻中，她猛地转身，“东华……”直接抱了上去。
东华帝君笑着看着凤九，“几日不见本帝君就如此想我吗？”
“嗯……很想……”凤九点点头，“你伤怎么样？恢复了吗？不是闭关十日吗？怎么提前出关了？这样无碍吗？”
“放心吧，都好了，能提前出来自然是全好了，而且九儿你看本君有何不好的吗？”
“那就好，那就好……”凤九依旧抱着东华没有撒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身上的铃铛本就是本君的法器，你带着铃铛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倒是你怎么跑来了昆仑虚，我一早出关在水镜中没在青丘找到你的身影，差点急死我了。”
“墨渊上神召姑姑回来，我和滚滚便同来了。”凤九如实的回答，“啊……滚滚……”凤九这才想到儿子还在树上。
东华一挥手捏了个诀就把滚滚从树上弄了下来，直接到了他的怀里。
“父君！”一回头见自己再东华的怀里，滚滚可乐坏了，“滚滚好想你！”
“父君也想你。”东华捏捏滚滚的小脸，“你们在做什么？”
“滚滚在树上摘枇杷……”
“摘枇杷？”东华疑惑的看着凤九。
“我们青丘的狐狸崽子都是散养的，上树下河很正常……”凤九以为东华是怪她让滚滚上树呢。
“男孩子是该散养，没那么娇气。我只是想说，只摘些枇杷吗？”
“原本还想捉条鱼，给滚滚做糖醋鱼的，这不还没抓吗。”
“你们在这里呆着，我来便是。”东华自然是不忍心见凤九和滚滚劳累的，手一挥变出了个竹篓把地上的枇杷都放了进去，又捏了个诀从河里弄了条大鱼出来，“今日你我小别重逢就别劳累了，走个捷径。”
“父君可以抱着滚滚回家吗？”滚滚期待的看着东华，从小他就特别羡慕他的同学们有自己的爹抱。
“好，父君就抱着我们家滚滚。”东华笑着说。
“你都多大了还要你父君抱，羞不羞？”凤九在一旁略微有些醋的说到。
“我们滚滚还小呢，抱抱也无妨。”滚滚听了立刻把伸手环着东华的脖子。
“你抱着他，这些东西我拿就好。”说着凤九就预备去背那一竹篓的枇杷。
“九儿拿着那条鱼便好。”说着东华一挥手隐去了那一竹篓的枇杷，“我们走吧！”
凤九笑着看东华，一手提着鱼一手挽着东华，朝昆仑虚走去，“对了，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何事？”
“前两日墨渊上神同我说想收滚滚为徒，让我和你商量着看，不知你是何意思？”
“墨渊想收咱们家滚滚为徒，这倒是个奇事儿。”东华帝君轻哼一声，“那我们滚滚是怎么想的呢？”
“这几日同上神相处觉得若是有这样的师父确实不错，可是，滚滚更希望可以和父君在一起，想父君为孩儿解惑。”滚滚条理分明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九儿，此事容我想想可好？”东华说到。
“是你自己说的，滚滚以后的课业由你负责的，那找师父的事情， 自然也是你来决定，我也懒得管。”凤九笑着说，“只是这四海八荒除了墨渊上神大约也没人能收滚滚为徒了吧。”
“就算找不到师父又如何，滚滚还有他父君。”
“是啊，有帝君在九儿的心就搁在肚子里了。”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昆仑虚，弟子见东华帝君来了，第一时间去禀告了墨渊，而东华帝君并未直接去面见墨渊，而是陪着凤九先将鱼放到了厨房。
“九儿，把滚滚放到你姑姑那儿照看一会儿吧，你陪本帝君去找墨渊上神，本帝君有事要同他说。”
“嗯，好……”
说着便带滚滚去找白浅了，走到莲池边时看到团子和应儿正在一起玩耍，胭脂在一旁看着他们。
“胭脂……”
“凤九，你和滚滚一上午去哪里了？”胭脂问完才看到一旁的东华帝君，连忙问安，“胭脂见过帝君……”
“免礼，你和昆仑虚那个弟子的事情刚刚九儿已经告诉本帝君了，确实，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多谢帝君……”
“胭脂我姑姑呢？”
“司音同子阑好像都在他们师父那里。”
“胭脂劳你帮我照看下滚滚。”
“无妨，滚滚他们有我看着。”
说完东华便带着凤九朝正厅走去，一路上弟子见了东华纷纷行礼问安。到了正厅远远就见厅上墨渊、折颜、白真、叠风、白浅、子阑都在，东华拉着凤九的手便进去大厅。
