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幸福
傅瑜原定的计划是,在塞壬岛待两三天。
但是走的那天算算日子,却已经待足了整整半个月。
临行之前,两个老者用一个小箩筐给傅瑜装了十几条熏鱼。
他们说:“塞壬岛没什么特产,这些鱼是亲手钓来,亲手起火熏的。我们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跟你们两位,却最投缘,聊表心意。”
傅瑜收了鱼,把自己手腕上的格拉夫黑钻表送给两个老人:“致敬时光,珍惜时光。”
阮洛也赠送了自己的礼物,是他亲手制作的野花标本:“我把在岛上见到的所有种类的野花全都封存了一朵下来。老伯,冬季就算树叶掉光了叶子,无边的小草里也会有自己的春光。愿时光不老,余生岁月仍然漫长。”
塞壬岛一行,算是把阮洛心里打的最死的结,彻底解开了。
他再也不会在夜半惊醒,害怕地抓住傅瑜的睡袍,反复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时光如梭,假日就剩下短短的十来天。
傅瑜带着阮洛回到ny城的时候,正迎来漫天大雪。
大雪一下又是一星期。
对傅瑜的一些安排造成了少许不便,但是却把阮洛高兴坏了。
阮洛的琴房有一面墙,是全景落地窗。
也是傅瑜购置的这座房屋采光最好的地带。
平日里大都是三层窗帘遮盖着,下了大雪,傅瑜就把窗帘给拉开,当做琴房的背景。
阮洛喜欢的连吃饭的时间都压缩了,一有时间就奔到琴房练琴。
“傅瑜,去了一趟塞壬岛,我写了好多歌。”
一天夜里,等到夜里22点都没等到人去睡觉的傅瑜推开琴房,就听到阮洛兴致勃勃地向自己倾诉:“足足有五首。加上从前送你那首,还有送赵阿姨那首……以及我在学校胡乱编曲的三首,总共十首原创曲了!”
傅瑜其实是来催阮洛睡觉的,但此时风雪寂静,灯火幽微,阮洛小鹿一样的眼睛里毫无困意,正熠熠生辉。
傅瑜就站到了阮洛的琴边,看着阮洛低声捧哏:“我竟不知道有这么多呢。”
阮洛很用力地点头。
他的身体呈现出完全放松的姿态,神情之间也比从前多了些松弛感。
阮洛原本坐在椅子中间,此时傅瑜来了他就蹭到了边边,好能够挨住傅瑜。
阮洛小声道:“黑桃king联系我了,说,开学了就要把我的音乐会事务提上日程了。音乐会上除了演奏经典,还需要有原创曲,所以我这些天就把从前的曲子整理出来了。”
傅瑜伸手摸了摸阮洛的手,是温暖的。
房间暖气开的很足。
他就低头亲了亲阮洛:“有最喜欢的么?“
阮洛点头:“嗯!”
傅瑜轻声道:“我听过么?”
“……还没有。”
“那我听听?”
阮洛突
然有些紧张,他略带局促地看了眼傅瑜:“这首,这首……演奏方式你可能会很熟悉。你,你对面沙发上,我弹给你。”
傅瑜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从傅瑜的角度望过去,阮洛整个人笼在昏光的灯光下,连发丝都染了一层鎏金。
整个人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阮洛弹琴的时候坐的笔直,睫毛低垂,盖住了流光溢彩的眼。
琴音起来的时候,他灵动的手指就像琴键上流连不去的蝴蝶。
人世间千万种花色千万种姿彩。
阮洛一颦一笑偏偏全是傅瑜最钟爱的那一款。
就连从他指尖流淌出来的琴音,竟然也带了细腻、朦胧的柔感。
和他平时拿来练习的曲子很不一样。
傅瑜原本只是看着阮洛看的入神,后来琴音在耳边渐渐叩开心门,傅瑜的入神由浅渐深,到最后,一颗心几乎沉醉在阮洛的琴声里了。
傅瑜爱极了这种时轻时重,节奏轻盈的琴声。
——是肖邦的风格。
这种风格的琴声让他的记忆和五感短暂地回到小时候。
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
——鲜少有人能够记得在幼年时,温柔地包围过自己的声音。
但傅瑜天赋异禀,偏偏记的深刻。
他记得就是这种感觉深深浅浅的敲在他的心上,从在母体、到出生、到三岁后就被迫开始接受独立。
他听过的第一缕声音,就是肖邦的夜曲。
他来时人间给予他的拥抱短暂,温柔匆匆。
可就是这种自有了血肉之后就听闻过的琴声,裹挟着温暖的感觉,在日后以记忆抚慰的方式,安慰过他孑然漫长的孤独。
——而现在,阮洛正在以肖邦的风格,演奏他自己的乐曲。
旋律弥新,可这种熟悉到灵魂都随之交融的感觉,却让傅瑜差一点湿了眼眶。
“这首曲子,你叫它什么名字?”
