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打听底细
婆媳几个商量完了以后，立马分头行动。
张氏则是回了正房，心里盘算起小儿子的亲事。
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也挺好。
张氏想得开，她倒不执着于给小儿子找一户有钱的岳家，将来能拉扯小儿子拉扯自家什么的。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小儿子早点成亲，早点给自己生个孙子，哦——不，就是生个孙女儿也行。
要是像花花那样的孙女，来多少张氏就要多少，来者不拒。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氏坐下病根儿了，从打去年开始，她就发现自己一旦临睡前，要是合计点啥重要的事儿，那这一宿基本上就没觉了，保准会失眠到第二天早上。
这不，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鸡都打了好几遍鸣了，张氏还没睡着。
两个眼眶之下，乌青乌青的。
能不乌青吗？
——那可叫一夜没睡呀。
就是个小年轻的，这么硬扛一夜，都有几分疲倦，更别说是张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
她本想天亮以后再睡个回笼觉的，可是这觉哪里能回得了笼？
张氏睁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躺在炕上小一个时辰，愣是没睡着。
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就是不去刻意想小儿子的亲事，脑子都会自己往那事上琢磨。
直到钱老爷子都从县城回来了，张氏的觉还没影儿呢。
钱老爷子一进正房，当看清老妻脸上的倦容时，都吓了一跳。
“哟，老婆子，你这是咋了？又一夜没睡？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说实话，要说了解张氏，还得是钱老爷子。
钱老爷子一打眼儿，就知道老妻这是因为啥。
“还不是怪你，关键时候不在家，你要是在家，有个人跟我能商量着来，我也不至于这么遭罪。”
很显然，张氏把所有过错，全都赖在钱老爷子身上了。
无辜躺枪的钱老爷子，只能笑笑。
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媳妇儿呢，还是给自己生了4个儿子的媳妇儿，自己不多担待着点儿谁担待。
“说吧，这是又咋的啦？”
他只不过离家两天一夜，难道是又发生啥他不知道的大事儿了？
“还不是咱家老四，一把年岁了，还不成亲，这是想活活气死我啊。”
钱老爷子睨了老妻一眼，没吭声，心里却嘟囔了一句。
你那儿子，又不是现在不愿意成亲的，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咋还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
自打那康家毁了婚以后，钱玉山就暂时不考虑成亲的事儿了。
不论谁提，那都是不吭声，这两年还好些，至少知道告诉张氏一声，是他自己不打算成亲，等一等再说也行。
儿子就那个脾气，这又怪得了谁呐。
之前老婆子不还向着小儿子说话，说什么姻缘未到吗？
看现在倒好，居然又埋怨上了。
“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可就去老村长那了，我还有事儿和他说呢。”
“天天在一块黏糊，你说你们俩哎，从几岁上下穿开裆裤的时候就黏糊在一块儿，这都是七老八十了，还整天你找我我找你的，腻歪不？”
钱老爷子嘿嘿一笑，“咋？你这是吃醋了？”
张氏狠狠一拍桌子，“我是有正事，你别东拉西扯的，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
“那到底啥正事？你倒是说呀！”
“是有人给你小儿子说亲了，我合计着你能不能派个人去打听打听那姑娘的底细。”
“呦，这回你倒是上心，看来你是相中了？”
“倒不是相中了，就是媒人来说，这次可是咱们家老四自己相中的姑娘，还夸人家姑娘长得好呢，我这不是心里不安吗？就想着还是好好摸摸底细的好。”
“有这事？”
钱老爷子心里也打起了鼓，这可不像是自己小儿子能干得出来的事。
若是老妻不说，钱老爷子都会以为怕不是那媒人进错人家了吧。
钱老爷子回来以后，老两口子在屋里关上门嘀嘀咕咕了半晌。
等到钱老爷子再出来时，张氏脸上的虑色一扫而空。
而且，钱老爷子还叫了刚给他赶车回来的钱大江过来说话。
两个人同样关着门，不知说了什么，最后钱大江是满脸凝重的从钱老爷子屋里出来，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赶着钱家的马车出去的。
当然，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以为钱大江是受了老爷子所托，不定出去买什么了。
知道内情的人，如张氏，如柳英娘，那是知道钱大江这是去康县了。
干啥？当然是去打听那个什么杨小姐的底细。
那媒人虽说不靠谱，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娶妻当娶贤。
不管这姑娘和他们家老四是情投意合也好，是其他什么也罢。
总之，，只要这姑娘若是品性不好，那就甭想进他们钱家的门；若品性好，他们家老四又属意，那老两口子也是乐意促成这桩姻缘的。
况且，他们家老四要是成亲了，那离他们再次抱孙子的目标，不就更进一步了吗？
当然，此时的张氏早已经忘记了，他抱孙子已经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一连三天，钱大江都没有任何音信，也不见他赶车回来。
首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张氏了，“我说老头子，大江他还没回来？”
“你急个啥？你还不得让人家大江，把事儿打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大江是个稳妥人，你就放心等信儿就好。”
无奈之下，张氏甚至都追问柳英娘，“我说英娘啊，大江走的时候，没和你说啥时候回来？”
柳英娘摇摇头，她之所知道钱大江是去康县打听杨家姑娘，还是老太太自己跟她说的呢。
要不然她那天连钱大江的面都没见着，哪里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好在没让张氏等太长时间，当天晚上，钱大江便风尘仆仆回来。
一进院子，钱大江把马车安顿好，便来了正房，和钱老爷子以及张氏复命。
张氏一打眼儿，就知道这趟出去，钱大江肯定是受累了。
那脸上的胡茬，至少好几天没清理过了。
还有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路上肯定是快马加鞭回来的。
张氏沉不住气，不等钱大江自己回禀，就立马追问起来。
“怎么样？大江啊，可打听清楚了？那杨宝山到底有没有个小闺女？当真是和咱们家老四情意相投？”
钱老爷子看了老妻一眼，人家大钱大江还没回话呢，你自己都“叭叭叭”问上了，而且自己还给盖棺定论了。
说什么和自己儿子情意相投？
——有你这么当娘的嘛！
张氏现在心里火急如焚，哪里能注意到钱老爷子的脸色。
好在，钱大江也没让张氏久等，一口气喘匀，就说道，“回老太太，都已经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