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假身份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能力保你妻儿平安到老，也可以帮你死去的父母兄弟报仇。但是关于你与雪慕国还有蓝家的交易，你必须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我。
你也可以选择不信任我，明日依旧让周掌柜的护送你妻儿一路向西直奔历城。”对于张成涵作何抉择，莫惜水丝毫不担心。因为在张成涵面对自己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他不会拿着妻儿的性命冒险垂死挣扎的。
张成涵听着他将自己安排探查的这般清楚，寒气从身体不停的往外冒，张成涵自起义至今从未害怕过，但是历来连生死都不怕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没想到对面这个看似浅笑嫣然的女子甚至连周掌柜的身份或者说是八方客栈的底都查的一清二楚。迟疑好久，他无奈的平复自己的情绪选择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
“飘州你们叛军内部的分歧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与雪慕、蓝家三方合盟，一旦事成雪慕国想得到什么？”
对于她的问题张成涵反而坦然了，这样直接的询问反而令他觉得有几分信任了“我们起义军虽然多年来一直以我为首领，但是却并非是我的一言堂。
两年的飘州尸骨遍布，惨绝人寰。为了活着我们便成立了起义军与官府对抗。起义军中几乎所有人在那场灾难中都有失去的至亲之人，对官府对天亦王朝，可以说深恶痛绝。蓝羽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我们的，一开始我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帮我们搞到食物，兵器，甚至帮我们在飘州昆山一代找到地盘。兄弟们对他十分敬佩，也真心当他是自己人。
直到一年前，起义军被召澈清剿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全军覆没。就在这时蓝羽突然上山，竟说服我们与雪慕国合作。真是好笑啊，我们有多少兄弟参军死在雪慕国的铁骑之下，最后竟然要与雪慕合作。但是在召澈大军四方围剿之下我们没有选择，为了活命只能一路向北进了雪慕的境内。”
“但是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这次所谓的合作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来合作变了。”莫惜水轻抿茶水接着他的话道，只是心底却不禁冷笑一声。
张成涵点头“是啊，他们的目的逐渐变得很明显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把北境搅乱，让雪慕大军入侵天亦王朝。我张成涵虽不是英雄豪杰，但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北境百姓生死，将士安危的事情我真做不来。奈何在龙天翔的游说下起义军有一部分人早已经不受我的掌控了。
我二弟李耳听了龙天翔的话，想要与他们结盟谋一方诸侯。所以他瞒着我下山借着我的名义与蓝羽、慕飞雪结盟交易。”
“你亲自下山是想阻止他？”莫惜水皱眉，表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张成涵点头“在蓝家与雪慕国看来，起义军不过就是他们达成自己目的的垫脚石罢了。一旦加入这场结盟，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历朝历代的帝王处理自己污点的方式向来都是极为简单明了的，说到底不过就是用人血洗干净罢了，莫惜水不禁浅笑“你倒是个明白人。不过既然他们把话已经说给你们了，你们加入或不加入，最后都免不了一死，你打算怎么阻止？”
闻言张成涵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才发现莫惜水正一脸莫测的盯着他。而后继续问道
“这个联盟中你们起义军是为了银子和权势，雪慕国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这应该是雪慕国与蓝家的交易了，我并不清楚。”张成涵闻言摇头。
对于他不知道莫惜水并不意外，想必除了宫朔宕与蓝羽，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你方才说李耳借你的身份与他们结盟，你可知李耳此刻在南阳城何处？”
张成涵沉默良久“他们住在西街的贺来宾，一行三人。借用我身份的事情应该瞒不了多久的，所以近日他们便会亲自与蓝羽接触，告诉他实情。”
莫惜水闻言点头“明日你不随你妻儿一同离开，不但不能劝住李耳，就连自己也必定会牵扯其中。你现在可以选择，你是随你妻儿一同启程去历城还是留在南阳。若你们去历城，大可放心一路上痕迹我必定派人清理干净，保你们一家三口平安无虞。但是你若留在南阳，我能提供的帮助就会极为有限。”
张成涵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你能保我妻儿后半生平安。”
“自然可以，你们到历城后，我会帮你们处理掉所有在暗处的控制。”
张成涵闻言嘴角轻扬，他为人谨慎从来都不是一个随便会相信别人的人，但是莫名的对眼前这个女子却产生了几分信任“姑娘只需要保我妻儿平安便是，至于我的生死，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面子吧。”
对于张成涵的选择莫惜水丝毫不感到惊讶。
“我需要你配合的时候会派手下与你联系。”莫惜水说完后便起身出了客房，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笑容中多了一丝了然。
房内张成涵长舒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是何人，但是若能保妻儿平安，自己可以冒险一试即便是被利用自己也可以甘之如饴。
走出八方客栈，看莫惜水侧身红铃自然而然向前一步凑近自家主子，听到自家主子出声“把后面的尾巴处理干净。”
同一时刻原本跟着两人的莫枭转身离开了，约么一刻钟便重新回到了两人身后“主子，有一些普通江湖人和紫林卫。八方客栈有问题。”
“回府。”
三人回到莫府后园中时，冥暗已经在等着了“主人，张成涵说的情况基本属实。李耳三人近日一直利用张成涵的身份联系蓝羽，不过他们做的十分隐蔽，所以蓝羽只能收到消息。并没有察觉他们的身份。”
“不见得，如若张成涵的身份没被发觉，八方客栈就不会有紫林卫了。”南阳城内，唯一有紫林卫只有毅王宫朔宕。这就意味着毅王肯定知晓八方客栈的消息了。“莫枭，此前我们的消息网中，出现过张成涵的妻儿吗？”
听她这般问莫枭便知道，只怕自家主人怀疑张成涵身份的真实性了。回忆片刻，摇摇头“从未有过。”
“红铃，你仔细回忆一下今日张成涵说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
红铃也陷入了沉思“我只是奇怪，张成涵今日的感觉，还有他说的话，与之前我们对他的了解有些茅盾。而且李耳这个二当家，向来不是以张成涵马首是瞻吗？否则以他的天资，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起义军的二当家，怎么会有胆量私下与蓝羽接触。”
闻言莫惜水绝美的容颜上嘴角上扬“看来，张成涵这个人还是有些意思的。冥暗，命令最近的高阶隐卫，全面监控齐宣楼、贺来宾、八方客栈。不要放过丝毫消息，哪怕是一只老鼠、进出我都要一清二楚。”
红铃看着自家主子突然“主子，你是怀疑张成涵的身份？”
莫惜水笑着点头，不是怀疑，是肯定此张成涵怕是非彼张成涵“秦王他们给罗三因准备的那盘大餐，有动静没有？”
“陈诚在此之前已经敲打过罗三因了，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来了。”莫枭心里不禁抱怨，原本看那秦王舍了那般一个媚骨天成的女子，想着这罗三因必定是逃脱不了了，不想这陈诚竟出来搅局，真不可爱。
莫惜水倒不在意罗三因此事还不上钩“你见过不偷腥的猫吗？秦王这个美人不会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