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启程去送死
任六元将闻良冬带到了门外,带着风霜路过痕迹的手指在肩膀上不断的点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你是在担心许云帆因为他弟在针对你?”
闻良冬一愣,这也能看出来?不愧是心思细腻的向导。
他点头承认了下来。
任六元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第一次在这个看上去就不是很活泼的青年身上看出些许呆萌。
“不是的,他还没这么高尚。”
任六元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握着拳头,大拇指指甲不断刮着其他指盖,“他啊,和老柴有仇。”
“什么?”
这倒是闻良冬第一次听说,小队成员和任六元的本子都没和他说过。
“多的老柴也不让我说,上面没有我的名单,看来许云帆这次是不觉得我们能活着回来了。”任六元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在上头看到了除了天空以外的东西。
“?”闻良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
“他又凭什么觉得我们不能活着回来。”
任六元浅笑着自说自话,风沙掠过,带起她的发丝,她抱胸站在乱沙之中,张扬无畏。
“讲什么悄悄话不让我们听见,出发出发,早结束早回家!”
这个时候的闻良冬不懂任六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概只能理解表面,不懂深层的东西。
但也够了,新相识会有新故事,闻良冬和他们之间也会有生活黑话。
“走!”
任六元拍了拍不破的后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不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喊住了任六元:“任六元,这次行动没有你。”
这还是闻良冬第一次听不破喊任六元的全名,哪怕他面色严肃,抓着他肩膀的手也暴露了此刻高大男人的紧张。
“不破,你知不知道扫别人兴致是很令人火大的事。”
任六元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着生硬的话。
“你去找老柴说,和我说没用。”不破听得出来她在憋着气,瞬间站到了闻良冬身后。
“……”
任六元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对方,按着的门把已经带上了指印。
“良冬……你、你还是和苏锦乐说说吧。”
在任六元走进去之后,不破叹气,小声说道。
黝黑的眼睛里带着不忍心,一会摇头一会看着他叹气。
“你能表现的再明显一点吗?”闻良冬见他一副自己要升天的表情抽了抽嘴角。
“我这不是为我们凄苦的未来感到惋惜嘛。”
“惋惜什么?又不会死。”
闻良冬理所当然道,将不破那死沉的手拽了下来。
“……”不破见他这样云淡风轻,心情也被他带着好起来,“你说的对,又不会死,活着就是最……”
“柴照程,我真是给你脸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守纪律?为我好?你这是拿老娘的良心去喂狗!看不起我!”
里屋的门被一脚踹开,任六元指着屋里的柴照程骂着,看上去被气的不轻。
“……我就知道。”
不破将他拉离战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着任六元气冲冲的走了。
“怎么说?”
“你小子跟我装傻是不是?”不破见闻良冬一脸淡定,指着他质问道。
他推开不破的手,摊手摇头,“我没有。”
不破叹气:“就任务没六元姐,队长也不让她去,实话和你说吧,良冬。这次我们可能真的是九死一生了,不过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我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啊。”
闻良冬一时无语,再怎么说他好歹也算是有点地底经验,不破嘛常年在上头待着,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谁护着谁。
“死了就别救了,男人死于自然风沙也算是一件浪漫的死发法。”
“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死,很烦。”
闻良冬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回了屋里收拾物品。
“唉?你小子!”
不破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来,“你真不和锦乐说?这么自信。”
“不自信怎么成功?”
“噢……”
不破被说地一愣,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连收拾装备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闻良冬迅速带上手套,他不和苏锦乐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遗书他早就写好了。
上面就写了四个字,别的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现在的风沙比先前的大很多,两个队伍的人都戴上了护目镜和口罩。
装备齐全后也没拖着,硬着头皮出了大门。
“队长这么心急?也不等风小一点。”
“谁让许云帆那个老毕登说即刻出发。”
一路上,都是队员对那位白塔塔主的咒骂,不破听得直乐,也跟着加入了用嘴巴讨伐领导的战争。
——
……
“刀刀,刀刀~在看什么?”
少女身边不断传来噪音,她一把握住少年的脸,面上带着不耐烦,“安静。”
“一一怎么了?它是肚子疼吗?”
少女见他关心冢蝶,就送开了他。
“它快死了。”
躺在树根上的冢蝶肢体僵直无法动弹,原本闪着光的翅膀都黯淡下来,像是走到生命尽头。
“有一个人能救它。”
“谁啊?这么厉害?你都不能救他能。”少年弹了弹自己的呆毛,撇嘴问道。
少女扫了他一眼,“叫你小牛的人。”
“是他?!喊得什么破名字!不许喊小牛!”
少年瞬间跳脚,鼓着腮班子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地窟。
“一一,我不会让你死的。”
“……”
她将那只叫一一的冢蝶放到一块立于水中的红色石头上,头上的树枝被风吹的嘎吱作响,像是有什么鬼在嘶吼。
少女用藤条扎起了头发,很快就消失在了风中。
在她走后,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冢蝶,恢复了以往的风采,翩翩飞上了树梢。
“时间……到了’
————
……
那只变异体的鳞片削铁如泥,他们的载具很快就牺牲在它的尾巴下,红色的竖瞳与他对视,亦如那红色的晶体,巨大的头颅也让闻良冬明白,为什么这变异体会被人叫做地龙。
它和之前发狂的独脚鸟似乎不一样,似乎有着独立的思想,也同样窥伺着他的精神力。
闻良冬这次没有将豹豹放出来,选择蛰伏在一旁收敛气息。
‘没有好吃的。’
‘没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