在阮洛弹完以后,傅瑜问道。
“《致傅先生的小夜曲》。,没错,它也是送给你的。”
“……小夜曲。”傅瑜重复道。
“是肖邦的演奏风格。”傅瑜沉声低语。
他走到阮洛面前,低头看着这个送他钢琴情曲的漂亮孩子,没忍住弯下腰亲了他粉色娇软的嘴唇:“洛洛……我差点忘了,你从前,被你们那片的人称作小肖邦。”
阮洛红了脸:“我觉得你会喜欢肖邦的。其实我一开始揣测你会不会更喜欢海顿、舒伯特、或是贝多芬,毕竟那种音乐更符合你的身份。但是……但是我又觉得,你其实,其实很解风情,你堪配……堪配我为你弹情,弹情求欢……”
傅瑜的眼睛都变得浓黑了,像是炙热滚烫的暗流在搅弄他浑身的神经,他重复:“求欢?”
阮洛低头搅着手指:“后边那段重复了很多遍的旋律,是有音乐语言的!”
傅瑜俯身,手
掌覆盖在阮洛的后脑,强迫阮洛仰着脸看他。
傅瑜喉头滑动:“什么语言。我听琴其实听个热闹,往深了听不太懂。你得亲自告诉我,你在对我说什么暗语。”
阮洛睫毛乱颤,臊眉耷眼:“是说‘来爱我吧,我渴望你’……”
阮洛嘴巴一翕一合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傅瑜蛮横地吻住了。
傅瑜一把抄起阮洛,呼吸都变得粗重:“……爱你,现在就好好爱你。”
……
翌日,阮洛浑身散架地躺在床上,苦哈哈地想:昨天还在给傅瑜弹钢琴,怎么今天我就散架了。
这个坏傅瑜,以后再也不要用钢琴给他说情话了!
从塞壬岛回来之后,宋祈又开始定时来采样阮洛的信息素做分析。
这段时间的分析结果都很理想。
宋祈说,阮洛的脑内虽然仍然缺失5-羟色胺,但却能够被刺激出多巴胺等抑制抑郁的分泌素,他惊叹于顶级alpha的标记对于omega的情绪缓解效果。
他叮嘱傅瑜:“如果能让阮洛保持这种状态,他的大脑神经元会逐渐逐渐地往好处恢复,就算抑郁症难以痊愈,长久下去他的大脑也会习惯他平稳的情绪,他的抑郁几乎不会有发作的可能了。”
这对傅瑜来说,比净赚十个亿更让他欣慰。
时间就在平淡温馨的小幸福里缓缓溜走。
转眼间,又开学了。
生活顺心的阮洛,开始专心忙碌于学业。
在傅瑜身边安稳下来,阮洛从前那些生活上的顾虑全部都解除了,不用担心以后的生计,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傅瑜要他安心读书,认真弹琴。
开学初,他迎来了第一个小型的多人音乐会。
并非黑桃king经纪的,是学校组织的巡游活动。他参加了,成了最璀璨的新星,巡游了两个国家,每一趟傅瑜都陪着他。
被拍下来后,两人还上了一段时间的热搜和新闻。阮洛凭借着演奏仪表和琴声圈了一波才艺粉和颜粉,又凭借傅瑜的话题圈了一帮傅瑜那边磕过来的cp粉。
其中——cp粉占了大头。
而黑桃king对于阮洛的第一场个人音乐会,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
刚开学没多久,就开春了。
这天阮洛出了校门,像往日一样在门口看见了来接他回家的傅瑜。
因为他们临时的家就在隔着一条街的小区,所有大多时候傅瑜没有开车,会接了阮洛两人散步回去。
这天傅瑜却开了他的迈巴赫。
被傅瑜送进副驾寄好安全带,阮洛问:“今天我们不散步么?”
“有活动,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阮洛心想着,傅瑜应该是带他去吃好吃的。
在看见傅瑜把他带进一个好大的四季玫瑰花庄园时,阮洛“哇塞”了一声:“好大的庄园啊,
好多玫瑰花啊,这个季节,这漫山遍野的玫瑰花是怎么开出来的?这是什么庄园饭点么?”
