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哥布林想复仇
“大地生育猎物,猎物养育我们,我们回归大地。”
以上这句话出自魔法国的魔族资料第八部第173章《哥布林》,是由一位魔工学研究员翻译哥布林语的产物。
哥布林是一种非常麻烦的魔族。
它们并不强大,虽然理论上来说能够无限成长,最终成长为魔神都有可能,但在魔族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魔族是哥布林。
因为哥布林实在是太弱了,生来只有一副小鬼身躯,纯论肉体战斗力,拉出一个和我同岁的人类都比最普通的哥布林强。
而这种弱小魔族又无比暴虐,只吃掠夺来的生物,并且还群居生活。
遇到猎物,只要能打的过,不管死伤多少,都会将其拿下。
如果遇上大量哥布林,甚至连小支军队折在它们手上都不足为奇。
我以前说过,它们对外凶狠残暴,对内憨厚老实。
那是指的对哥布林或者自己无法打败的魔族,认为能与它们一起捕猎,才会友好对待。
如果遇上林狼群,甚至是稍弱的食尸鬼,这种不算太强的魔族,也会下死手然后拖回洞里做储备粮。
此外,哥布林还有一个无法忽略的特点,就是非常记仇。
我一脸头疼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一片,明显是被活哥布林埋葬的哥布林尸体。
“哥布林游侠,哥布林骑士,哥布林弓手,还有个哥布林统领。”
我找寻着有一定成长的哥布林,想要确定那已经被杨叔剿灭的哥布林巢穴的强度。
“没有哥布林法师,没有哥布林狂战士,没有哥布林圣骑士,没有哥布林勇者,没有哥布林骑兵,没有大哥布林,没有哥布林萨满。”
我“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杨叔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叔这一仗基本上把这个哥布林巢穴翻了个底朝天,将巢穴里的哥布林杀了个大差不差。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大差不差上。
杨叔是一点没有威慑哥布林,就硬是来多少杀多少。
所以说,杀成了“大差不差”,而不是“一干二净”。
结果导致,有那么几只,能长途跋涉的哥布林,跑了。
跑了不是最主要的,跑进森林深处才是最麻烦的。
这森林,地大物博,与“永恒之森”接壤。
几只家园被毁的哥布林,心怀仇恨,踏上了复仇之路。
它们要是自己重新筑巢,壮大力量,再回来复仇。
那我保证不用我和杨叔出手,让练习源体术的村民迎敌,保管让它们来多少死多少。
我估计杨叔就是这么想的,导致麻了大烦。
这些逃走的哥布林,第一时间绝对不是筑巢,而是找森林里,甚至“永恒之森”外围的哥布林巢穴。
然后,带着好几个哥布林巢穴里的哥布林,找村子复仇。
复仇的那一天不远,顶多六天后,搞不好五天,复仇的哥布林就会出现在村子附近。
那时可就不止这种一次成长的哥布林了。
我上述的所有哥布林兵种应该都会出现。
要是不凑巧的话,能支支吾吾说人话的哥布林王也会出现。
杨叔绝对不会怕哥布林,哪怕是两个哥布林王一起上,杨叔也能全部解决。
但,要是五百个普通哥布林呢?
即使不掺杂其他哥布林兵种,杨叔也会因为力竭而倒在哥布林身下。
杨叔对魔族了解的很少吗?连哥布林的特点都不知道?
好吧,武国的武士都是各司其职,不像魔法国,什么任务都有。
一个转职战争侦察的侦察队长又能了解多少魔族的特性?
我满面愁容的对着面前的哥布林墓想道。
要不要逃走呢?
我脑子里半开玩笑的起了念头。
天空的太阳泛黄之际,我赶回了村子。
在务农的村民们还没回来,村子里冷冷清清,几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在外晒着即将落下的太阳,还有些孩子正欢笑吵闹,满村子乱窜。lan
“呼”
我长呼出一口气,感到非常疲惫。
一路上思考哥布林入侵该怎么解决,脑子都快炸掉了,大病初愈就在森林里奔来跑去,脚踝疼的跟快断掉一样。
我跟丧尸似的,全靠意志支撑着两条腿走向杨叔家。
“回来了,海姆。”
走着走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正经过的房屋旁发出,随后又若生桃的声音响起。
“海姆?霍恩海姆!”
我停住脚步向房屋看去,只见一位老人和若生桃坐在门槛上,若生桃看着也挺疲惫,毕竟劳累一天。
“谁是海姆?”
我左右看看,作找寻状。
“海姆啊,不是你的名字吗?姓霍恩名海姆,就像我姓若名生桃一样。”
若生桃一脸单纯的说道。
我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我叫霍恩海姆茹达斯,名字在前,姓在后面,霍恩海姆是我的名字,茹达斯才是我的姓。”
我转过身正对着若生桃说道。
若生桃突然一惊,然后眼睛眯起,嘴角翘的老高,视线不断在我身上游走。
我被这滑腻腻的视线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迟疑了半晌才问道。
“你在看什么?”
若生桃没有收回那眼神,而是继续上下不断扫视,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该露的露,不该露的都没露,不错。”
“啊?”
