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归于好
千羽一出门,就被一个蛤蟆头领看见了,一拳伸了过来,将千羽打倒在地,说:“千羽,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千羽即刻利用蛊术来控制瘌蛤蟆,只见这群瘌蛤蟆都用手按住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甚至倒地滚将起来。
千羽道:“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冒犯到我头上。”他牙上带着血,张牙舞爪道,看着他们痛苦欲裂的样子,千羽发出邪恶的笑声。
说着又从腰间拔出长剑,说:“二柱,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不由分说地快速将剑刺过去,谁知,说时迟那时快,三娘突然冒了出来挡在二柱身前。
可是剑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见那剑直直地刺入三娘的心脏。
千羽见是三娘,疯了似地跑过去,将她接在怀中,手指颤抖地为三娘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一边用将内力输入她的身体,一边说:“三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三娘虚弱道:“千羽,不要再费力了,求求你放了二柱。”
千羽从未如此害怕过:“好,我全都答应你,你别离开我。”
三娘说:“二柱,你别记恨千羽,都是我不好。”
二柱听三娘喊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可是还没爬到她身边,她就咽气了。
千羽见三娘闭上眼睛,开始自欺欺人起来,道:“三娘,你是困了吗?累了就睡一觉,明天一定要醒过来。”他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地喊着。
千羽给三娘办了隆重的葬礼后,将自己和三娘合葬,活活埋死。
千羽死后,武川完全变了模样,人们身上的蛊都自动解了,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人与人之间也不那么淡漠了。
武川的百姓欢呼雀跃,整条街上热闹了三天三夜才结束。
原来千羽本是武川有名的制毒家,一天晚上因机缘巧合外出抓毒癞蛤蟆,可一不小心被它们咬了一口,刚开始伤口溃烂发脓,继而皮肤一日比一日粗糙,竟长得和蛤蟆皮一模一样,他心里非常害怕,甚至尝试用刀将整张皮割掉,可是割掉之后血肉模糊,等恢复之后,还是粗糙的肿泡皮。
他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可是那皮肤的面积还在一日日地扩大,他变得不敢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一日,有多事之人偏要将他裹身上的衣服掀开看看,结果被他恐怖又恶心的皮肤吓到直接倒退着摔了一个屁股蹲。
自此,大家都开始和他保持距离,视他为异类,都开始针对他,辱骂他。他成了武川县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曾想向别人解释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可是没有人听他说话,别人的眼神中只有嫌弃与厌恶。
最后,他被百姓赶到山上安家,县里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可是,谁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山上将自己的皮肤提取出来,研制出了可以将别人同化的药水。
他以为只要别人和自己一个样,他们就不会嫌弃自己了。
他将研制的药水放入了人们每天喝的水中,慢慢地,百姓都被同化了,开始变得与他一模一样。
然而百姓并没有如千羽所预料的那样与他成为同伴,而是将自己的苦难都发泄在他身上,甚至放火烧山,让千羽死无葬身之地。
千羽实在是幸运,当日刚好不在山上,得知山被烧后,他下定决心要治好自己的病。
于是他日复一日研制药物,终有一天被他研制成功。
山下的百姓都跪着求他,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享受被人臣服的滋味,他给了他们解药,除了二柱一派的人。
他一直都很喜欢二柱的妻子三娘,趁机将三娘抢了过来,并给她下了蛊,让她服从自己。他渐渐地发现,没有什么比种蛊来得更痛快了,于是他给全武川的百姓都下了蛊,让所有百姓臣服,而自己也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大祭司。
二柱一会人也被下了监狱,一直被关在千羽府内,让二柱和三娘不得相见。
随着千羽和三娘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千羽对三娘的控制也日复一日地减弱,三娘为二柱挡那一剑想必她早已慢慢地恢复自我意识了,可她还愿意待在千羽身边,假装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过一样。
沈星沅道:“三娘最后一定是爱着千羽的。”
“是呀,只不过千羽作恶多端,他们注定不能善终。”绿萝接着说。
“能死在一处也算善终了。”宋虞飞插了一嘴,众人都用凶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真够煞风景的。”紫涵道。
“我怎么了?”宋虞飞不解。
众人都被宋虞飞逗笑了,一路笑着回客栈。
沈星沅一行人见武川百姓都恢复正常,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洛慕怀对沈星沅说:“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
“往南走。”
“不和我回去吗?”
“是。”
“我承认是我的错,我骗了你。”
众人见他俩说体几话,于是都回避开了。
沈星沅第一次见他道歉的样子,心中稍微有些动容。
“你如果总是说谎,我总需要揣摩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这太累了。”她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
“我只问你一句,你把我当什么?”说完后自己也有些震惊。
“我唯一的妻子。”他一脸认真、一本正经道。
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解释,而是他的爱护;她不问悠柔,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比较而凸显,她想要的是独属于她的价值,她并不是因为别人的衬托活着,她只为她自己存在。
这一刻,心中所有的伤痛、苦楚与委屈,全从心间涌了出来,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
他见她哭得痛彻心扉,心尖像被什么撕扯开,无尽的后悔萦绕在心头,他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的泪沾湿衣裳。
第二日,众人坐在马车上一路南下。
突然,沈星沅身上不舒服起来,她用手用力地捂住胸口。
“怎么了?”洛慕怀首先注意到她反常的举动。
“我的心在突突地跳。”她艰难地说着。
郑祁安道:“会不会太累了?前面就是蜀都了,要不要找位大夫瞧瞧。”
“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吧。”沈星沅安慰众人。
到了蜀都,大家首先找了一个客栈供她休息,可谁都不曾想到,她的反应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控制,甚至有一刻她的心脏漏了好几拍,她在床上挣扎着难受。
她把众人叫进房里道:“怕是临仙族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绿萝道:“这确实反常,确实得回去看看。”
“我们明早出发。”洛慕怀说。
沈星沅拉住他的手臂虚弱地说:“等不了明天了,现在就出发。”
洛慕怀望着她苍白的脸庞道:“好吧。”
大家匆匆忙忙地上车又往西北赶去,越往西北,沈星沅的反应越强烈。
路上大家轮番安慰她,让她放宽心。
这几日路途艰辛、度日如年、气氛阴沉,不似之前轻松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