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夏枂沉默了，偶尔会偷偷看一下沈清，见沈清挺坦然的，倒显得她太紧张了。
见气氛太沉闷，夏枂便找了话来。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我怀疑有两个人吗？既然梁以德被退学了，那另外一个呢？”夏枂把之前的问题提了出来，这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既然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被处理了呢？
沈清也没打算隐瞒，他想那个人还要跟夏枂一起做实验的，如果夏枂不防着点，迟早可能会吃亏。
“另外一个是跟你同系的，叫肖菲琳。”
“啊？怎么是她。”夏枂知道在论坛上用言语侮辱她的有肖菲琳的份，但没想到肇事者里面也有她的参与，稍稍让她惊讶了一下，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呢。
沈清见夏枂还算比较淡定，心里倒是有些出奇，便问：“你知道是她吗？”
“我一开始不知道，但今天她给我发信息说私下道歉，我答应了，但我觉得还是要防着点这个人而已。”
“你的直觉很正确。”沈清赞扬道，毫不吝啬。
“那为什么她没有相应的处分呢？”
“她目前做的事情最多就是控评，公开道歉就是她的处分，如果她的行径再恶劣的话，会有相应处分的，估计梁以德是被她当枪使了，从事后来看，梁以德估计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然以他睚眦必较的性格，肯定还会报复肖菲琳。”沈清微微合了合眼皮，望着桌子上的某处，在桌子上投下了阴影，就像沈清心里的某处，早就黑透了，他在等，等一个机会，让肖菲琳彻底不能翻身。
“原来如此。”夏枂对这个详尽的解释比较满意了。
“不过现在，梁以德被南开大学公开退学了，想要在国内读一流大学估计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去一些野鸡学校。”
“我听冬容说他家应该有些钱的，过段时间，应该就送他出国了，留在国内也是丢脸。”
“这个选择很适合他。”沈清似乎有些老师的样子了，对这样恶劣行径的学生的出路都想好了，只是夏枂没想到的是，沈清并不想让梁以德在国外好过。
晚饭很快就吃完了，沈清收拾着饭碗。
“我来帮忙吧。”夏枂见沈清独自收拾着，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了手想要接过沈清的饭碗，刚好碰到了沈清的指尖，像是触电般，夏枂迅速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低下了头，沈清只能看到夏枂外露的泛红的耳尖，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还是我来收拾吧。”沈清端着饭碗越过了夏枂，从她的身侧走了过去。
好丢脸啊，夏枂想着，她默默地坐回了座椅上，什么都不想了，她要放空自己。
沈清很快收拾完了，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坐在饭桌旁发呆的夏枂，轻笑了声，看了看钟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必须送她回去了，虽然他很想挽留，但不是现在。
“夏枂，还饿吗？”
夏枂听见响声，回神了，愣了一下。
“不饿了。”声音很小，但沈清还是听到了，夏枂继续低着她的头，不敢和沈清直视。
“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夏枂也看了下钟表，确实挺晚了，她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时间似乎过得有些快啊。
“好的。”
她答应得很快，拿起了背包，径自地走到门关处换上了鞋子，没有等沈清。
“我以为你会有点不舍的。”
沈清心里稍稍有些失望，究竟还是他心急了，贪心了。
夏枂能感觉到他极力想隐藏的某些情绪，心里也是一堵，她似乎不能看到沈清难过的样子，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我不是急着走，只是我还没适应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氛围，稍加练习，我觉得会好很多的。”
她外露的耳尖又红了，沈清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在照顾他的情绪呢，她在努力地适应他，尽力去靠近他，不自觉地呵护他。
沈清伸出了手，碰了碰夏枂红得发烫的耳尖，异物的触碰令夏枂稍稍闪躲了下，抬起头来看着沈清，却是撞入了他那双深邃的眼，里面深刻地倒映着她的身影，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触碰到的肌肤不但没有降温，反而更烫了。
忙不迭地，她说：“我们该走了。”
“好。”
沈清的公寓离夏枂的公寓不远，十几分钟的步程，走回去刚好帮助消食。
两个人在路灯下并排走着，一高一矮，影子在灯光下重叠在一起，拉得很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夏枂却觉得，她与沈清已经这样走过了无数次，那些刻在她身体里的记忆，现在与之融合，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她清楚沈清就是那个他，出现在幻影里的那个他。
她伸出了手，拉住了沈清的衣袖，停了下来，沈清回过身来望着她，却不想她的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在眼眶内打着转。
沈清立刻走近了她，稍稍弯腰，与她平视，双手抚上了夏枂的脸蛋，用拇指轻轻地擦拭已经流下的泪滴，柔声道：“怎么啦？”，声音很柔，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夏枂摇了摇头，泪更是不住地往下流，不管沈清怎么擦都擦不完，流得很凶，她伸出了手，捧着沈清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沈清就那样让她看着，然后她慢慢闭上了眼，双手在沈清的脸上细细描摹，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了那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浸满泪水了，但是眼眶还是很红，脸颊上都是泪水洗刷过的痕迹。
“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了。”夏枂说的很肯定，她死死地抓着沈清的手，很用力，却也带着颤抖，但沈清没有让她松开，而是反握住了她。
“是我。”
他把她拉到了怀里，狠狠地抱住了她。
“是你。”夏枂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
……
沈清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不管说多少次，只要夏枂还在说，他就坚定地回答她。夏枂在沈清的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捏出了皱褶。
“我就送你到这了，能自己上楼吗？”沈清担忧地望着夏枂。
“可以的，谢谢你。”
夏枂上楼了，不时还回头看看沈清，看他还在不在。而他，就站在楼下，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手机的荧屏亮了，“我到公寓了。”
沈清复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