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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夜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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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洛,洛洛!”

    傅瑜飞步迎到门外。

    还没冲到病床前,就被医生和护士们拦住:“傅先生,平复一下情绪!”

    “洛洛,他怎么样,洛洛怎么样!”

    傅瑜根本听不见,他的理智像是绷紧到了极致,正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他只想要触摸到阮洛,只想要确定他好不好。

    傅瑜下意识要用顶级alpha的压制力把拦着他的人们冲开,肩膀被宋祈一把抓住:“傅瑜,你先冷静点,医生会救他,你不要添乱!”

    傅瑜才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棒。

    他竟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隔着一米,巴巴地站在病床前,深黑的眸子里倒映着阮洛比医院的院墙还苍白的不像人样的脸。

    傅瑜嗓音嘶哑:“他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眯着眼睛摘了口罩:“傅先生,他抢救及时,已经渡过危险期,能够自主呼吸了,身体没有大碍,现在要把他转往普通病房。但病人在发病前,精神受到过强烈刺激,大脑神经衰弱,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在普通病房进行三个小时的观察期。这期间只能由院方精神科专护陪房观察,家属不能靠近。但三小时过后,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直接带病人回家了。”

    “我不答应。”傅瑜喉结滑动,又要往前走。

    被宋祈一把拽住,宋祈哀求:“傅瑜,听医生的。阮洛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会安静。”傅瑜挣脱宋祈,推开拦路的医生,走到阮洛病床面前俯下身。

    他伸手要摸阮洛,又被宋祈拉住了:“别碰他!看不到么!你靠近的时候他皱眉了!”

    傅瑜的手顿在空中。

    宋祈道:“医生不让家属靠近是有原因的!病人越是虚弱,对环境的感知越敏感。声音、气味……比如现在,存在于你周身稀薄的信息素,常人或许闻不到,但病人可以!阮洛……在排斥你的气味。”

    傅瑜他脊背紧绷,愣在原地。

    医生招了招手,手下团队推着床,跟着他飞速离开了。

    “……洛洛。”傅瑜愣愣地看着一行人推着阮洛离开,他的脚被宋祈那句刺耳的话钉在地上,一阵发软,竟是动不了。

    半分钟后,踉跄着追了上去。

    宋祈双手插在身后紧跟着。

    恩特和阮洛的室友们也跟了上去。

    这三个小时,傅瑜就站在阮洛所在的病房外,一句话也没有再跟人说。

    电话在口袋响起来,他也听不到了。

    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魂。

    还是宋祈摸到傅瑜口袋掏出他电话接起来的。

    来电的人是王特助。

    宋祈听了会儿电话,对着电话叹道:“知道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一个,留一个人在傅总家看着他那些蜡烛别把房子给烧了。三个小时候,你们傅总应该就能出发回家了。”

    宋祈说完挂了电话。

    傅瑜的手机是没有上锁的(),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小心看见了傅瑜手机原本停留的画面——

    那是阮洛的聊天框。

    密密麻麻的绿色信息条,一条接着一条,全是傅瑜发过去的。

    宋祈叹了口气,他没看清信息条上都写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傅瑜平时鲜少这么多话,他向来惜字如金,一条信息十个字都顶天了。

    这一天,傅瑜给阮洛发的信息条数和文字,能抵他一辈子的说话量。

    阮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会儿像是飘在云里,一会儿却像是陷在沼泽地底。

    意识时有时无。

    他几次三番觉得自己活着,能看见眼前人影幢幢。又几次三番觉得自己死了,因为眼前总会被一片深浓的黑雾遮蔽,使他什么都看不清晰,重新掉入一片黑暗的漩涡。

    阮洛头疼的厉害。

    浮浮沉沉,混混沌沌之间,一个声音在耳边急切地叫他“洛洛”,听上去急的快哭了。

    这个声音让阮洛心里发疼发软,阮洛就睁开眼睛,试图哄哄他。

    他在梦里睁开眼,看到了傅瑜。

    傅瑜,傅瑜。

    阮洛心里好高兴,难怪他在梦里沉沦的时候,心里就像缺了个口子。原来他是在想念这个声音。

    阮洛朝着傅瑜高大的身影扑上去——

    却被傅瑜用铁链拴住了脖子。

    “砰”……

    梦境瞬间被激烈的心跳震得粉碎。

    阮洛在病床上睁开眼大口吸气,又看见眼前幢幢人影。

    他眯着眼睛聚焦了好久,才分辨出来自己在病房里躺着,身边的人是医生和护士。

    “孩子,觉得怎么样?”白发苍苍的年老医生,语气慈和地问道。

    阮洛看了医生好一会儿,声音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阮洛这么问的时候,脑海里飞速地回想着自己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回想的时候,太阳穴像是被针尖狠狠地刺入一般疼痛。

    这次,阮洛稍一回想,就想起来了——

    他想起,他是在傅瑜庄园的地下室,被傅瑜折磨到昏迷的。

    他发/热/了,傅瑜用铁链把他拴在地下室,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放/荡/不/堪的模样,一边勾着他露出更羞/耻的神情,一边极近歹毒地羞辱他。

    最后,在他撑不住的时候给他来了一根抑制剂。

    等他清醒了,傅瑜就用铁钳一样的大手,扳着他的肩膀,逼着他仔细欣赏这副不堪入眼的录像。

    而后他就昏过去了。

    醒来之后……就在这里。

    阮洛心里涌起幕天席地的恨意。

    他想来了,他想起来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十八年,终止于被卖入傅家的一个夏季!

