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父女俩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县城。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赵甜甜也趁机在观察观察城里的小吃摊，如果自己日后来摆摊有没有潜力，或者，去比县城再远一点的矿山下？这都得好好考虑考虑。

    赵征带闺女进城的第一句话雷打不动，“甜甜，走这一路，饿了吗？要不要在吃点什么？”

    “我不饿的，爹咱们喝碗甜茶歇歇脚吧”如果说进城除了能凑凑热闹，就是喝碗甜茶，吃点小吃。都是当代不曾有的小吃，如果说包子馄饨什么的，则诱惑不了她。

    “好，先去喝甜茶，咱们晌午把你哥喊出来，让他请客”赵征虽然嘴上总是和儿子争风吃醋，但是每次进城都会带儿子开小灶，这打铁的活计是最费力气的，得吃点肉食补补。

    甜茶是由几种边境常见祛除火气的中药熬制的，在关火后放至六十度左右放入冰糖，是边境城镇最常见的消暑饮品。因为现在货运并不发达，孩子们的零嘴也不多，更不用提饮品了。所以这甜茶一年四季都出摊，不过在天气转凉后，会去除掉方子里的几味下火的药材。可以说这甜茶是边境孩子的“奶茶”。

    父女俩喝着甜茶，在路边歇歇脚。赵甜甜选的位置极佳，可以看到附近卖吃食的摊位。像极了在做市场调研。这时候耳边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赵甜甜的注意力。

    “听说司徒将军的儿子，司徒少将军要来边境了，才十几岁的娃娃，能保住边境吗”提到这个事情，周围几个大叔各有不同意见。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这少将军也是赶鸭子上架，咱们知道的这几位司徒将军，哪一位不是跟随自己父亲征战沙场十余年，再接上司徒将军的名号呢”大叔甲满是怀疑。

    “也不好说，虽然这少将军在京城的时间比较多，有点纸上谈兵的意思。但是，突逢巨变总会一夜长大，至于守边境的手段，也不至于马上就稀碎，毕竟司徒家世代镇守边疆，培养的人才可太多了。你看最近这段时日，将军府击败了多少次北狄的偷袭。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大叔乙，则是肯定相信司徒将军府的。

    “我让我娘联系联系关内的亲戚，不管如何，暂时先不在平安县呆着了，”大叔甲的论调一出口，又有几位大叔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虽然，百姓希望安居乐业，也不想在外漂泊，但是和生命相比，漂泊未尝不会是一条出路。

    在茶摊最边缘处，有几人在安静的喝茶。年长的随从对行伍中年纪最小的男子说道“少将军，这些言论不必在意，咱们将军府自然能保护好边境，也能保护好少主。”

    少年皱眉，“钟伯，慎言”。“即使在边境，也要注意隔墙有耳，况且，边境的百姓有疑虑是在正常不过的。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独自面对战场。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是需要几场战胜来给边境的百姓证明下我司徒家没有孬种。”

    少年人在变声期，雌雄难辨，但是这通身气度确实骗不了人的。

    百姓对于司徒将军府的信任，远远超过少年的想象。或许正因为如此，历代司徒将军才能不向往京城的繁华，驻守边疆。也不枉费那位，对司徒将军府的多疑。

    想到自己暗中查到的那些消息，少年的眸色闪过一丝狠厉。司徒家从来不是愚忠，他司徒寒更不是。

    看到少主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随行的人也不难猜出来，少主怕是又想到了已故的将军。本该肆意张场的年岁，却扛起来整个司徒家，真真如那个大哥所说“突逢巨变总会一夜长大”。

    “咱们走吧”少年起身，眼睛扫过刚刚“高谈阔论”的那一桌，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不仅是边境的百姓，怕是军中也不少将士也是如此。余光看到另一桌的小姑娘，白嫩嫩的模样，看起来不似农家少女却像极了谁家的大小姐。少女端起碗喝了一口甜茶，然后笑眯眯的和旁边的中年人说了什么，俩人笑的很开怀。看到这一幕，刚刚的阴郁去除的七七八八，毕竟守护百姓安宁，是司徒家儿郎刻在骨子里的责任。能在边境看到笑起来这么甜的小姑娘，这就是坚持的理由。

    这边赵甜甜喝了一口甜茶，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爹，今天林大伯的甜茶好凉快，你也快喝。”

    “哈哈哈哈，傻闺女，不是今天的甜茶凉快，是咱们赶路过来太热啦”

    “哦？是嘛！我才不承认，就是今天的甜茶更凉快些，待会让大哥也来喝一碗”赵甜甜傲娇的小劲儿，更是逗乐了赵征。

    父女俩也听到了刚才关于新司徒将军的议论，出于对“司徒”这个姓的信任，父女俩觉得他们议论的这些话，太不相信司徒家了。赵征是以前也跟过司徒将军府打过北狄，自然很信任司徒将军。赵甜甜则是有种莫名的信任，毕竟自己的爷爷，大伯和父亲，都是随着司徒将军打过北狄。自己哥哥也在等将军府的征兵，好去从军，奈何这两年北狄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大规模入侵，所以这征兵的消息一拖再拖。这次少将军入驻司徒将军府，也许会在秋季进行征兵，为冬天做准备。

    父女俩喝完甜茶，就先去赵勇上工的铁匠铺和他说一声，中午的时候出来“请客”。便带着赵甜甜先从集市上绕一圈了。今天来买的东西不多，天气太热，大哥又没有消息具体哪天回来，所以这次先买点放的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