傅瑜没说话,吻了吻阮洛的手指,带着他往前走。
越往庄园的深处走,阮洛越是惊讶——
玫瑰花田里,放着很多水晶灯装起来的蜡烛星星,越往深处去,星星就越亮。
跟什么童话世界似的。
一开始,就像是无人的玫瑰旷野。
可是傅瑜带着他往灯火辉煌处走的时候,就开始看到人了。
阮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梳着利落的及肩发,带着咖啡色的针织围巾,对他很温柔的笑着招手,在他路过擦肩的时候,那女人很清晰地道了句:“你好,孩子。”
阮洛觉得女人面熟极了,但一时想不起来,阮洛就礼貌地道了句:“您也好,阿姨。”
阮洛一步三回头,终于拽住傅瑜的衣袖问:“那个阿姨,看着好面熟啊。”
傅瑜声音低沉:“在苏黎世见过。”
阮洛一下子想起来了:“我知道了,那个被小孩欺负的阿姨!”
傅瑜轻声:“嗯。还记得有段时间你很喜欢吃的一道小菜么?就是我一个朋友失散的妈妈做的那道。”
阮洛点头:“嗯嗯记得!”
傅瑜摸了摸阮洛的头:“她就是那个‘妈妈’。”
阮洛哇哦一下:“好巧!那他们现在和好如初了么?”
傅瑜笑道:“我想,快了。”
阮洛拽着傅瑜的手:“那可真好。”
傅瑜又道:“是呢,真好。”
在玫瑰旷野走着走着,阮洛又遇见一个人——他的爷爷阮时韫!
阮洛简直惊呆了:“爷爷你怎么在这?”
阮时韫哈哈笑道:“我在等你,崽崽……”
阮洛一时摸不着头脑:“等我?”
还没等阮洛反应过来,在前方又遇见了几个熟人——
恩特!
以及琴室的两个omega!!
阮洛:“你们,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阮洛震惊地问傅瑜:“今天这儿有什么活动么?赶集呢?”
带着这个疑问,阮洛跟着傅瑜,以及乌泱泱的一群人,走进了金璧辉煌的庄园城堡。
大厅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高约三米的大门,缓缓地泄出了其内金璧辉煌的灯光。
当门大开时,阮洛看见门内简直是一个超级奢华的晚宴会场!
他忍不住又小声“哇塞”:“真漂亮,这也太艺术,太奢华了,一顿饭得要多少钱啊……”
话刚落音,只听大厅里传来了广播:“生日快乐,我的阮小先生。”
声音是傅瑜的!
可是傅瑜明明站在身边笑看着他,没有张嘴说话啊!
直到大厅里又涌出来了十几个乌泱泱的人群——
有季辰西、宋祈……
甚至还有李秘书,和抱着猫的王特助?!
细细看去,却都是熟悉的面孔。
这些面孔潮水一般涌来,却手执玫瑰无比温柔,纷纷的人声交织着朝他涌来——
“洛洛。”
“阮阮。”
“阮先生。”
——“生日快乐”!
轰地一声,身后旷野传来一阵一阵破空的鸣响。
阮洛扭头一看,玫瑰星光随风摇曳的夜空上,无数朵烟花竞相绽放。
阮洛的脑袋里也炸开一道一道白光。
他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阮洛的眼眶里一瞬间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他看着缓缓推来的六层大蛋糕车,又泪眼模糊地看傅瑜:“你,你怎么……”
傅瑜伸出指腹轻轻擦去阮洛眼角的泪痕:“今天生日要开心,我的洛洛,生日快乐。”
——傅瑜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镶了钻的金色玫瑰。
阮洛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扑进傅瑜的怀里。
傅瑜拍了拍阮洛的背,低头轻声道:“洛洛今年二十三岁了,过往的生日我来不及参与,所以,我有二十三件礼物要送给洛洛,跟我慢慢上楼梯,每十层台阶,都有一件礼物,我陪你慢慢打开。”
阮洛抽着鼻子,在闹哄的人群里被傅瑜牵着上楼。
一件、两件、三件……
从水晶镶嵌的奶瓶,到纯金雕刻的浮雕文具盒……礼物遍布各个年纪断,却都豪横无比,仿佛要让阮洛意识到送礼物的人有多愿意给他花钱,有多想讨他开心。
二十二件礼物收下,阮洛根本拿不下,是身后季辰西跟宋祈提了个大袋子跟着一路来装的。
直到第二十三件礼物——
傅瑜说,在小阁楼里等着阮洛。这个礼物,得阮洛自己带走。
所以,季辰西和宋祈就跟到这里,先拿着阮洛的其他礼物下楼跟人们喝酒跳舞了。
傅瑜引着阮洛推开了小阁楼的门。
门内装饰倒是简朴。
阮洛没有在这个房间看见礼物盒子,只看见一个女人——
那个在苏黎世帮助过的女人,那个傅瑜“朋友失散的妈妈”。
阮洛转头看了傅瑜一眼。
傅瑜上前牵着阮洛的手:“礼物就在房间里。”
阮洛找了会儿,没找到。
那女人就上前笑着道:“需要我帮忙么,孩子。”
阮洛看了傅瑜一眼,傅瑜点了点头。
阮洛就道:“那就谢谢阿姨了。我在找一个礼物。”
女人问:“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阮洛道:“生日礼物。”
女人问:“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阮洛就问傅瑜:“是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呀?”
