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出事
苏檀绞尽脑汁地仔细回想了下,才堪堪记起一些。
原来是自己睡昏了头,看到萧时宴困乏,就拉他上了榻。
苏檀此刻有些生无可恋。
她拉什么不好,竟然拉这尊大佛!
当时脑子不清醒,又见他疲惫的模样心生些怜意,就空出血位置让他上来休憩,浑然没有别的念头。
可眼下…
她邀他同榻而眠,可是没想过会被他抱在怀里啊。
苏檀连手指头都不敢再动一下了。
轻唤了两声,萧时宴并没有回应,苏檀便慢慢地推着他的胸膛,想从他怀中退出去。
手心却摸到一股湿意,原来是自己流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裳。
苏檀越发羞窘,她才不想自己哭被萧时宴发现…
她耳尖悄悄红了,挣脱的力道更大了些。
萧时宴仍是一动不动。
苏檀便一点一点地轻挪,眼看胜利在望,再过一点就能从他手臂缩出去时,却不料那只铁臂忽然搂的更紧,将她往怀里带。
一下子令她的努力前功尽弃。
苏檀差点儿惊叫出声,四周漆黑一片,她也看不到萧时宴是否睁眼,只能继续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弹。
他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若没醒,自己过会儿再重新往外挪便是;
可若是醒了,指不定又要被他折腾一番!
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也未见萧时宴有别的动作,苏檀松了口气,又开始了‘挪动之旅’。
这一次比方才还要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脱离他的怀中,苏檀却发现大概是衣裳什么的被他压住了。
她顺着摸了过去,面色骤然涨红。
那衣裳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一节束胸带!难怪她自醒来就浑身舒坦,不似往日受缚的感觉,原来竟是束胸带散开了。
她尝试轻轻用力扯出来,可萧时宴压的太紧,竟是一点儿都扯不动,无奈下,她只好放弃,思索着另辟蹊径。
思前想后,她决定干脆将束胸带全解了,不裹便是。
苏檀静悄悄地侧身,将里衣脱下,手伸到里面去摸索束胸带的另一边。
可她却不知,身后的人早已睁开双眸。
在黑暗中,萧时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随着衣衫褪去,露出光洁的后背,形状姣好的蝴蝶骨映入眼帘。
苏檀终于将束胸带解下,又慌忙去穿上里衣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
“苏世子在做甚?”
苏檀一下子僵住,甚至忘记继续穿衣。
萧时宴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人,滚烫的大掌抚上她的腰身,直接将她带回怀中。
苏檀背对着他,裸露的后背贴着他的衣裳,凸起的刺绣纹路,冷硬的质感,还有眼泪晕出的湿意,无一不在将她的感官放大。
心跳的仿佛要蹦出胸腔,苏檀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
“督,督主何时醒来的?”
萧时宴垂首,贴的更近几分,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方才就醒了。”
苏檀嘴角微抽,这方才是何时,自己脱衣前还是脱衣后?
“抖什么?怕本督,嗯?”
萧时宴的手在她腰间摩挲下。
可不就是怕你。
但苏檀不敢说,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惹的他动作更加肆虐。
“有点儿凉,督主能否先放开我,让我穿好衣裳?”
“哦?”萧时宴戏谑一笑,“既然冷,本督想到个法子,可让苏世子不再冷。”
说着,他解开自己的腰带,扯开外衣将二人包裹在一起。
没了外衣,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更甚,苏檀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萧时宴下巴搁在她颈窝,轻轻蹭了蹭,放在腰侧的手又紧了几分。
苏檀咬住唇,拼命忍耐,唯恐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却不料萧时宴只是吻了她几下,柔声道:
“昨夜你未歇好,再多歇息会儿吧。”
苏檀有些意外,又时刻提心吊胆,那手放在那儿,不管是往上往下,都是要命的地方,她如何睡得着?
“督主,您这样我睡不着…”
半晌没有回应,苏檀才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竟真的是睡了?
苏檀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而且他的怀中确实温暖,她闭了会儿眼,困意再次袭来。
一室酣然。
三房的院中此刻却闹的天翻地覆。
朱邰送苏璃月回去时,被三夫人撞了个正着,她原本不觉得奇怪,只是女儿面色苍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下子就瞧见了苏璃月唇上红肿不说,还有伤痕,三夫人是过来人如何不懂,盯着女儿问道:
“月儿,你昨夜是在晏府二小姐那儿歇的?”
苏璃月有些心虚,含糊点头道:
“娘,我有事儿要同您讲。”
三夫人眉头微皱,语气隐含严厉:“我再问一遍,你昨夜真的是在晏府歇的?”
朱邰站在一旁,心下顿觉不妙。
苏璃月心惊胆战,只得强忍住点头:“是。”
三夫人搅紧了手帕,看向朱邰,面上不似往日的和善,道:
“你先回去吧。”
朱邰哪里肯走,急急道:“表姨母,我也有事儿同您讲。”
哪知三夫人一斜眼风过来,眼看就要发怒:“今日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先回去。”
苏璃月知晓娘的性子,忙朝朱邰使眼色,朱邰无法,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待他背影消失,三夫人快速地将女儿拉进房内,压住嗓音低斥道:
“月儿,娘最后问你,你昨夜究竟是不是在晏府过夜的?如若你再不说实话,娘就派人去晏二小姐哪里问清楚!”
苏璃月知晓,娘定是误会她和表哥了,忙急声道:
“娘,您误会了,昨夜我虽是和表哥在一起,但我们并未——”
“你!你!你太让娘失望了!”三夫人气急攻心,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苏璃月见她气的面色发白,忙扶她坐下,又解释:
“娘,昨夜的事太过复杂,我今日回来就是要同您讲的,我和表哥并未发生什么,您听我——”
“——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同男子待了一夜,便是你二人当真没发生什么,说出去这名声也没了!”
苏璃月流着泪,百口莫辩。
“月儿,你自小循规蹈矩,何时这般离经叛道过?是不是你同朱邰那小子往来久了,沾上他的习性?”
“不,”苏璃月下意识要反驳:“娘,表哥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他…”
这反驳无异于火上浇油,将三夫人气的更甚,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你如今就这般为着他说话了?成何体统,你知不知晓羞耻!”
苏璃月忙道:
“娘,昨夜真的发生了大事,我昨夜是被人暗算…”
话还未说完,她的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如同钻心挖骨般,疼的她站也站不住,跌坐在地。
三夫人以为她故意如此,怒道:
“你为了他,这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苏璃月却是没应,她疼的呼吸都呼吸不过来,直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