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勤务员看方同和肖菲琳都正正经经地坐好后，整理了一下文件，抬头扫了两个人几眼，看得两个人非常不舒服，方同脸色有点难看，便也低下了头，肖菲琳则不然，她从来都是大家追捧的对象，哪里受得了这样审视的目光，顿时涨红了脸。
勤务员咳了一下，说：“先从男生开始吧。”
“请问昨天你在实验室里干了什么？”
方同并未有半点惊慌，如实回答：“我在分析数据，分析完保存后就离开了。”
勤务员看方同并没有完全配合，看了眼系主任，系主任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允许了。
便看到勤务员往桌前的电脑上点了几下，把上面的影像投影到荧幕上，这样在座的高层都能看清了。
荧幕上播着的是下午某段时间，方同低下了头去的情景，不一会儿又能看到方同的头在荧幕里出现。
这就是方同在实验室里位置的特殊之处，那里刚好有障碍物，监控不能看清全部，有段时间是看到方同的头低了下来的，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就这段视频里的时间段，请问你在干什么？”
方同明显有点不知所措，但看到屏幕上并没有确切拍到什么，他当即就当不知道了，而坐在隔壁的肖菲琳明显比他还紧张得多，手里捏得紧紧地，冷汗已经湿润了手心。
方同不知道夏枂是否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他决定赌一把，“我的鞋带松了，我只是低头系了鞋带。”
听到方同这样的回答，众高层都面面相觑，如果他矢口否认，他们也不能定他的罪。
这时沈清却是开口了：“你确定是系鞋带吗？”他锐利地望着方同，方同感觉自己心底最黑暗的那块几乎被他看透了。
他点了点头，舔了下已经干燥了的唇瓣，张口便想说话，这时却被沈清打断了，“你想清楚了。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沈清的气势很强，压迫得方同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倔强地望着沈清，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清楚了。”
沈清听到这样的回到，倒是轻笑了声，接着说：“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那天并没有穿要系鞋带的鞋子。”他笃定。
这下倒是方同瞪大了眼睛，现实就是在众多领导的办公室里，方同远远没有如表面那样镇定，他心里很慌，甚至被诈了出来。
“好了，你可以说说那时你在做什么了。”沈清冷漠地说着，看着方同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
方同沉默，他不能说出来。
“看得出来你很有合作精神。”沈清嘲讽道，他看了眼勤务员。
勤务员便也明了，方同是不需要再问了。
“那现在，开始提问女生吧。”
肖菲琳看到所有高层都在望着她，包括她最爱的沈老师，“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她惊呼道，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么大阵势的场面。
“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配合就行。”勤务员程序式地说，并不理会肖菲琳的状态如何。
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怎么知道！”肖菲琳心里一慌，恶声道。
“明白了，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一宗校内信息安全案件，你们也知道最近两个系在做一项实验，是签有保密协议的，就在昨晚一封密件传输到了别校，他们掌握了我们这次实验的全部数据，影响非常恶劣。”
“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负责数据那一块的，要追责也应该找方同或夏枂吧。”肖菲琳也顾不得自己形象如何，只想快点撇清关系。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刚刚已经问了两位同学了，而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勤务员也不急，高层有交代，如果同学能正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受到最严重的处分。
“我说了不关我的事，那我有什么可交代的。”
“据我们的调查，那份密件是由夏枂同学的邮箱发出的。”勤务员还没说完，肖菲琳则打断了，“那你们应该抓她，你们把我这个三好学生叫来干什么？”
勤务员并不介意被打断，接着说：“虽然是从夏枂同学的邮箱发出的，但发出的手机却不是她的那一台，是由一部新注册的手机发出的，而那台手机的所有人不是我校的学生。”
接着他又点开了一个视频投影到荧幕上，可以看出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肖菲琳，另外一个暂时他们还不知道是谁，主要是校领导不想事情闹大，还没报警，但和肖菲琳接洽的那个人收了钱后确实去手机城里买了台手机，他们也拿到了收据，而那台手机确实是发送邮件的ip。
勤务员把买手机的收据也给了肖菲琳确认，她的脸顿时就白了，怎么会？她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的，她还是镇定了一下，反正数据不是她发出的！
“我是给钱那个人了，但我怎么知道他会有我校的数据，还发给了别校，谁知道那个人和夏枂又有什么关系！”
高层都看着肖菲琳不知悔改，都摇了摇头，这个学生他们不得不放弃了。沈清倒是一脸轻松，看戏的表情。
肖菲琳抬头见看到沈清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弄得她一阵脸热。
见她还是不死心，勤务员又播了一段视频出来，这次的主角是肖菲琳和方同，只见方同给了肖菲琳一个u盘，顿时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弥漫着一种低气压，方同看到这里，头埋得更低了，但耳朵是红的，估计是羞愧了。
“实验室是没有网络的，要传数据只能通过移动硬盘，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猜测在摄像头的死角处，方同的确有可能趁机盗取了数据，方同学你说是吗？如果不想我们校方报警，你们最好从实招来。”
方同犹豫了一下，心里最终还是破防了，慢吞吞地说了出来：“是我用移动硬盘盗取了数据，给了肖菲琳，她也跟我说明了是要陷害夏枂同学的，但我拒绝不了。”
勤务员适时开口：“为什么拒绝不了。”
肖菲琳怕方同再说些什么，在一旁恶狠狠地对方同道：“你该记得你答应了我些什么，你要是敢反悔，我也能！”
方同听到这里，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脸涨得通红，他在进行着天人的挣扎。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来：“说吧，你缺的钱沈老师给你补上，我知道你有困难。”倒不是沈清有多想做善事，只是方同算是夏枂的一个朋友吧，他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他要肖菲琳再无起来之日，他要她一辈子带着污点，不能再沐浴在阳光下。肖菲琳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方同望着沈清，眼里有细碎的光，眼眶湿润了，这是这几天来最放松的时候，他想不管不顾地宣泄出来，但还是忍住了，他要把真相大白于天：“前几天，家里人出了车祸，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我家生活拮据无能为力，这时肖菲琳出现在了我面前，她说她帮我出钱，只要我把数据盗出来给她，我后来也知道她这是用来陷害夏枂同学的，但我还是答应了！”
说完后，方同泣不成声。
肖菲琳本想着矢口否认，沈清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既然真相出来了，接下来的事交给警方就可以了，啊，忘了说，方同学盗出来的数据，是我之前就准备好的假数据，真的还在电脑里面。”说完，沈清起身向门口走去。
肖菲琳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她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的脑袋里混乱地想着，在办公室里尖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沈老师……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清难得地转过了头：“你确定是在为我吗？有什么事就向警方解释吧，我看他们很乐意帮助你。”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学校的高层知道真正的数据没有泄露出去后都纷纷离场了，系主任示意勤务员把肖菲琳交给警方处理，之后学校一概不过问了。
最后只剩肖菲琳在办公室里失声呐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