傅瑜道:“一个妈妈。”
阮洛扭头跟女人重复:“一个……”
刚说了两个
字,阮洛忽然睁大了眼睛,他整个人像是猫科动物被人擒住了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喉头一滚,眼里顿时起了雾气,小声问傅瑜:“一个,一个什么?!”
傅瑜攥住阮洛的手,眼眶也有些泛红,傅瑜俯身认真看着阮洛,声音温柔极了:“洛洛,这个生日礼物是——‘上天送你一个妈妈’,‘洛洛的妈妈’。”
阮洛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傅瑜之前哄睡的时候,无数次跟他讲述过一个“儿子跟妈妈失散的故事”,以童话故事的形式、以他朋友的故事的形式……
而所有的故事,都是为了问他——
“如果你是那个孩子,你会愿意原谅妈妈么?你会愿意和妈妈团聚么?”
阮洛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阮洛的回答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他曾经无数次地告诉傅瑜——
“我愿意,我很愿意!”
阮洛望着眼前的女人,他又后知后觉地想,难怪我会觉得她很面善,很面熟,很愿意……向她靠近。
原来,她竟然是……我的妈妈么?!
阮洛喉头不断滑动,他其实无数次想象过和妈妈相认的画面。
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失散的妈妈会成为自己二十三岁的礼物。
阮洛抓住傅瑜的手,眼睛却离不开眼前的女人。
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的神经岌岌可危。
好在周围充满了傅瑜的龙舌兰信息素,能够缓解他的紧张和忐忑。
那个女人也垂着泪,朝阮洛张开双手:“孩子……我从前是被迫离开你的……”
她见阮洛没反应,垂下手哽咽着打开身后的柜子,柜子里是她在苏黎世的小屋子住了那十几年,给阮洛攒下的不同年纪段的衣服。
女人道:“妈妈没有一刻忘了你。孩子,你能原谅这个没有保护好你的妈妈么?”
阮洛喉咙哽了好几下,心里无边渴望,可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扑进女人的怀里。
他只是紧紧地拽着傅瑜的手,局促地、腼腆地、热泪盈眶地隔着一段距离,喃喃地、小声呓语了一句:“妈妈……”
他上前一步,却又不敢了,不知道是终究还是有些陌生,咱短时间无法跨越,还是因为又怕是一个梦,他停在原地,只是补充了一句:“我很,想你。”
那女人笑了,泪光盈眶,却笑的松下了紧张了十几年的肩膀。
她轻声道:“孩子,好孩子……”
傅瑜伸出指腹轻轻擦拭阮洛的脸,把神情恍惚的阮洛一把抱起,他亲了亲阮洛的眼尾,对女人道:“苏阿姨,他已经接受你了,慢慢来,不要急,不要给他压力。你也先到楼下散散心吧。”
傅瑜抱着阮洛下楼的时候,又亲了阮洛一下:“开心么?”
阮洛把脸埋在傅瑜怀里抽泣:“很开心很开心……但我是个胆小鬼,我没有抱上去,我……我下次可以抱上去么?”
