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罪魁祸首

    “阿允，如果不想在你哥哥面前露出破绽的话，就要好好表现哦！”

    柔软被冷硬的金属制品覆盖，冰凉的温度刺激着感官，引起肌肤的一阵颤栗。

    可这还远远不够。

    金属的特性赋予了它优异的导电性能，使得微弱的电流也能精准地传输到终点。

    戚不允几乎是有些慌乱，他眼角微红，眼眶含泪，咬着唇哀求面前的人。

    可程歆虽眉眼弯弯，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可以哦。”

    “放心，医院里经常会用到的，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容不得戚不允陷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中，程歆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主打就是一个不错过一个地方。

    然后就是——

    戚不允眼神中是尚未藏好的思绪，一股微弱的电流已经蔓延至全身。

    这电流倒也神奇，使得原本的柔软变得坚硬，原本的冰凉变得滚烫，原本的清明变得混沌。

    刚修好的建筑开始摇摇欲坠，似乎从地基开始就已经面临坍塌，无论渺小的人怎样伸开双臂，也抵挡不了巨大的崩溃。

    从未有过的感受在身体里乱窜，即便之前有了一点点的理论知识，却依旧无法承受亲身实践的刺激。

    戚不允整个人似乎都在随着金属的震动而小幅度地颤抖着，连嘴里也无意识地发出轻喘。

    可到底是记着亲哥还在现场，因此再怎样还是有所顾忌，只是忍着实在是难受。

    戚时砚看着突然不对劲起来的戚不允，下意识地就想去靠近他，只是一只手却先一步拉住了他。

    “阿允应该是需要休息了，这感冒药吃完之后就是有点副作用。”

    程歆轻声道。

    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在戚时砚看来，分明就不是这样。

    一个荒诞又合理的念头在心里缓缓浮现。

    说是荒诞，是因为戚时砚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如此放肆，胆大妄为的人，竟然在这种场合都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可说是合理，那也能理解。

    如果做出这种事的人是程歆，那一切都变得十分和谐。

    自从见识过程歆的种种行为，一次次地在他的原则底线上蹦迪。关键是他戚时砚堂堂集团总裁，见过的人无数，偏偏就是拿她这样一个人毫无办法。

    “哥哥莫不是不信？”

    程歆勾了勾嘴角，眼底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那——阿允你自己跟哥哥解释一下吧！”

    她的语气似是无奈，可戚不允却是猛然一惊，连带着那混沌的神智都清明了几分。

    他瞬间望向程歆，眼中有几分惊愕和委屈的意思。

    沉默的空气中，连每一秒都分外焦灼。戚时砚不说话，程歆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似乎都在等待着戚不允第一个打破这样的局面。

    他光是压制住唇边几乎溢出来的喘息就已经很困难了，可眼下，程歆挖的坑，容不得他不跳。

    “呃……哈……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睡……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句话被戚不允说得磕磕绊绊，格外艰难。

    程歆虽还是没说话，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那是她对听话的人的赞赏和鼓励。

    戚时砚其实也非故意保持沉默，只是对于程歆极其出格大胆的举动，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何止是戚不允感到难熬，戚时砚也是如坐针毡，甚至分外后悔自己一时昏了头做出的决定。

    他隐隐觉得，或许从他决定来这幢别墅时，就已经是程歆计划中的一环了。

    终于戚时砚开口:“既然我已经来看过阿允了，也该走了。”

    程歆遗憾地挽留:“哥哥就走吗，难得兄弟俩好好坐在一起聊天呢。”

    可戚时砚决意离开，程歆这时便又显得很好说话:“那好吧，我送一下哥哥？阿允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戚不允微微点头，正松了一口气时，一股熟悉的，甚至是更为剧烈的，凶猛的浪潮袭来。

    猝不及防，一声短暂而甜腻的叫声在空间中迅速传播，清清楚楚地落入两人的耳中。

    戚时砚骤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戚不允，嘴唇动了动。

    他看上去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余光中看到程歆立在一旁，表情没什么变化，眼中却浑然是未言的笑意。

    又是在原地静止伫立了十几秒，戚时砚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艰难地转头离开。

    程歆则慢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罪魁祸首该有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