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担忧
但她不愧是心机深沉,不耐也不过是刹那,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分明是气恼至极,却还要拿捏姿态,装作一副欲擒故纵模样:“原来如此,想必苏公子对本郡主是无男女之情的。
方才说本郡主是天上月,恨不得将所有溢美之词都拥在本郡主身上,实际却不过如此,本郡主机会都给了,你竟还推辞,简直是不知好歹,既如此那你便当本郡主什么都没说罢了。”
她作势转身,好似真的生气欲走。
苏檀知晓,自己已经同她们打了好几轮太极,若是再拿乔,恐怕是要惹得那位高傲的王妃动怒。
故而她小跑着追了上去,道歉道:“郡主等等,我,我怎会不对郡主动心呢,郡主这般貌美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心动,只是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郡主,不敢耽误郡主罢了,所以才压抑心意推辞,但郡主话已至此,我自是不想再遮掩。”
清溪郡主闻言,心底松了口气。
她背对着苏檀,面上满是厌烦之色,半点没有方才与苏檀言笑晏晏的娇俏模样,叫她演这些的戏码实在太过乏味无趣。
若非母妃要求,她才不愿来,与这低贱之人多说一句话,她都是忍耐。
她深吸了口气,调整面上的厌烦神色,转身娇笑着看向苏檀:“果真如此么?”
苏檀心里白眼快翻上天,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乃是句句属实,我一直想的是自己身份低微,唯恐郡主跟了我吃苦,故而不敢将心意宣之于口。”
每句话都是昧着良心说出口,觉得乏味无趣的又何止清溪郡主一人,苏檀亦是。
“呵,本郡主不在意这些,能同心上人过日子,即便再苦也是甜的,你说是么?”清溪郡主说着,似乎有些羞涩不敢抬眼。
苏檀眼神发亮:“当真?我,我没理解错的话,郡主这是,愿意同我喜结连理?”
“自然。”清溪郡主虽是笑着,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檀欣喜若狂,仿佛天上掉下馅饼般:“能与郡主喜结连理,乃是我三生之幸!”
清溪郡主点头:“好,那本郡主便去同我母妃商议,若是有任何事,本郡主再传信与你。”
她甚至不等苏檀回应,飞快地消失在苏檀视野中。
苏檀仍是痴迷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管四周藏着多少暗卫,她这番表现堪称是无懈可击。
很快,广阳王府的郡主与永昌侯府的苏五公子议亲一事传遍了汴京。
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还在闺中黯然伤怀的陈慕灵听闻后,心头一慌。
她自己身为女子,自是知晓议亲的事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是背后有人推手。
陈慕灵一边担忧,究竟会是何人在背后操纵,一边又担忧苏檀如今,是否安然无恙?
虽然许久未见苏檀,还因着上回喝茶一事遭遇拒绝而不敢见她,但她心里还有两分不甘与气恼,陈慕灵顿时便坐不住了,想着上门去寻她问个清楚。
听闻她要出门去见苏檀,陈云廷立刻愤愤地跑来:“我早就说过,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生就你天真,还替他辩解;
她当初接近你,不过是看重你的身份,好想着跟你结亲借助咱们助她夺得世子之位,如今你瞧瞧,你与她结为兄妹,没了结亲的可能,她转头就攀上了广阳王府的高枝。
我的好妹妹,你不知晓这几日我派人去打听了,你猜那病秧子为何总是往广阳王府跑?她每回上门都是说着寻广阳王世子,谁知那世子根本就不待见她,回回接待她的都是郡主!
你瞧瞧你这段时日在屋内为她担忧,她心里可曾有过你半分,你休要再被她骗了!”
来来回回的劝说,都是权她不要再将心放在苏檀身上。
陈慕灵下意识反驳:“是她救了我一命,若没有苏世子,哥哥你和父亲母亲便再也见不到我了。即便有这般的恩情在,她也未曾挟恩来求娶我,足以证明你们所言都是不对的;
再说了,是我对她一往情深,并非她对我,故而她对我有没有心意并不重要,即便没有,那也是正常的。”
听的烦了后,陈慕灵便将人往门外推:“切莫再说!”
陈云廷还在门外苦口婆心劝着:“哎呀我的妹妹啊,苏檀她并非良人啊!”
陈慕灵越发焦灼。
也许旁人不了解苏檀,但她却是深知永昌侯府的苏五公子是个什么性子,若是论身份,自己与广阳王府的那位郡主差不多,嫁给苏檀后带给她的助力只会比那位郡主更大。
可苏檀当初却是十分决绝地拒绝了她,并且告知自己她有短袖之癖。
这样性情的人,是绝不会任由两家议亲一事在城内流传却沉默至今并不发声解释的。
其中必有缘由,她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她便大着胆子给苏檀写了封信,如今被兄长看管着,她只好叫身边的婢女,借由着买糕点的名义,偷溜出府送去。
苏檀收到信后很是惊讶,随后打开快速看完。
信中寥寥数语,并未像之前那般写些纠缠之言,而是直接问及了结亲一事,是否为真,其中是否有何目的?
若是需要她出面相助的,直言便是,她会竭力助她。
陈慕灵这信,也算得上的锦上添花。
如今只想着快速解决完京中之事,好去寻她的心上人,若陈慕灵有意相助,她也不吝求之。
皇宫内。
相思已久的珍妃也终是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男子被推进了寝殿,站定后,他抬眼看到珍妃那往日熟悉的面容时,眸中只有深深的憎恨厌恶:“娘娘还真是胆大。”
不知是不是被强行拖拽至此,那男子发髻散乱,瞧着颇有几分狼狈。
看到他面上一道血痕,珍妃顾不得他话中的讥讽,一下子起身走到他面前,朝身边道:“怎可这般粗暴待他?还不去拿药膏来!”
那男子听到她的话,觉得很是可笑,待药膏拿来后,宫女欲上前给他擦药,被他冷着脸推开。
他根本不想在这宫殿内多待一刻,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