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荣府求药
沈星沅跑出门去,敲开了言大哥的门,焦急地问道:“言大哥,云溪村有没有什么药材交易富商?”
“富商,有一个荣府,其主人就是。”
“什么急事吗?”
沈星沅转头边跑边说:“回头再说,来不及解释了。”
“出门左拐再右拐就到了。”言大哥补充道。
沈星沅气喘吁吁地跑到荣府,用力地敲着门。没过一会儿,一位家丁过来开门:“姑娘,您是哪位?”
沈星沅作揖道:“沈星沅过来求药。”
“待我前去通报。”
“有劳了。”沈星沅在府前来回踱步,缓解心中的焦急。
一会儿,家丁过来开门说:“主人有请。”
沈星沅来不及细看府内的陈设装饰,只记得府内古朴而不失大气。
她一脸震惊地说:“郑祁安,怎么是你?”
“是呀,又见面了。”
“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来求药的。”
“什么药?”
“冰心草。有吗?”
“有。”
听到他说有的时候,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喊来家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家丁就去取了送过来。
沈星沅捏了捏衣角,说:“我现在身上没钱,能不能先当我借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他浅笑,如清风拂面:“好呀。”
“谢谢你了。”
沈星沅将冰心草熬好后,从阿虺那取了一些解毒液,滴进药液中。
她将洛慕怀小心翼翼地托起来,掰开他苍白干燥的嘴,一小勺一小勺地将药喂进去,嘴唇因药汁的湿润而稍显一丝血色。
他偌大的背重重地贴在她胸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心跳稍稍过快,身上不免有些酥酥麻麻地,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回过神来后,立马将他放下,一个人跑去外面吹风。
深夜,大家都睡了,只剩下她和洛慕怀,她近距离地看着他,忍不住用右手指尖轻轻触碰一下他那卷曲的长睫毛,一股电流传导到心间,像是有什么在心上挠痒痒似的。
不自觉合上了眼,再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了。
她醒来后第一反应是摸了摸他的脉,发现脉象平稳后舒了口气。洛慕怀眼珠子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睛,她瞬间抽开给他把脉的手,仿佛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样。
她挠了挠后脑勺缓解尴尬,说:“那我先回去干活了。”洛慕怀点点头。
她出门后找来宋虞飞说:“我给王爷把脉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慢性毒药,你知道吗?”
宋虞飞叹气道:“听宫中太医说,这是蚀心散,起初没有什么反应,可近来,反应越发强烈。”
“传说中的蚀心散?传说蚀心散能使人狂躁不安、情绪失常,夜晚更是撕心裂肺、抓心挠干。而且世上根本就没有解药。”
“是呀,我们王爷真是个可怜人。”
听到这件事后,沈星沅只觉得周围空荡荡,她的心难受得像无数只虫子在咬着。
回到矿场,本想偷偷溜回去,没想到路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沈星沅不禁担心起来,今天的矿场很怪异,她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走着。
只见班头带着一群官兵围过来,她知道大事不妙了。
班头指挥着官兵将她架起来,说:“昨天晚上去哪了?”
“小的嘴馋,出去喝了几杯。”沈星沅信口胡诌道。
“夜不归宿,杖责二十。”
“大人,您饶了小的这次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呀,给我打。”
她指甲嵌进皮肤强迫自己不喊出声来,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头拧作一团,脖子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制地从口腔中涌出,顺着嘴角淌落下来。
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眼中没有一丝同情之色,也许还在庆幸不是自己
淑珍,林大娘等人闻声纷纷跑了出来,看到沈星沅挨打,心疼不已,跪了下来,“班头,求求你,饶了她吧,小姑娘她受不了的呀。”
班头有些不耐烦:“来人,把她们拖走。”
沈星沅迷迷糊糊地能听见淑珍的声音,一股暖流注入了心田,驱散了心中的害怕、疼痛、惶恐
她很想叫淑珍起来,班头他没有心,没必要自取其辱,可是只有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发出来。渐渐地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她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班头,她昏过去了。”
“继续打,打完为止。”
沈星沅被水泼醒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牢里,牢中阴暗潮湿,角落处长满了青苔,地上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排泄物的气味,一张窄而霉的床上只铺着一层稻草。
明为养伤,实为惩戒。
阿虺气冲冲地说:“主人,他们欺人太甚了。”
“拿一下化瘀膏,先帮我擦一下伤口。”
阿虺边擦边掉眼泪,反倒是沈星沅强忍着疼痛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