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d:努力到窒息却离散的我们(十三)
规则的力量很难将龙战胜。
“所以。”
要做些什么。
神子合起眼睛,在这疯狂的念头诞生前。
已经有人预料到祂会做什么。
在这世界上,有人等在这里想要将其阻止。
一颗颗冰白色的灵能印记悬浮在壁垒之上,如一颗颗星辰串联成一柄刀鞘。
被星辰照亮的澄澈杏眼比这些星辰还要亮,看的比谁都清楚:
“应该快要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身旁的伙伴觉得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真的会来吗?”
柔软纤细的手又一次握住了刀柄,没有了御兽的御兽师将长刀拔出,长发飘舞。
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们想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寻找什么,能为这世界做什么时。
她在那天夜里找到了答案。
坐在茶几前看着那本名叫猎心的书,那一页一页的推理终于有了最后的走向。
新生交流赛。
爱娅娅学院案。
狐族先知的梦。
龙莲的坟。
厄里的猎心。
萨弗罗斯的御灵契约。
恩特与公司与龙息炮艇。
神子的陨落。
在得到最后的答案前,披头散发的霞诗依细细思考这些的联系,当时的她找不到答案。
东义老师在最后说:还有什么是能够做到的。
霞诗依相信老师,这一切一定还有一个答案是需要追寻的。
敌人究竟想做什么?老师问自己。
可惜老师不知为何在最后找不到答案了,因为他追求的真实还没有达到本质。
越是去追求这样的答案,越是找不到最后的结果。
伏在茶几有些颓废的霞诗依想不出来,把玩着她和尚渡的红本本,对着那只小狐狸说:
“我是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她把玩带回来的那柄日落刀,摁开按钮,蓝色光升起,照亮了桌面。
有烟疤的书签问:
【佑千为什么会知道目标是霞诗依?】
霞诗依也不知道为什么目标是自己。
这句话是从何而来,佑千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飘在月亮里的青年虚影得意洋洋道:
这很简单,快想起来。
佑千最初便知道幕后凶手的身份,由于凶手的身份很高,所以他选择将对方隐瞒。
这指向恩特。
但当佑千看到恩特因为比赛的输赢而哭,而笑。
是怎么知道目标是自己的。
一切的推理都是建立在目标是霞诗依的基础上。
霞诗依也想不明白这一环是怎么得到的。
东义是知道有尚渡的存在,再加上知道霞诗依是目标,才推理出心才是目标。
可佑千明明不知道心,更不知道猎心的主角就是神子,就是恩特,还有尚渡。
所以这无中生有的一环是怎么来的。
金铃花的书签说:
赢了为什么要哭。
输了为什么要笑。
输赢又有什么意义。
烫着烟疤的书签还写着:
排除一切不可能。
树皮制成的书签说:
你需要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披头散发的霞诗依忽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对啊,这很简单啊。”
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输赢没有任何意义。
可为什么恩特偏偏是要小堇和凉赖退赛。
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意义,所以他们的对手输赢也没有意义。
排除一切不可能。
再加上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最后的答案就是她。
在所有无意义中,没有出现的就是她,那她就是有意义的。
既然如此
窗外月光里的青年轻轻颔首,消散于天幕。
霞诗依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还缺最后一点。
她看着尚渡留下来的刀,眸子里倒映着落日的清冷的月光。
回想着寄宿在名为太阳却是月光里的回忆。
“怎么样,晒不晒?”
瞪着死鱼眼的小狐狸摇晃着尾巴上的玩具刀,满脸得意洋洋。
她将站在雨后泥水里的他和刀夹在腋下,宠溺地敷衍道:
“帅帅帅,我们回家再玩。”
满意的小狐狸在回家路上,一直在欣赏自己的刀,时不时还会聊几句天:
“作为我变强路上的伙伴,我决定叫你日落。”
“噗嗤~”
她为他的行为和这个名字而笑出了声,忍不住吐槽道:
“为什么蓝色的刀要叫日落。”
她抓着头,困倦的眼睛绽放出光来。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她的同伴告诉她,世界一定会毁灭。
尚渡告诉她,神子一定会死在他手中。
既然如此。
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会诞生。
神子+恩特=毁灭世界。
所以恩特会毁灭世界?
不。
这不是本质。
【输赢没有任何意义】
霞诗依平举着双手,想象这就是毁灭世界的天平,也是神子的天平。
一边是神子和御兽,一边是人类和恩特。
这才是神子的公式。
没有输赢,从天平的两端同时拿取同等的砝码,直到归零,世界才会毁灭。
既然尚渡的重量死死压在他们这边,绝不可能出错。
那么神子一定会抽取同等的砝码将一切重新平衡。
他们一直在想神子会怎么抽取砝码。
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此。
而是什么时候抽取砝码。
尚渡的输赢不是关键。
【排除一切不可能。】
她的同伴说,人类的城市很小,只要壁垒遭到破坏,不论后方前方,都是前线。
【天马行空的想法。】
若是想要毁灭人类,一定要破坏壁垒。
只要壁垒被破坏,人类就完了,把后方破坏,人类还有救。
人类只要还有救,尚渡就一定会回来。
因为尚渡会杀了神子,一定会回来。
霞诗依握着落日,看向自己的红本本。
这散发月光的剑,为什么要叫落日。
红本本里瞪着死鱼眼的小狐狸曾解释道。
【太阳落下,月亮就要升起来了。】
霞诗依瞬间明白了。
日与月轮换的时刻。
尚渡杀死神子的时刻。
金铃花开,金铃花落。
一天都不晚的时刻。
就是世界毁灭的时刻!
所有的一切指向的是毁灭世界的唯一可能性!
霞诗依站了起来,久违的露出笑颜:
“我不需要明白世界会怎么毁灭。”
“我们只需要在世界会毁灭的唯一可能性里等待。”
“那里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只要把唯一的可能性扼杀。”
“等他回来!”
“就赢了!”
回到现在,霞诗依看着月光里的战场,那里的金铃花已经完全变白。
应该就是现在。
“所以”
【让一切都毁灭吧,就是现在。】
神子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