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手
赵海盛拱手拜道：“少侠，这最近的去处乃是兰城。朝西南一路走去，过了草地，翻一座小山头，看见一座倚山而建的城池，就到了。”
皇甫桀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赵海盛连忙挽留道：“少侠且慢！我们正好顺路，不如同去兰城如何？”
“同去？”皇甫桀稍加思量了一下，又道，“此去兰城，多少时日？”
“大概……十日。”
皇甫桀点了点头，正准备答应时，一声鹰啸自天边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是一头展翅才一尺余寸长的小鹰，盘旋在上空。
赵海盛转身从挂在马鞍上的挂袋中取出一个停鹰护臂，戴在左臂上。
皇甫桀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这匹之前不曾注意的枣红马，对于那个停鹰护臂，倒没多大兴趣。
小鹰落在赵海盛左臂上，后者从鹰腿处摘下小信筒，旋开盖子，倒出信，解开细绳，默读了起来。
虽然皇甫桀不是很会察言观色，但也看得出来赵海盛面色不太好。
“发生何事？”皇甫桀问道。
赵海盛将信藏到皮甲内，放飞小鹰后，讪讪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客套道：“抱歉啊，我们临时有事，就不和少侠一路了。”
接着，赵海盛将系在马鞍上的一个皮革水袋解下，递向皇甫桀，道：“这水袋你且拿好，草原上水潭难见，就是见着，也大抵喝不了。我们水还足够，这一袋便送给你了，算是交个朋友。”
皇甫桀迟疑了一下，接过水袋，道：“真是不巧。也罢，那就此别过吧。”
事实上，皇甫桀心中知道赵海盛那点小心思，并不是很想认这么一个以利结交的朋友。
赵海盛一挥手，车队调头，竟有原路返回之意。
不过皇甫桀并没有在意，他们去哪与自己何干？
皇甫桀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大声问道：“对了！你那些马……”
“特殊处理过。”赵海盛似乎知道皇甫桀想问什么，回头道，“这种马不易受到惊吓。只是这样有利有弊。你若想买，兰城中找林马贩！”
皇甫桀撇了撇嘴，天下姓林的多了去了，要是一问问出十几个来，鬼知谁真谁假！
“算了，我一个魔修要什么马。以后抓几头龙来给我拉车，可比这好上不知凡几。”皇甫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随后，朝赵海盛先前指的方向走去。
…………
大草原与兰城间，隔了一座小山。这座小山倒成了郑国边境的一个标志，被不知几代前朝的皇帝命名为“阖山”。
至于为什么有这么个名字，那就难考证了。
皇甫桀在山下官道入口看见一块石碑，刻有“郑国界”三个大字。
“我明明记得父亲说，国界在山顶处，怎么跑这来了？”皇甫桀打开水袋塞，喝尽里头最后一点水，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郑王，野心有些大啊。”
皇甫桀将空水袋丢进空间螺中。
官道不大，仅有一丈来宽，差不多三架独马马车就能霸占整条道路。
此时太阳正挂西边，眼见得马上傍晚了，不过皇甫桀丝毫没有着急之意。
就算走着走着，风刮一阵，从一旁的灌丛中窜出一头老虎来，皇甫桀也只当是送上门的修为！
比起万教山那种千山群，阖山就有点小不点的样子，不过树倒不少，也挺高大。
皇甫桀左侧的树林，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暗淡，阴冷的气息充斥其中。
皇甫桀捡起一颗粗糙石头，无聊的拿在手上抛了又抛。
不过半个时辰，皇甫桀便过了山顶，一滴汗未流，手上的粗糙石头换成了从某条小溪里捡来的鹅卵石，形似一颗鸡蛋，一端还挺尖的……至少和其它鹅卵石比起来是这样。
山顶上，皇甫桀俯视可见山下的那座兰城，果真是依山而建。
兰城并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方矩形，而是有点像扇子，扇柄的地方与凹进的山谷吻合，向外展开，可谓是占了极大的地利，易守难攻。
皇甫桀顺着官道往下走着，忽然发觉左侧林内有异动，隐约有人声传出。
不过比人声更明显的，自然是那虎啸声了。
皇甫桀嘴角一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哎对，说老虎老虎到！
皇甫桀没有经验，不过听其声音，大抵是成年的猛虎，气血要比常人浓郁上不少，可媲美七八品的武者。
打着蚊子肉再小也是肉的想法，皇甫桀改道前去一观。
…………
树林内，一位白衣少年手持长剑，与猛虎过招。
白衣上的斑斑血迹，也不知是少年的，还是猛虎的。
皇甫桀仔细一看，发现猛虎似乎毫发无损。
这个白衣少年也真够废的，连只成年老虎都打不过，皇甫桀心中暗笑，站在树枝上，背靠树干，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人一虎相斗。
猛虎一爪拍掉白衣少年手中长剑，白衣少年见不妙，连忙撤步后退。
猛虎低吼一声，前身伏地，后身抬高，身子一弓，朝白衣少年猛的一扑。
白衣少年虽兵器已丢，但仍握紧了拳，一副抗争到底的姿态。
皇甫桀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善心，还是说佩服白衣少年的勇气和毅力，侧着身将手中鹅卵石一甩。
“咻！”
鹅卵石带着破风之声，尖的一端竟直接打穿了猛虎的脑袋，猛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再无任何气息。
皇甫桀眉头一皱，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引着自己多管闲事。
父亲皇甫冥棺曾告诉过自己，自己修的是出世之道，为的是护自己，而不是像这些个日子一般，一而再地出手救人。
似乎一切改变都源于遇到那个老儒，难说他没对自己动什么手脚。
白衣少年被皇甫桀的突然出手一惊，抬头看向皇甫桀，满眼都是警惕之色。
能一招弑虎，修为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
但白衣少年一看，树上竟是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小孩，先是一怔，随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救你一命，你不先答谢一声，反倒问起我来。”皇甫桀一副高人模样，让白衣少年觉得有些别扭。
“我……在下李忆凡，木子李，回忆的忆，平凡的凡。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李忆凡拱手拜道。
修道之人，以实力论地位。
“嗯。”皇甫桀点了点头，“复姓皇甫，单名一个桀骜的桀。你从兰城来？”
李忆凡道：“是。兰城李府，在下是家主长子。”
“你也不需在下在下的自称了。叫我皇甫兄即可。既然你来自兰城，想必对兰城了解甚多。我们一路边走边谈。”
“好。皇甫兄，听你言语，不是兰城人，那不知是从何而来？”
皇甫桀从树上跳下，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略微带着笑容。
“是我唐突多嘴了，该扇！”李忆凡哈哈一笑，“走，皇甫兄想知道些什么？”
“兰城中都有些什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