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永远别怕本督
帷帽落下的那刻,连萧时宴的眉眼都是微微一挑。
那张脸尽管被划花了,但眉眼尚在,立在萧时宴眼前,仿佛对镜自照。
小太监早已吓得浑身颤抖,能在苏五公子这儿见到督主,本就是撞破了天大的秘密,如今又发现了个与自己长相肖似的人,更是会触怒这尊杀神的霉头,只怕他和兄长二人性命不保!
他拉着兄长一下子跪地,急道:“督主饶命!督主饶命啊!”砰砰的磕头声响起,牵扯着浑身上下的伤口,二人几乎要昏死过去。
若是往日,萧时宴早已将二人直接斩杀,但看到苏檀平素冷静的面容此刻鲜活起来,他心念一转,冷笑道:
“滚出去。”
那两个太监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地搀扶彼此往外跑。
“嘴巴严实些,否则,死人的嘴是最让人安心的。”萧时宴的话语,在深沉夜色中,犹如催命道符一般,让那二人冷汗直流。
跌跌撞撞跑回后院,两人还有些劫后余生的不敢置信,瘫坐在地大口地喘气。
随着他们的离去,屋门便无端关上,那合拢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地响,让苏檀的心神跟着打了个颤。
“督,督主?”
苏檀暗道一声不好,脑中飞速转动想着该如何同萧时宴解释。
却不料他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如同看向到手的猎物般,一步步缓慢地朝她逼近。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苏檀的心尖上,夹杂着明晃晃的怒气,叫人心慌。
苏檀强装冷静,磕巴地解释道:“这是误会,这人是”
萧时宴轻笑,“苏世子方才一刻都不想同本督多待,就是赶着回来见他二人?”
苏檀摇头,就见他的眸中生出更多的怒火来,“难道不是?本督可是亲眼所见,苏世子一回屋就迫不及待召见他们。”
“我我是有正事,这两人的身份是——”
她还未讲完,便看到萧时宴将手放在腰带上,慢慢解着,将她的话都堵了回去。
分明是慌乱的时候,苏檀还是难以控制地被他染着怒色的面容晃动心神,看着他唇上挂着讥讽的笑意,又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抽走那条腰带,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外裳随即敞开,露出他雪白的中衣,衣襟口被他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扯了扯,那触目心惊的抓痕一下子映入苏檀眼帘。
是她前夜所为
苏檀心跳如鼓,一眼都不敢再多看,下意识地往后退着。
“还跑?就这般不想同本督待着?”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
人总是这样,在越慌乱的时候,行动越发不受脑袋控制,即使苏檀想着阻拦萧时宴,同他好好解释事情原委,可双腿却不由自主地依旧往后退。
直到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苏檀再抬眼,就撞入他炽热的胸膛。
萧时宴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两人身子严丝合缝。
檀香气息与呼吸交缠在一起,于这寂静的黑夜中,攀升更多的暧昧。
他的眸中更是晦涩不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苏檀的小脸,指尖从脸颊滑到下巴。
苏檀欲开口解释,一下子被他衔住朱唇。
脑中的理智被汹涌而来的热气裹住,又随着他比之往日粗暴几分的动作沉浮。
萧时宴眼底,更是浓厚的风暴云集。
方才在院门口时,苏檀径直丢下他,他便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年少时经常饱受折磨的梦魇。
那些梦魇,来来回回都是同一个,在乱葬岗无边的黑夜里,四周尽是阴风的呼啸声和乌鸦的嘶鸣,亘古不变的暗色,将他笼罩吞噬。
萧时宴抬眼就可见绝望与血仇,踽踽独行犹如在忘川河畔。
可那样的永夜凄景,又被半个馒头像打破镜像般击碎,随后是刺眼的骄阳倾斜而入,暗色消散。
骄阳被他撷取一缕,放于心间上永世珍藏。
画面再转,那骄阳却被困于牢笼之中,与他遥遥相望,于是他救下她,揽在怀中春风一度,待一夜的放荡过后,她又退至悬崖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人间星河,就此别过。
心骤痛。
只要想起那失去的感觉,萧时宴的心就狠狠一揪。
不,即使是隔着万丈悬崖,无边永夜,他上穷下尽也要寻觅,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萧时宴的攻伐越发凶狠,捏住苏檀下巴的手指逐渐收紧。
可不过一瞬,又怕弄疼她,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
苏檀笨拙地被他占领主动地位,拖入欲海之中,想挣脱都挣脱不得。
这一吻,着实绵长,仿佛这般用力地交缠,就能窥探到她的内心,看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即便她此时心中无他,也不能有旁人的位置。
她是他心间那珍藏的耀眼骄阳,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萧时宴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半晌过后,萧时宴才放开那被自己吸吮的红肿的唇畔,嗓音沙哑道:
“为何发抖,这是怕本督?”
苏檀大口喘气,眼角染上迷离的绯色。
男子与女子天生在体力上有差异,即使苏檀有心想解释,但又怕触动萧时宴更多的怒火。
两人鼻尖相抵,他轻笑:“怕了?”
苏檀摇头,又见他扬起手,下意识便闭上眼睛,只以为这魔头要伸手抽她。
却听见萧时宴轻嗤:“苏世子在本督这儿,就是心尖尖儿,本督几时对你动手,你竟怕本督打你?”
脸上的软肉被揉捏着,苏檀惊讶地睁眼,便看到萧时宴的脸色顿时一黑。
“信不过本督?”
苏檀握住他的手腕仍旧摇头:“不,我信的。”
她大抵是知晓他为何发怒。
一来高位者向来自傲,方才见到与自己长相肖似的小太监,他难免会不虞;
二来见自己下意识惊恐,他怒她不信任他。
可她苏檀不过是瘦弱的女子,与萧时宴相识相遇不过数月时间,怎知外人口中嗜杀成性的东厂督主不会将她零落碾成泥?
萧时宴身量高大,如此居高临下对她虎视眈眈,好似宣示自己食物的猛兽一般,只叫她瑟瑟发抖。
“别怕本督好不好?永远别怕。”
萧时宴喟叹几声,甚至带了丝哀求,随后又缓慢地剥开她的衣裳,一层又一层,宛如剥开一朵艳丽的娇花,寻到中心那最嫩之处,泄愤似的衔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