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助兴之物
先是夸了她,后面这话却是暗示性极浓,令白翠的心狂跳不止。
面上顿时羞红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采萱过来蛮横地挤开她,同苏檀闹了起来。
见她摇着苏檀的衣袖撒娇,旁若无人的模样,白翠站在一旁,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便咬着唇离去了。
甚至踏出了房门,还能听到采萱的娇嗔:
“公子,奴婢也要珠花!”
“好好好,哪能少得了你呢。”
“罢了,奴婢不要那珠花了,奴婢要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采萱姐姐待我这般好,该有的都会有。”
……
白翠已经通晓人事,甚至能想象到待会儿屋内可能会发生的场面,面色不虞地加快脚步跑远了。
等她一走,采萱便立刻恢复了常态,愤愤地骂道:
“不知羞耻!奴婢倒要去同她质问一番,看那奸夫是何人!”
说着就要撸起衣袖过去,被苏檀扯住,“不必气恼了,等着瞧她怎么露馅儿吧。”
采萱打消了去质问的念头,但还是难以消气,又骂了几句:
“简直是无法无天,当这庄子是什么地方了,竟做起那般腌臢事儿,就该将她送去沉塘!”
她本不是泼辣性子,只是昨夜听夜蝉说了这些后,顿时火冒三丈,直到现在还是暴躁不已,苏檀忙又轻声哄了她几句。
旁边的夜蝉看在眼里,忍不住牙酸。
她家这位公子,两头相哄,拿捏女子的心思一流,颇有些风流韵味,惹的婢女都倾慕不已,只是不知若是督主知晓了,会不会心头不快,那她们这些守夜的奴婢,耳朵又要遭殃了。
这头胡思乱想着,苏檀却是盯着铜镜,若有所思。
若白翠当真对宋林真心,那怎会对自己的亲近害羞,甚至丝毫不抗拒?
只有一个原因,二人各怀心思。
宋林接近白翠,必定是为了让她下药,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那白翠又是为何呢?
靠想是想不出来的,苏檀决定主动出击,引得白翠露出破绽。
接连几日,白翠来苏檀房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而且一看就是打扮过的,发髻上也一直带着那朵珠花。
晚膳后,苏檀沐浴了一番,故意唤白翠来送茶。
这寒冬腊月的,虽屋内有炭火不算太冷,但进来的白翠却是衣衫单薄,仿佛一点儿都不怕冷,甚至衣袖还挽起,露出一双洁白的皓腕。
面上的妆容也十分精致,朱唇不点而红,珠花轻晃,瞧着风情万种。
白翠眼神流波,含羞带怯地望了她一眼,随后纤纤素手端起茶盏奉上:
“公子请用茶。”
望着蓄意挪过来的身子,苏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接。
忽然不知怎的,那茶盏没拿稳,竟一下子掉在地上,而茶水则是泼到白翠的衣襟处。
茶水温热,泅湿了薄薄的衣衫,很快就顺着起伏的山峦没入深处。
女子惊呼,春意无限。
可惜苏檀不是男子,对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
白翠甚至还壮着胆子,娇软着嗓音拉起她的手:
“公子,您替奴婢擦擦吧。”
苏檀眉眼含笑,“不急,”说着又拿出一个白色如同药丸的东西,塞到她唇边,“先吃这个。”
“这是何物?”白翠问了句。
“助兴之物。”
白翠心跳如鼓,她早听闻男女榻间有不同的玩法,没想到公子瞧着不显山露水,背地里玩的这般花?
她慢慢吞下,片刻后,迷离着双眸倒下了。
苏檀冷笑一声,走到窗边静立,拿手帕擦了擦方才碰过白翠嘴唇的手指。
夜凉如水。
扬州的冬夜虽不及汴京寒冷,但也透着潮湿的凉意。
萧时宴正站在院中,身着朱红色的锦袍,煞气逼人,手中拿着的刀淅淅沥沥地滴着血。
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宛如炼狱。
他狠狠地踩着身下人的脸,手起刀落地削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痛苦地哀嚎了几声,脖颈上青筋皱起,却还是咬着牙愤愤道:
“潜伏了多年,没成想被你这阉狗发现,是我的命!你有种就一刀杀了我!”
萧时宴罕见地没有理会他,只是拿刀在他脖颈处拍了拍,瞧着像是正琢磨着怎么砍下去更加美观。
那人见他不应,大笑道:
“阉狗!你可知你已中了我的毒药,有你陪葬,爷爷我死也值了!哈哈哈!”
“哦?是吗?”
萧时宴蹲下,挽起衣袖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会!我分明亲眼看着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