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社死
浦江城见纪桑宁不再说话，于是自顾自说道：“你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纪桑宁不回，浦江城继续说。
“或者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那就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只有超凡才能对抗超凡，就算你的理论知识很丰富，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你是否会被那些诡异给污染，从而背叛我们。”
“即使是那些高阶超凡者，每年都有不少堕落了，更何况是普通人。但是，从各方面来讲，踏入超凡之路的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比普通人的抗性要强不少。”
“你只是面对生活，就要自杀。如果真得凭借普通人的身份去面对诡异，我并不觉得你坚持得住。”
浦江城说的话明显让纪桑宁感到了触动，或是自卑。
刚才的倔强也泄了气，没错，自己一个想去自杀的人凭什么有理由让别人相信她的意志坚定，能不被污染呢？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天才，从一开始就是神的玩笑。
浦江城见女孩眼神黯淡，失了光彩，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独角兽项链，很丑，很廉价。
他将它放在女孩的病床上，问道：“这是你的吗？”
纪桑宁点了点头。
“哪里来的？”
纪桑宁看着项链，轻轻地拿了起来，回忆了一会。
“是我10岁那年和父母出门时买的。”
“买的？确定不是祖传的？”
纪桑宁不解，但很肯定地点头，“买的。”
“好吧。”浦江城有些无奈，他还想靠着这个多了解了解自己刚交的好朋友呢。
“那一位超凡者呢？”纪桑宁突然问道。
“哪一位？”
“救我的。”
浦江城有些惊讶，“你知道……？”
“我还知道他比我小。”纪桑宁看着男人。
“呃……你们彼此彼此吧，啊！不对，你全都听到了，你早就醒了？”
“不清楚，但我确实听到了一些话。”
浦江城无奈，“好吧，我就当你没有听到。”
随后，他轻浮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过我劝你不要去尝试了解他，也不要去接近他。”
纪桑宁疑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而且，我也想看一眼真正的天才。这么年轻就会使用如此高级的术式，他以后一定是柳传君那样的天才，而不是像我一样的废物。”
“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吗？”
浦江城立马变脸，笑着道：“没有了，没有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只留下纪桑宁一人独自思考。
……
另一边，新生的第五天灾，伯加索斯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洛依在见义勇为，告别了刚认识的好朋友后，便准备去搭乘公交前往以后的住所。
但是，他发现自己一路走来，总有不少人盯着自己看，或者离自己远远的。
后来，他幡然醒悟！我衣服上好像全是血啊！就连脸上也有不少。
有没有可以让我瞬间变干净的术式啊？洛依疯狂在脑海里寻找着，最后，他没有发现。
或者这种术式存在，但至少他现在不会。
于是，顶着满身的血走在路上时，巡逻的警察来问话的一批又一批，在解释清楚后才让自己离开。
不过庆幸的一点是，脸上已经有不少血了，所以因为被路人盯着的羞愧而红的脸反而看不出来。
走了几站，洛依才找到位于前往七环南茂街路线上的公交。
他一上车，大伙儿的眼睛齐刷刷地便朝他看来。
洛依装作不知，靠着接近门口的杆子，还紧握着。
“都是萝卜白菜，都是萝卜白菜，想看就看，想看就看……”洛依嘴里念念有词。
不过下一秒让他尴尬的是，原本在所站位置右侧的座位上的乘客，满脸惊恐地站了起来，跑到了车后站着。
洛依悄悄地左瞅右瞅，发现好像没人想坐这个空位置。
他心里暗想：嘿嘿，还是好人多。
于是，他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结果，他前座的乘客和后座的乘客也起身不坐了，离他远远的。
洛依有点尴尬……
不就是一点儿血嘛，看把你们吓的。
就这样，一站过了一站，洛依前后一直没人敢坐。
而且在中途时，还有几波警察上车来向他问话。
洛依心中无语，这是哪个车上的老逼登报的警。
自己好歹也是见义勇为，不给我颁发一面锦旗，还天天怀疑我是杀人犯。
公交又停了一站，这次上来的只有一个人，却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和当时洛依上车时一样。
是一名少女，火红微波浪的长发披肩，像是泼了油漆一样。她的眸子神采奕奕，嘴角香甜，鼻子精致，看起来英姿飒爽。
这年头，就算不去染发，许多人的头发也是五颜六色，毕竟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在这末世当中一点儿被污染的迹象也没有。
发色的变化就是现在人类最常见的变化，并不是很严重很稀奇的事情。
而少女之所以能够吸引全车人目光，不只是因为她精致的容貌，还有那一身和她发色相匹配干练的衣服，让人觉得像是一位骑士。
棕色高筒靴，浅蓝休闲牛仔裤，白色短袖在里，外套则是红色休闲衣，拉链拉至胸口。
很显然，女孩经常引人注目，已经习惯了。她反而是扫了公交上众人一眼，有不少年轻的男孩女孩与她对视后，都立马低下头，有些自残形愧。
她立马就注意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以及他前后空着的座位。
少女不介意，直接坐在了洛依前面的位子上。
少女身上好闻的气味盖过了洛依身上的血腥味。
洛依有些惊讶，这人竟然没有避开自己。
他真想问一问。
过了几站，洛依见少女并没有下车的打算，终于开口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我叫洛依，刚来仙庭。”
少女听见后面那位浑身是血的人的声音，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声音还有些稚嫩，像个小孩。
之前因为洛依的脸被血给模糊了，所以她没有看出来。
少女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其实很好说话，她的声音也很清脆，很好听。
她没有一点嫌弃害怕的模样，只是将洛依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搭讪的人。
“槐司纯。”
姓槐？洛依呆了一下，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