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针针相对
26层的会议室，设在通道尽头的拐角处。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异常整洁，这里平时不常开启，只有在遇到特殊案件才会动用。
环形桌周围的旋椅上，落座着数人，麦隆扣上笔记本电脑，扫视四周。
“各位，我刚接到市长的指示，他虽然给予我们这次行动的成功，以高度肯定。”
“但过程却并不能令他满意。
“我们做了如此缜密的计划，但人员的伤亡还是无法避免，严格上说，这是我们的失职。”
“副局长！”麦隆看向马里。
“这次行动中，殉职警员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警察总署是为了配合我们行动，所以一定要达到家属的满意。”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马里点点头。
“可是局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马里投来征求的目光。
“说吧，安全局是个大家庭，没什么不能说的，”麦隆说。
马里站起身，环顾四周。
“各位同僚，我在来这里任职前，曾在警察总署工作了11年，虽然不敢说成功，可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就昨天的行动来说，我觉得之所以造成如此多的人员伤亡，完全是因为行动的布局漏洞百出。”
他说到这，扫了一眼平静坐在那里的林楠。
“到底是，我们本身素质不够过硬，还是因为有些人，起了别的什么心思，从而产生傲慢的情绪，便无顾他人的生命。”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觉得，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高勃闻言，眼中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容。
在他看来，自己在安全局任职这么多年，之所以不得志，完全是因为林南的存在，而抢了他的风头。
可怎奈，对方是麦隆的爱将。
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纵有诸多怨恨，也只得深藏心底。
可现在马里的矛头，已经指向林南，也许等待多年的春天就要来了，林南被他踩在脚下的惨像，已经清晰的浮现脑海。
“林楠，你作为特案司的长官，昨晚方案的策划人，此时此刻你是否应该说些什么呢？马里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麦隆此时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窗外，像是个局外人。
“各位！昨天行动的失误，的确是因为我对细节分析的不够，而造成的，我应该负全责。”林南起身说道。
“不过马里副局长”。他话锋陡然一转。
“我个人觉得，你对我们局里还是有些偏见的。”
“安全局自有史以来，便以守护者的身份镇守着这座城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十年前，我加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能实现我人生的目标，做一个守护和平的人。
“这段时间，我破获的案件，不计其数，期间也有过多次生死间的考验，那时，我也曾想过放弃吧，你的人生在别的舞台依旧会精彩，但这个想法每到最后关头都被心中的那股执念所代替。”
“原来战友们依赖的眼神，和市民在获得安全后，露出的发自内心的愉悦，都是我无法割舍的。因此我下定决心，要终其一生的力量，去做那个默默付出的守护者。”
“我也同样相信，战斗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和决心，这样一个强大的团队，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种，只为个人利益而放弃战友生命的人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还是开始那句话，我会负全责。”林南说完坐回原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马里的脸此刻阴沉的快要滴水。
林楠这番不卑不亢的发言，已经激怒了他，但碍于面子又无法发作，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说的不错，你敢于公开承认你的失职，证明你的为人没有问题，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在这里像我刚才的话道歉，至于如何处罚你还是请局长，定夺吧。”
“林南！你光凭几句慷慨大义的陈辞，就想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嘛。高勃说道。
“当时我就在现场，是你为了抢功，才造成战机延误，从而导致警员的伤亡，如果把事情过程，细化推理，你甚至有故意杀人的嫌疑。
高勃的话音一落，底下的议论声，宣然四起。
如果查证属实的话，那么林南可能面临仲裁所的审判。
听到这里，马里的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高博不但对自己表明了立场，也顺便替他出了口恶气。
“你说什么！”饶是林南再有气度也不能容忍对方的污蔑。
“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害怕了？我告诉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麦隆的怒吼，如一声巨雷在房间里炸响。
所有的吵杂声，瞬间消失。
高勃的身子明显一震，脸上血色全无。
他刚才拼着命，维护马里，实则已将麦隆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他这一招可谓险中求胜。
在他看来，这么多年不得志的根本，不是能力逊于林南，而是对方一直在麦隆的庇护下，那么自己也是时候找一棵大树，乘乘凉了。
话虽这么说，但麦隆的威严，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此刻见对方动了真火，心里自然发虚。
“你们在干什么？”麦龙沉声道，当我不存在吗？”
“看看你们的样子，像极了市井的混混，我如何还能够将，守护西仑城的重任交给你们？相互猜忌，诋毁就是你们的本事吗？”
“安全局是个有原则的部门，无论谁徇私枉法，一旦调查属实，绝不姑息，但如果内部再出现，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也一样会严惩。”
“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他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市长已经提出，鉴于案情的复杂性，要我们延伸侦查此案。”所以现在请诸位，畅所欲言吧，也许你们的某句话就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这起连环凶杀案，的确有些诡异。马里缓缓的说道。
刚才的尴尬局面，似乎并未过多的，对他的情绪造成影响。可见此人的城府之深。
“依照我们掌握的证据，被击毙的嫌犯很有可能，只是他人的一枚棋子，如果不追根溯源，恐怕永远都会陷入被动中。”
“嗯，”麦隆点头赞同。
我在与疑犯交手的时候，也发现了几点异样。”林楠说。
“首先他的机体强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想。”
“再则，他变异的程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而且发生变异的时机，是根据情绪变化所致，并且智商不受其影响，没有出现任何狂乱的现象，他至始至终都拥有常人的理智。”
“这和我们之前，侦破的几起，因意外事故造成的变异个体，大不相同，它更为高级。”
“我甚至猜想，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极有可能，进化出更加完美的机体，并达到收放合一的状态，那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林南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想要让两种不同类型的细胞完美融合，没有高端的基因药物，恐怕根本无法完成。”高勃终于克服，心中对麦隆的惧意，说出了较有见解的话。
“这应该是必要的条件之一。”一名气质文雅的眼镜男说道。“不过这种药物即便存在，也一定隐藏着许多危险，试问哪个正常人，会去尝试呢？”委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的确没有人愿意，去主动尝试这种危险的游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金古走了进来，酷仔就悬停在他的肩头，缓缓的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