    他想起自十八年后,他在非人的虐待里,是如何苟延残喘了整整三

    ()    年的,

    他想起所有无可宣泄,

    无法纾解的恨意!

    这恨意快把他逼疯了,也快把他逼死了……

    他想起他无数次生出“要不然,死了吧”的念头,又无数次地为了爷爷坚持下去。

    他想起无数个生不如死的片段,几次差点如愿,却又被命运救起。

    比如这次。

    阮洛躺在病床上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天花板脱离地想:上天到底是在怜悯我还是在玩弄我?

    医生的话打断了阮洛的思绪:“你病了,在学校昏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怕。你的精神似乎还不太好,是有什么担心的事么?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医生跟阮洛说这些话的时候,给了护士一个眼神,让他给阮洛换药。

    阮洛还在打吊针。

    刚才打的是镇定,镇定是为了防止病人醒来再出现太过激的行为,会再次诱发他太激动时呼吸过度造成的窒息和衰竭现象。好在阮洛醒了以后,情绪在逐渐平稳,这一针预防没有发挥出作用。

    现在镇定已经打完了,再打一瓶营养就能出院了。

    阮洛并不知道这些,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打针。

    他的头还是很疼。

    尤其是在医生提到“学校”的时候。

    他脑海里又“轰”地一声炸开了什么。

    一股使他浑身战栗的信息,脉冲一样迅速入侵了他的脑海——

    是傅瑜……

    和把他关进狗笼、锁在床头、用皮带打他、用手掌扇他、用手指掐他脖子的狠戾的那个傅瑜不一样的是……

    这个傅瑜温柔、体贴,会在他光脚走路的时候把他抱紧怀里,会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给他数小羊,会在他害怕的时候拍着他的背叫他洛洛,还会在他发/热的时候,给他临时标记。

    阮洛刚刚聚焦的瞳孔,逐渐紧缩起来。

    原本清晰的天花板,漩涡一样重新搅弄起来,像是要狰狞出谁的脸,嘲笑着吃人不吐骨头地把他吞噬。

    阮洛浑身的血液冰冻到极点,他手脚虚软地撑着床坐起来。

    医生惊讶地伸手扶他,被阮洛一把打开了。

    医生没拉住阮洛,眼睁睁看着阮洛的手背脱了针,针尖走了血,手背上还有血珠滚落在地。

    护士连忙拿了棉签纱布跑过去抓阮洛的手。

    阮洛几乎是坐倒在垃圾桶前的,他一手支着地,一手紧紧地攥着垃圾桶的边缘,像是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先生放松。”护士乱了阵脚,连忙蹲着给阮洛拍背。

    阮洛胃里没东西,吐的都是水,吐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吐了,只剩下干呕。

    医生关切地问:“是哪里不舒服么?”

    顺手测了他的体温,体温是正常的。

    阮洛眉头紧拧,痛苦地道:“我恶心。”

    医生让护士倒了热水,喂着他漱口:“喝点温水压一压会好些。”

    阮洛

    脑海里想着被傅瑜临时标记的那些画面,

    再次低下头对着垃圾桶干呕:“没用,

    我心里恶心。”

    他抽了抽鼻子,擦嘴,正要起身,就听医生又道:“可能是急救的时候脱了上衣,腹部受凉了。你家属正在外边等你,待会儿你回了家,开了暖气休息两天就会好。注意情绪别太起伏。”

    阮洛愣住了:“家属姓什么。”

    医生笑道:“是傅先生。他很关心你,你很有福气。他是新闻里时常出现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想不到看上去冰冰冷冷,像是能掌控一切,对一切都无所谓。想不到担心起人的时候,竟然也会失去理智。你再不醒,我怀疑他就要疯掉了。”

    阮洛抓着垃圾桶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那个把他的脸踩在地上威逼利诱他“只要听话点,对我臣服那么一点,我就让你好受些”的傅瑜,和把他紧扣在怀里温柔吻他对他百依百顺的傅瑜,在脑海里摇摇晃晃地重叠。

    阮洛胃里的恶心又翻涌上来了。

    怨恨、屈辱、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推向灭顶的深渊。

    他浑身发抖,忍着冲出去质问傅瑜“好玩么?打不服我,就把我折磨失忆,忘记你的旧罪行,然后换一种全新的——通过蚕食我的感情,让我臣服,以达到加倍羞辱我、折磨我的方法……好玩么?不然你还是杀了我吧!或者让我杀了你?!”

