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第十二章

    “我这消息是从边境当兵的小舅子那传来的，说是让家里有想当兵的男丁做好准备，多关注点城里的告示栏。要不然我哪有空这三天两头的往城里跑。”食客甲信誓旦旦

    这时候，赵勇开口“爹，我想……”就被赵征打断了“等你大伯回来再说”，不过父子俩这话说的声音极低，赵甜甜却在哥哥眼里看到了兴奋。看来这次如果要征兵，自己的哥哥十有八九要去应征了。

    父子俩被赵甜甜的眼神吸引住，“甜甜，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你看什么呢”

    “爹，你快快看，那边，是不是大伯啊”

    闻言，父子俩都往那边瞅去，果然是赵大伯。三口人兴奋极了，“大伯大伯！”“大哥！”

    赵大伯和同僚说着话，临近分别时听到好像是弟弟和甜甜在喊自己。果然，往那边一看，是赵征带着俩孩子。

    赶忙和同僚告辞，往弟弟那边赶过去。一家子见面都兴奋极了，赵征一拳打到大哥的胸口。“你说这一走快半年，也不给口信，家里多担心你&34; 看到自己弟弟，红了的眼眶。赵大伯也不似战场上时的冷峻，温柔开口&34;是哥哥不对，让大家操心了”

    “爹，你控制下，大家都瞅咱们呢，大伯你先吃碗面，一会儿咱们回家呀”赵甜甜拉了拉自己老爹的衣袖。

    “好，大伯听甜甜的”这边赵大伯和赵勇赵甜甜两兄妹说这话，那边赵征缓了缓情绪。

    “阿勇，一会儿你带甜甜再去买点卤肉、羊肉和烧刀子”赵征闷闷的安排。赵大伯看了看生闷气的弟弟，接着说“顺便买一辆板车，这次回来大伯是骑马回来的，一会儿咱们都坐车回家。”说着赵大伯拿出荷包交给赵勇。

    赵勇看看爹，也没敢接这荷包，赵家人都知道，大伯自己一个人看着银钱上宽裕，实际上都是刀尖舔血赚来的。“不用，租一辆驴车，给压下定金。待会让李大伯骑马回庄里”见赵征这么说，赵大伯也不再阻拦，弟弟也是为了让自己回庄里好看点。虽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是当初大伯娘和小哥出事的时候，不少人都说是赵大伯命硬，克的。这几年赵大伯跟着队伍一起打北狄人，这样的流言甚至传到了周边村落。赵老太因为这事，没少和庄里那些八婆们干架。如今，如果大伯骑着马回庄里，最起码能给他们一种大伯发达了，你有钱和没钱，身边的亲戚朋友是两副面孔。赵征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赵大伯的风评改一改，从“命硬克妻克子”，到“这是个有钱的鳏夫”。这样，老娘能舒坦些，大哥要是以后要是不走了，在庄里也好过些。

    “行，听你爹的，不过这荷包阿勇你拿着”赵大伯也猜到弟弟的用意。看着弟弟身边筐里的物件，估摸着也把这次进城带的银钱花的差不多了，自己每次回家弟妹都会张罗一大桌子菜，一大家子聚聚，特别热闹。这种热闹是赵大伯在战场上最眷恋的。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妻子和儿子，但是弟弟弟媳两口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平日里帮自己照顾老娘（赵大伯对于自己无法在老娘身边尽孝，始终对老娘心怀愧疚，对弟弟弟妹心怀感激），弟妹给弟弟做棉衣什么的，也会给自己带出份儿来。队伍里不少鳏夫战友都很羡慕自己有这样的弟弟弟妹。对于赵大伯来说，花点银钱都不足以弥补自己对家人的感激。不过，无论是老娘还是弟弟弟妹，都不会收自己给的银钱，以往赵勇小的时候给赵勇，后来有了赵甜甜，就给双份，自打赵勇上工了，自己给的银钱也不收了，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赵甜甜还收着自己给的银钱和买的一些礼物。

    这边，赵勇带着赵甜甜往北门去，留着赵征兄弟俩在面摊。“吃碗面，晚上看看娘和阿梅怎么安排”

    “好，这大岁数了，别耍脾气了”赵大伯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出门没带他一起，回家了以后和自己生闷气的小赵征。

    “哼，谁跟你耍脾气了，晚上让阿梅安排几个下酒菜，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尝尝这卤肉，我也是头次买，味道还不错，”说着话，傲娇的赵征给赵大伯夹了一筷子卤肉。

    “好，我也尝尝”

    那边兄妹俩把卤肉铺子里剩下的二斤卤肉给包圆了，又买了一只熏鸡。去羊肉摊，买了一条羊腿，又在赵甜甜的要求下，买了点骨头和小肠、肚。

    这一路就奔向租卖驴车的地方，一打听，租驴车三天一两银子，押金五两，在契约上写好家庭住址，这租驴车的生意是县衙管的，又专门的衙役在核对地址人口后，按上印，这租借的契约才算生效。如果在路上有什么意外，如果非人为因素则是由租方全权负责，如果是人为的，故意伤害，则是由借方全权负责。总的来说是尽可能的公正了，所以附近村庄有家里用到驴车的，也都会来城里借用。赵甜甜又打听了下买卖驴车的价格，最便宜的板车要三两银子，好点的有蓬的要七两银子。驴则是十五两到二十两不等。组合购买能优惠点。

    赵甜甜一听，看这意思等自己实现有车有房的目标还是需要很多银两的。得回家慢慢谋算。如果和大伯开口，大伯肯定会同意甚至非常高兴，但是自己的爹娘不赏一顿竹笋炒肉就是对自己的偏爱了。

    兄妹俩由赵勇出面来签租借驴车的契约，又留下了押金报了自己的姓名住址，拿到衙役的印，这才算成了。把买的东西都放在驴车上，又把赵甜甜抱上驴车，赵勇则是在前面牵着驴车往南门走，这驴车得出了城才能放开了跑，路过大酒楼的时候，赵勇听赵甜甜的安排，给大伯带两盒点心。

    赵征兄弟俩看着赵勇赵甜甜回来，赵勇手里还拎着两盒点心，赵征皱皱眉“阿勇，你买点心干啥，败家玩意”

    “爹，是我让哥哥买的。待会进庄的时候就说大伯回来给奶奶买了两盒点心，一只熏鸡和一条羊腿。”赵甜甜赶忙开口解释。“上次我和奶奶去李家庄赶集，那李大婶和孙大娘就笑话奶奶，说大伯回家也不给奶奶买啥，大伯给奶奶钱，别人又看不到，如果买着东西，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才自作主张……”

    “还是姑娘心细啊，甜甜做的真棒，大伯以往就想着把钱给你奶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嚼舌根的，”听着赵甜甜的话，赵大伯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对老娘亏欠的更多了，以往没想那么多，觉得给钱，老太太需要啥自己买啥。却不曾想这八婆们当着老娘和甜甜面说这些用不着的，幸好甜甜思虑周全，不然真是“生儿子都不如生块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