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人的本质
这次之事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两人无非是彼此有些看不顺眼而已。
虽然蛇魔老人是前辈，但以妖魔殿之人的性格来说，可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若非是如今人族的状况不容乐观，换做是太古之时，恐怕一头相柳精魄已经足以使得两人分个生死了。
而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一些身影却是缓缓消失在了这秘境殿内，追随着二者而去。
黑暗的虚空之中，蛇魔殿主与屠山刑遥遥对视着，二人爆发的气势将周遭的星辰沙砾震得四处飞散，陷入到空间乱流之中。
“上次的相柳精魄前辈没抢过我，这一次也会一样”
屠山刑微微伸展了一下臂膀，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你妖魔殿的路只会毁了他，老夫不过是不忍一个好苗子被你妖魔殿所糟蹋罢了”
蛇魔老人还是坐立于蛇座之上，双眼平静的看着屠山刑。
“呵呵，前辈这话应该与圣主所说，妖魔殿虽然只是一条新道，但早已有不少我人族先驱证实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万兽域便是最好的证明，况且我妖魔殿也早已证实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何况我人族如此多的先驱者，他为什么不能是其中之一！”
听到此话，屠山刑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道对方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却是认真回答道。
“咳咳妖魔道的弊端所有人都很清楚，原本这一道本是被称作妖圣道，你应该知道为何最后被称作妖魔道！”
蛇魔老人脸色一沉，重重的将手中黑蛇杖跺了跺，忍不住咳嗽起来。
“所以这一道从来都是非大毅力，意志坚定者不可炼！”
屠山刑毫不示弱的与蛇魔老人对视着，倒是气势有些软了下来。
“可这些年，你妖魔道已造成了多少惨剧的发生，你作为妖魔殿副殿主，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况且，修炼了妖魔道之人，究竟还算是我纯粹的人族么！”
蛇魔老人从蛇座上站起身来，一双眼眸凌厉的看向屠山刑，语气逐渐严厉，似是责问。
说到最后，蛇魔老人更是眼神瞥向四周，忍不住重重冷哼道。
“好了，翁老，此事是圣主与三位巫祭大人所决定，并非是屠山所能左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妖魔道作为对于修炼资质要求最低，修炼速度与战力却是提升最快的一道，自然是被作为圣地所需推广的一道，况且我们已为妖魔道抹去了诸多副作用，这一道的兴起已是定局”
正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也阻止了事态的继续发展。
似乎是有些迟疑，但这道声音最终还是说道：
“至于是否是人族的问题，不是吾等能够随意妄言的，决定身份的不只是血脉，更是内心”
在这一道声音响起之时。
虚空之中，许多隐藏之人身形一震，自是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没想到秘境殿殿主竟然已经从世界之墟回来了，也不知道对于黄天大世界的征伐如何了！”
“唉，也难怪如今圣地要大肆启用妖魔道，实在是情况不容乐观啊！”
“妖魔道的修炼，许多人始终是认为玷污了人族血脉，从这一道的出现到现在，始终还是没有一个结论啊”
蛇魔老人听到这道声音的响起，脸色有些变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答案般，最终无奈一叹，身形瞬间显得更为佝偻了。
他也不再看对面的屠山刑，黑蛇杖轻轻点在前方的虚空中，有些落寞的背影缓缓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而他留在原地的蛇座竟然开始缓缓崩散，一条条碧绿的小蛇吞吐着蛇信，一条条遁入了虚空中。
一些暗中之人见状也是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缓缓转身离去。
这一场争斗从始至终便是蛇魔老人想要求一个答案罢了，并非是真的想要挑衅屠山刑。
作为圣地中资历最老的前辈，正统巫道的传承者，对于妖魔道的兴起自然是难以接受罢了。
也许更为难受的是人族的血脉在修炼妖魔道之时，早已不再纯粹。
屠山刑双手垂落，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立在虚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虚空一阵震颤，一头体积不知多大的虚空蝠鲼忽然出现，那恐怖的大嘴一张便是向着屠山刑鲸吞而来。
无数的虚空乱流与星辰砂砾被它恐怖的巨口吞入腹中，一张巨嘴犹如无底深渊般想要侵吞一切。
屠山刑看着前方忽然出现的虚空蝠鲼，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寒的杀意。
他的左手忽然急剧膨胀，变化。
一枚枚恐怖的蛇麟开始浮现，巨大的手掌逐渐合拢，缓缓化为了一只巨大的蛇头。
不过片刻，从屠山刑的手臂延展开，一条体长上千丈的青色大蛇取代了他的左手，散发着邪恶凶煞的气息。
妖化真身——相柳大蛇！
感受到此时屠山刑身上传出的恐怖气息，虚空蝠鲼瞬间陷入了呆滞，巨大的身形一顿，口中的吞噬之力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其身形似乎想要重新掉头离开。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不由它所决定。
巨大的青蛇张开巨嘴，一股比之虚空蝠鲼更为恐怖的吞噬之力从它口中传出，竟然使得虚空蝠鲼惊慌得挣扎不已，身上一阵阵虚空涟漪震荡，想要脱离这股吸力。
一切都是徒劳，它那庞大的身形不断缩小，竟然被那青色巨蛇最终一口直接吞入了腹中，再不见半点身影。
随着青色大蛇缓缓缩回身形，慢慢重新变为屠山刑的手臂，屠山刑挥手间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块由空间凝结而成的镜面。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双人类的瞳孔竟然此时已然化为了金色的蛇眸，脸颊处还有着未褪去的鳞片，屠山刑有些沉默。
“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虫境
一些人看着风玄此时的模样，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混乱与邪恶之气，不仅心中感到有些发毛，甚至差些失神被面前的虫兽趁机所伤。
“这这还是人么？”
许多人心中瞬间闪过这么个疑问，虽然风玄此时的模样似乎还是人形，都不如之前那四只猩红眼眸之时骇人，但他此时所散发出的混乱意志与邪恶之气却远远超过身型外貌带给众人的震撼。
无数杂乱的意志，疯狂的欲望聚集于风玄的身体之中，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在这些意志的冲击下渐渐丧失。
若是无法度过这意志的侵蚀，风玄的下场将会变为比面前这些虫兽更为疯狂的存在。
风玄眼眸嗜血的挥动着斩蛇疯狂屠杀着身边的一切虫兽，眼中的灵光更是在这无尽的杀戮中一点点被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