    阮洛攥着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闭着眼深呼吸,内心里想着——

    傅瑜,是不是只有你死我亡,才能结束一切……

    阮洛头脑发昏,只觉想吐。

    他软在医生怀里又干呕了半晌,护士趁机来处理他手上的伤口。

    他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就在医生怀里瘫了半天。

    听着护士问医生:“营养还要输么?”

    医生摇头:“病人抗拒就不输了,让家属给他做些清淡的流食,暖暖胃更好。”

    阮洛就这么瘫了会儿。

    情绪竟然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心里涌起了一个鱼死网破的念头。

    再睁眼时,神情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平白多了一丝带着病气的疏离。

    扶着医生起身的时候,医生都迟疑了一下。

    觉得眼前年纪不大的患者,完全清醒以后,身上竟然透着一股和年纪不符的清傲。

    他看着患者走到床边坐下,对他轻声道:“谢谢医生。我想我可以回家了。”

    他敛下眸,掩藏了眸子里的恨意:“麻烦您通知我的……‘家属’,来接我吧。”

    傅瑜是在医生出去了十秒之后,直接冲进来的。

    他几乎是跌撞着到了阮洛身边的。

    傅瑜小心翼翼地捧起阮洛一只手,上上下下把他仔细地端详着,嗓音沙哑地唤他:“洛洛,洛洛,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阮洛抬起头,沉默地打量傅瑜。

    他看见傅瑜的脊背更紧绷了,眼神也更深沉

    了,眉宇之间的惊喜、后怕和关切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裹上了一层忐忑不安的惧色。

    哪怕傅瑜掩藏的极好,还是被此时理智脑达到百分百的阮洛察觉了。

    阮洛没有说话,沉默着摇了摇头。

    傅瑜喉结轻轻滑动,声音更哑了,像是在试探什么:“没事了洛洛,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阮洛看了傅瑜足足半分钟,点了点头。

    他看见傅瑜像是舒了口气。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向他征询:“宋祈去办理出院手续了。洛洛,我抱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阮洛点了点头:“好。”

    下一秒,整个人被打横抱起,落入傅瑜滚烫的怀抱。

    其实那样的感觉是很好的。

    傅瑜的怀抱牢固,温暖,容下他绰绰有余,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像是落在美梦里的温床上让人贪恋。

    但阮洛知道这样的傅瑜是假的。

    所以这次,阮洛没有闭上眼。

    他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傅瑜的脖颈上,感受着傅瑜颈部动脉的跳动。

    走出人群的时候傅瑜低头对他温存地笑,沉声道:“困就在我怀里睡,睡醒就到家了。”

    阮洛摇了摇头。

    傅瑜搂着阮洛的手紧了紧:“不困我就陪着你说话,现在是22点,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有熄灭,还来得及给你看。洛洛,我猜你会喜欢。会期待到家么?”

    阮洛仰着脸,望着傅瑜的眼睛点头:“期待极了。”

    到家的时候,家里竟然还站了个王特助。

    傅瑜直接把她撵走了。

    走的时候,王特助朝傅瑜眨眼,小声道:“忘忘在琴房,别忘了把它放出来。”

    阮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但是站在门前,望着漫天繁星般闪动的水晶蜡烛,阮洛还是没忍住失身了。

    他脑海里又开始出现傅瑜对他温存的画面。

    阮洛闭上眼,扯着傅瑜的袖子踮起脚,吻像傅瑜的下巴。

    傅瑜受宠若惊,低头和他接吻。

    吻到阮洛换气的时候,听见阮洛轻声道:“傅瑜,你辛苦了。”

    后来他们在烛光下吃了宵夜。

    傅瑜给阮洛煮了滚的稀烂的南瓜粥,一口一口地吹,一勺一勺地喂。

    他们在烛光下拥吻,从客厅,到卧室。

    后来两人在傅瑜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及至午夜,月色深浓,屋里屋外一片漆黑,连水晶瓶子里的烛光都熄灭了。

    阮洛突然睁开了眼。

    他在傅瑜怀里很轻地翻了个身。

    他小声地喊了一句“傅瑜”。

    傅瑜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

    阮洛很轻地摸开小夜灯,摸到微微亮。

    他在等下看了傅瑜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脱离了傅瑜的怀抱。

    站到床边后,他看见傅瑜仍然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

    才蹲下身,在傅瑜的床头柜下拉出那个装了手/枪的密码箱。

    在密码按键上,按照“x”的形状,依次按了遍密码。

    密码箱,开了。

    阮洛垂下细条条的手指,握住了那/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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