“见过帝君……”除了折颜和墨渊外，其他的人都起身问安。
“都不必拘礼，都坐吧……”东华拉着凤九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奉茶……”墨渊说完便有小童奉上茶。
东华喝了一口茶，“清茶一杯倒更显得你这茶具素净。”
“若帝君喜欢我让弟子送一套去太晨宫。”
东华摇摇头，“不必了，免得又被一只小狐狸打碎了。”
凤九听了鼓起了腮帮子，有些郁闷，怎么自己就这么躺枪了呢。
“帝君，滚滚这孩子根骨奇佳，我欲收他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墨渊并没有多客套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此事我已听九儿提起过了。”
“那帝君意下如何？”
“呵……”东华冷哼了一声，“本帝君，不……愿……意……”
在场除了折颜和墨渊外，小辈们都觉得十分的意外，而墨渊则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帝君……”凤九拉了拉东华的衣袖，让他注意措辞，她自是知道她家帝君一开口就能噎死人的本事。
“九儿不必担心本帝君说话刻薄直白，这些他受的住。”东华连看都没有看墨渊一眼，自顾自拿起茶杯浅饮一口。
“帝君，你……”白浅刚想说什么，却被墨渊制止了。
“这近二十万年的时间里帝君来我这昆仑虚的次数屈指可数，你想什么我很清楚。”
“是吗？”东华不屑的说，“当年你与擎苍大战本帝君从不担心你被那红莲业火所伤，你身上一直佩戴着她的那颗泪珠，红莲业火怎能伤你分毫？而后你以元神生祭了东皇钟，那时本帝君确实想找到你的仙身，只为履行对好友最后的承诺，好让你远离她，免得阴差阳错把你葬的离她近了些。原本以为本帝君是一颗石头心已经够冷的了，可是那时候我才知道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是你，墨渊！”
听完东华帝君的话墨渊猛地站起了身，脸色惨白，“告诉我她在哪里！！！”
“不可能！当初她说了，永远不告诉你她在何处，她留下的东西也不能给你！”东华帝君也站起了身，“怎么今日战神还想同本帝君动手？本帝君的苍何也很久没活动活动了，还请战神赐教了。”东华一挑眉挑衅的意味十足。
“好了，你们两个人都够了，让小辈们看笑话吗？”折颜来到两人的中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这世间也就剩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了，今天你们想怎么样？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还是今天大打一架后此生不复见？”
“本帝君是不会把滚滚交给你的，不想你把我儿子教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看着两个上古尊神在那里发生口角，在场的小辈们都不敢出声，从两人的言语中大约可以听出似乎有一个惊天大八卦。
“小九带帝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也要回青丘了，大家各自散了吧。”无奈折颜开口让大家都散了，也好把这两个人分开。
凤九连忙拉着东华离开了正厅，走到了外头才觉得松了口气。
“小五、子阑、叠风还有真真，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墨渊这里有我。”折颜让他们都离开了，自己拍拍墨渊的肩膀，“我知道你后悔当年的事情，这么些年他对当年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怀的，他也是怪自己的，你也莫要怪他说话难听。”
“我知道……只是，我想见她一面。”
“慢慢来吧，他也不是从前的他了。”折颜说到，“走吧，我陪你去喝一杯。”
“也好……”墨渊此时心中大约只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