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最惨公主
与司徒名扬商议好如何应对之后，莫惜水与司徒名夜便第一时间去了云州大牢。云州刺史陈全是司徒一军多年挚友，所以司徒名夜只说了一句便可以畅通无阻的进云州府的大牢。
“惜儿，慕飞雪的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好。”大牢门口司徒名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莫惜水回头不解的看着她“不是说已经保住性命了吗？为什么会不好？”
司徒名夜沉思片刻“那日救她的人去晚了几刻钟。”
“那怎么还能救下她的，何桓派出来的杀手出手这么慢？”莫惜水实在是不理解，晚了几刻钟，不应该早被杀了，怎么还能活着？
“是她自己拖住了杀手，想要反杀。结果失败了。”司徒名夜叹口气。
莫惜水这才反应过来，语气有些迟疑道“她用了美人计？”
“嗯，救她的人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杀手轮番侮辱了。”
莫惜水沉默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
云州大牢最深处的密牢中，四周不见一点光影，慕飞雪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因为牢中阴冷她身上盖了一个极厚的被子，此时的牢房收拾的很干净，可是依旧能闻到一丝血腥气。
看到莫惜水与司徒名夜进来，慕飞雪原本空洞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光彩，而后又陷入了绝望之中。
“倒是难得，你还记得我。”重命的药会令人短时间的失忆，但时间一长还是会记起来一些东西。
慕飞雪动了动唇角，最后什么都没说。
莫惜水知道她受了刺激也不介意，只是在她床前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杀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慕飞雪听她这么问再次看向她，先是厌恶的想要吐出来，而后眼神中多了几分苦涩。她无法原谅当时为了活命宽衣解带的自己，这与在刑部大牢她献身给宫朔宕的激动不同，这一次是她为了活命将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
莫惜水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清楚是何桓的人来杀她的，又或者在委身那些杀手的时间她已经问明白了一切“既然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那就好好活着。”
闻言一行清泪顺着慕飞雪的眼角滑落，她莫名的庆幸眼前这个女子说出的是这样一句冰冷却合理的话，良久“你说她为何会这么对我？她可是我的亲姐姐啊。”
“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莫惜水看着慕飞雪道。
闻言慕飞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亲自问她，你觉得我还出的了这天亦王朝的大牢吗？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为什么我要让自己活下来呢，活的这么肮脏，恶心。”
“活着就是活着，没有味道也没有气息。至于能不能离开此处，这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莫惜水看着慕飞雪语气坚定。
慕飞雪收起嘴角的嘲弄逐渐看向眼前这个容貌绝艳的女子，那双眸子她太熟悉了“你是纳兰风宥的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莫惜水倒是没想到，这慕飞雪被关了一阵子脑子倒是好使了不少。
“你这双眼睛与我母妃的一模一样，也与慕飞娴有几分相像。都说侄女的长相随姑姑，想来倒是不假的。”慕飞雪看着莫惜水，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你若真是纳兰风宥的女儿，倒是值得我信任。”
莫惜水点头，看来她倒是想明白了“我是，所以，你愿意与我做个交易吗？”
“问吧。”慕飞雪拭去眼角的泪痕，神色中多了几分戾气，慕飞娴，慕天，纳兰风吟，你们都该死。
“你母妃的事情？”
慕飞雪点头并不意外莫惜水的话“当年她逃离绝生谷之后便离开了天亦王朝。直到后来几番筹谋之下嫁给了慕天，也就成了如今的伶贵妃。”
“雪长飞的早逝与她可有关系？”这才是莫惜水最关心的，雪长飞的死必然有雪慕国的医师验明正身，但对外确实是成疾的说法。这就说明她的症状不会有问题，但是纳兰风吟是什么人，她是真正的医家天才。靠着毒物隐瞒雪慕王室的医师不是难事。
“你倒是厉害，居然能想到此处。
雪长飞的死不仅仅是因为纳兰风吟，还因为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他早已不愿做那个站在雪长飞身后的男人了。所以注定雪长飞必死无疑。”
知道答案后莫惜水反而松了一口气“我那日见到慕飞娴时，她身边有七彩宫的高手。”
“七彩宫的宫主便是纳兰风吟，慕飞娴是少宫主。七彩宫在雪城向西五十里的慕山内，宫内高手如云，还有很多医毒圣手都在其中，慕飞娴身边有这些人并不奇怪。”慕飞雪知无不言，她现在只希望有一个人手握屠刀将自己那些至亲都屠杀了。
莫惜水看着慕飞雪叹口气“慕天知道七彩宫吗？”
“自然是不知道的，曾经狼狈为奸的夫妻，走到如今也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否则慕飞娴怎么会那么想杀掉慕飞骞。”慕飞雪想起慕天与纳兰风伶便觉得讽刺。
“如果将你放回雪慕国，你可有值得信任的人。”莫惜水看着慕飞雪眼神中透着几分怜悯，更重要的是她希望慕飞雪能扰乱雪慕国王室，如果将她只身一人放走，没有任何助力，对慕飞娴而言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所以慕飞雪不但要回雪慕国，而且必须身后有助力。
慕飞雪先是摇头，而后又顿住“或许有一个吧。”
“你不确定？”
“连你的至亲都能置你的生命与不顾，你还敢轻易相信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吗？”慕飞雪看着莫惜水眼神冷厉又绝望。
莫惜水沉思片刻“或许也可以试试。”
“那你就当有吧。”慕飞雪毫不在意，一个失去一切并且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实在没什么好惧怕的。若是雪城鹰师守护将军谷奇真的能成为自己助力，委身与他又有何妨。
莫惜水看着她，忍不住提醒道“女人一旦将自己的身体变成武器，就没有回头路了，慕飞雪你当真想好了？”
“若真可以，我愿这一身皮肉的每一寸都能成为刺向他们心脏的利剑。”慕飞雪看着莫惜水的眼睛笑得炫目又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