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章 第五十二章
“少将军，我招，我招，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她才九岁啊……”地上的“肉”哭喊着往司徒寒身边爬。
“你知道的，我们司徒家的人不会轻易许诺”司徒寒低头看着“肉”。“我只能说，尽力帮你找女儿。”
“少将军，，，联系我的人是大京口音，他，他的同伴还有些江南语调，但……我从未见过他们口中的大人。”那滩肉顺了顺气，慢慢开口。“我是从月兰家出来，被他们堵到了胡同口……那天月兰告诉我，她最近……总感觉有人跟着，不知道……是家里，还是什么人……。没想到，当晚我从家出来就看到了那些人。”
司徒寒朝着司徒青挥了挥手，“去给他弄碗参汤，让他顺当的快速的说清楚。断断续续的，听着墨迹”
“是，少主” 司徒青离开地牢，赶忙去厨房取参汤。
等着凌副将喝完参汤，又缓了几息，继续说“他们说，让我把军营的消息告诉他们就行，别的不用我管，也不许让我告诉将军。他的人会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刚开始我不信，以为他们吓唬我，我把军营中马上行军的消息往反方向写，结果当天就收到了纸条，还带着月兰的簪子。让我去城西大营的红帐。”
“肉”顿了顿，眼中格外痛苦，“我没想到，到那居然看到了红儿，红儿才九岁啊。月兰也在那，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我的妻女都被人凌辱了。”
“后来，我就不敢了。只能如实的写，只要我给的信息有误，就能在红儿身上看到鞭痕。他们说，给我两次机会，如果再有，就把红儿卖给专门玩女童的富商，让红儿……生不如死。她才九岁，我怎么能忍心啊。”地上的“肉”开始哭。“我也不想出卖将军，我没办法啊。对方盯着我盯的太紧了，只要我临近主帐，我当时说了什么，晚上他们都会给我复述，会当着我的面鞭笞她们母女。”
司徒寒挑了挑眉，看来，这军营中，有的人手太长了。
司徒领在旁边点了点头，示意少主，这凌副将交代的都是对的，和他们的人查到的消息精准度有十之八九。
“凌副将，你是怎么当上副将的？”司徒寒好奇的语气，让地牢里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毕竟都是司徒家的人，太了解少主私下的模样了。现在的口气，就是差把“这个蠢货”直白的说出来了。
“少将军，我，，我是凭军功当上副将的啊”地上的“肉”不懂，为什么少将军要转移话题，难道现在不是自己在交代自己的犯错过程呢嘛？
“呵呵”司徒寒轻笑，“阿领，阿青，亏不得别人总觉得武将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有咱们凌副将这样的人在，武将的名声能从傻大个上摘下来才怪。”
司徒领和司徒青对视一眼，不得不说，少主的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这凌副将怎么这么蠢啊，大京来人，还敢啥都信。。也是一个勇士。
“凌副将，你可曾私下找过我？”
“未……未曾”地上的“肉”回答起来越来越没有底气，毕竟他现在也在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呵呵，怪不得” 如果这凌副将不是司徒寒接手军营查到的第一个高阶军官，恐怕他也没什么耐心给一个傻子解答疑惑。
“你能听出来是大京的口音，真是不容易。大京局势复杂，行事需要格外谨慎，稍有差池都容易万劫不复。这样你懂了吗？”司徒寒走到“肉”附近，轻声诱导着。
“末将……末将……不懂。”
看着地上的这摊“肉”，一副请您解惑的模样，司徒寒觉得自己遇到这样的属下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蠢。
“他们许诺你，日后要让你和你的青梅、女儿团聚。可是他们没有许诺你，是人间的团聚还是阴间的团聚。蠢货。被人卖了还给人家巴巴的数钱。”司徒寒越说越生气。“你但凡当时找我，事情都不至于走到这般田地。”
地上的“肉”听着司徒寒的话，目光从惊讶到自己被骗的悲伤，到最后的自责。眼神戏的丰富程度，让司徒领和司徒青佩服不已。不得不说，又是怀疑头脑的一天。不知道是少主天资聪颖，还是有人太过愚笨。细细想来应当是少主天资聪颖，要不然谁家的少年郎遇事能像自己少主这般沉着冷静，处理事情又井井有条呢！
“我……我……我……我怎么这么蠢啊，啊！！啊！！！！”地上的“肉”突然发疯，开始妄图挣脱束缚捶胸顿足，“少将军，少将军。我是蠢货，我是蠢货，是我害了兄弟们啊”
司徒寒看着痛哭流涕的凌副将，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就是因为这样的蠢货，自己折了上百号兄弟。这次的粮草被劫，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说是父帅当家，底下自然没有什么质疑，相反，父帅会指挥军士们抢回来，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的同时还会让敌人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但是，正因为现在父帅不在了，军士们对于自己的信任是旁人说上几句都能被策反的状态。如此一来，看似团结的大军，瞬间就能被心怀不轨之人瓦解。可见，自己需要用实力服人。
“你的月兰，是在红帐被凌辱致死，我的人在乱葬岗找到她的尸体，全身赤裸，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司徒寒平淡的语气，让地上的“肉”逐渐安静下来。“至于你的女儿，目前的消息是被那些找你的人带回了大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的女儿，在边境被他们用来讨好一个有怪癖的重要人物了。”
凌副将低着头，喃喃自语“是我蠢，是我害了她们娘俩。是我蠢，是我害了她们娘俩。”这“肉”突然支棱起来，“少将军，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吧，我要宰了那帮畜生。为我的月兰和红儿报仇，我，，，我想救回红儿。”
“肉”的声音逐渐降低，他也知道自己背叛了将军府，又害死了上百号兄弟，少将军不把自己千刀万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会同意自己戴罪立功，又怎么能帮自己救回来红儿呢。
沉默，无尽的沉默。
一炷香后，司徒寒轻声开口，“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如何让我再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