“可以抱上去。洛洛乖,那是你的妈妈,你总有一天会习惯,会明白,妈妈会和我一样,包容着你的一切。”
阮洛从前不是没有过过生日。
但是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如此难忘,如此刻骨铭心的生日。
——也如此幸福,幸福的不太真实。
事实证明,生日那天,阮洛就是因为不习惯,一时之间胆子小才没有抱抱苏梓。
后来,傅瑜在小区同栋又买了一套房子,虽然没买到同一楼层,但也就隔了两层楼,仍然是邻居。
平时苏梓会到他们的住处帮忙收拾下房间,给阮洛做做饭做做菜,一来二去,阮洛习惯了,慢慢也敢更多次去接近苏梓,去接纳苏梓给予的关心,也会忍不住想要给苏梓一些看的见的关心。
包括但不限于阮洛亲手做的点心、自制的手工小礼物等。
到了将近暑假的时候,阮洛已经能够在苏梓面前撒娇了,把苏梓开心的合不拢嘴。
终于,黑桃king经纪的阮洛个人音乐会首演,在阮洛开学了两个月后,筹备完毕。
第一场首演要做的宣发和运维工作要多,所以耗时过久,首演过后,以后的演出就只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筹备期了。
首演合作的地方,又是萨尔茨堡。
黑桃king的经纪人知道这个地方对他们的老板和阮洛,都意义非凡。
除此之外,还因为阮洛的首次获奖是在萨尔茨堡。
所以首次个人音乐会签在萨尔茨堡,对于阮洛的梦想启程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由于阮洛的粉丝已经小有规模,再加上黑桃king金牌团队的宣发到位,在萨尔茨堡大广场露天开幕的那天,简直座无虚席!
傅瑜坐在最佳贵宾席上,跟所有狂热的粉丝一样,会在阮洛一曲落幕时起身鼓掌。
阮洛的第一场音乐会极其成功。
甚至后来应广大呼声,开始筹划了第一张专辑。
专辑定名的那天,阮洛的话题再一次被推上热搜——
钢琴新秀阮洛《星星的黎明》名字深意深度解析!
傅瑜点进去看,发现无数粉丝化身磕学家:
“还记不记得阮洛的成名原创曲是《星星滚烫于破晓之前》!”
“记得记得,音乐会上倒数第二首还是致什么什么《傅先生》的夜曲呢!”
“是跟傅先生有故事的!据说傅氏总裁是咱们新秀小王子的隐婚对象!”
“看名字,是分了?”
“哪看出分了的?”
“你们想啊!一开始星星是滚烫的,倒数第二首就是给傅先生的夜曲,最后一曲叫什么你们没注意么?叫夜的最终章!”
“什么意思?”
“分了的意思啊!星星的黎明是什么意思,你们动脑子想想!星星只有在夜空里才看的见,天一亮,星星就消失了啊!”
“可惜,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傅总真是不知道珍惜()_[((),我们家洛洛人漂亮还有才华,颜值和手指都是上帝吻过的!落在哪个alpha手里都是被捧着宠的好吧!”
“是啊,有几个钱真就了不起了……糟蹋咱们的天才小王子不说,最后还把人家给甩了。”
傅瑜是在一个午休的时间段看见这些话题和评论的。
那时候阮洛浑身软绵绵地陷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粉丝们嘴里的“宝藏弃妻”。
傅瑜是从不跟网友们一般见识的。
但是他搂住怀里的人,对比着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心尖疼的厉害。
于是他抓住阮洛的手,把自己手上的戒指贴着阮洛手上的戒指拍了一下,又轻轻放下阮洛,给他盖好被子。
破天荒地翻出两人的结婚证,找了个角度拍了个照。
末了,用自己三千年崩不出一个屁的微博,发了一贴——
“[图][图]”
“消失的从来不是星星,而是夜色。”
“夜空是星星攀升的征途,而光明才是星星栖息的港湾。”
“我是傅瑜,我会保护好降落在我怀里的星星。阮洛。”
第二天阮洛醒来,手机炸了。
所有朋友都在给他截图一个头条话题——
傅瑜高调表白阮洛,阮洛的幸福传言,原来是真的!
阮洛翻着网上不断飞增的祝福消息,渐渐红了耳根。
直到被傅瑜温烫的怀抱给圈住,阮洛才回过头,用雾气蒙蒙的眼睛看傅瑜:“你……你发我们的结婚证了。”
傅瑜追着阮洛的唇角吻:“嗯。”
阮洛推着傅瑜:“还在我睡觉的时候,偷拍我的手。”
傅瑜吻到了阮洛的嘴角,满意地眯起眼睛:“是在拍钻戒。”
阮洛又小声嘀咕:“好多人祝福我们。”
“嗯?说什么。”傅瑜问。
阮洛舔了舔嘴角:“他们说……祝我们幸福。”
傅瑜反手把阮洛压在了床靠上,倾身深吻阮洛之前,沉声道:“他们在废话。”
阮洛被拱的迷迷糊糊:“嗯?”
傅瑜的声音炙热温存:“我们当然会幸福,洛洛,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相信么。”
“唔……我,我相信。”
被傅瑜翻来覆去吃净的时候,阮洛失神地想:
知道么?我根本不会怀疑,因为我现在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傅瑜。
光阴流转,旧时光荏苒,但新时光我也会幸福的,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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