我吃了一惊,赶忙向身下看去。
我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在那帮林狼的啃食下破破烂烂,整个胸口到肚子全露出来了,裤子虽然还健在,但腿部的洞比蜂巢都密。
因为刚刚我一直侧着身子,法袍挡住了我的身体,直到我正面面对他们,破破烂烂的衣裳才被他们看到。
若生桃的脸也慢慢染上红晕,原来她也知道害羞。
“好红的脸,若生桃。”
我用法袍遮住身体,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若生桃这才移开视线,背起手来装作没害羞的样子。
“你没不好意思,那你遮什么?”
“因为不想便宜某人。”
我看着若生桃六神无主还装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哎呀,那也比某些人隔着衣服都能看的滋滋有味的人好。”
肚子里没二两墨水的若生桃竟然用成语了。
“我又没有奈子,隔着衣服又显不出形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说出了那个词!那个词!色狼!变态!精虫上脑!色中恶鬼!变态!”
“变态说了两次喔。”
若生桃惊乍的像只应激的小猫,两只大眼睛飞快地眨。
旁边那个老头一脸姨母笑,看的十分乐呵。
过了好一会,若生桃才平静下来,我用深渊给自己做了身衣服,勉强遮住身体。
“伸出胳膊来。”
若生桃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红润。
我乖乖伸出胳膊。
若生桃撸起法袍,捏了捏我手腕上的皮肤。
“你也不像杨叔一样硬啊?为什么衣服破了身体却没受伤?”
若生桃一脸不解的想了一阵,接着扭头向一直看着我们的老人问道。
“师傅,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老人摇了摇头。
“原来您就是医生?”
我略带敬意的开口道,反正面对医生还是尊敬点好。
老人点了点头,开口道。
“好孩子,比咋咋呼呼的生桃有礼貌多了。”
“师傅!”
若生桃委屈地叫道。
“你这孩子,应该有自己恢复伤口的办法吧?”
老医生果然有见识,相反,若生桃一脸懵懂,不知道老医生在说什么。
我左手用深渊做出一把匕首,从若生桃手里抽出胳膊,然后在掌上一划。
掌上顿时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你干什么!”
若生桃躲过我受伤的手,然后看着掌上的伤在她眼前迅速愈合。
若生桃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快,一眨眼伤就好了。”
我从若生桃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受伤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不过要是生病的话,就得需要你来帮我治病了。”
我微笑着说道,却对上了若生桃担忧的眼神。
“那平常打架时你都会不顾自己的伤吗?”
“嗯。”
“不会很疼吗?”
“嗯。”
“身上的衣服那么多洞,那你的身体今天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嗯。”
我看着一点一点失落的若生桃,有点笑不出来。
“没事,我只要用出全力,它们就伤不到我,再说了,我这个体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受点伤不怎么疼的。”
不应该是若生桃安慰一直受伤的我吗?怎么成了我安慰若生桃了?
“医生,那位旅人留下的几本册子你是不是还保留着?”
若生桃突然鼓起劲,向老医生问道。
“嗯?你有兴趣跟我学破译了?”
“嗯,册子上有让身体变硬的药,我要跟你学破译,然后把那种药做出来。”
身体变硬的药?喝了直接躺直?
虽然我知道若生桃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脑补。
老医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那册子上剩下的那一半没破译药剂配方就交给你了,等我死后你记得全破译完。”
老医生呵呵笑着说道。
“医生,别说这种丧气话,你能活到一百岁。”
若生桃向老医生说完后,接着跟我说道。
“等着嗷,等我破译完那种药,你就不用再受伤了。”
那还是算了吧,防御力增加对我来说可算debuff。
我这么想着,但开口说的却完全不一样。
“那我就先谢谢你,让我减少受伤的次数咯。”
若生桃点点头,满脸的斗志。
果然,这家伙性情很奇怪,有些时候像个大人,有些时候像个小孩子。
还有,为什么要对我这个普通人这么上心。
“对了,医生,你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入药。”
我掏出一把狼牙,和两个狮鹫头。
若生桃反复看着狼牙和狮鹫头,头摇的像破浪鼓。
话说她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海姆,森林里的魔族都被你杀干净了?”
“说,霍恩海姆。”
“不听不听,你以后就叫海姆了,海姆海姆海姆。”
晚上,我坐在若生桃家的餐桌上,看着眼前冒着蒸汽云的馒头发愣。
就在刚刚,我正准备吃今早上剩下的饭时,若生桃闯进杨叔家,告诉我药师叫我去她家吃饭。
我看了看眼前面没完全和开,导致吃进嘴里口感极差还有面腥味的馒头,决定跟着若生桃去她的家。
若生桃家的餐桌也不怎么丰富,一碟咸菜一盘青菜,还有一人一碗粥,还有一盘馒头。
药师掰下一小块馒头,吹了吹喂进坐在她腿上的若生桃妹妹的嘴里,然后说道。
“杨祭刚刚来的时候,不会做饭,还在我们家吃了好几个月的饭呢,最后吃的自己都不好意思,才磕磕绊绊的跟着我学了蒸馒头和腌菜后,才自己开始做饭。”
若生桃伸腰拿起两个馒头,叼着一个然后将另一个递给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馒头,然后笑着回道。
“怪不得那么难吃,杨叔还真没做法的天赋。”
药师也笑起来,然后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在我的馒头上。
“杨祭那家伙,刚来时什么都不会,做起事来毛手毛脚,洗个衣服都能把衣服洗破。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找个媳妇,分担分担自己的家务也好。”
药师虽然嘴上嫌弃杨叔,但语气里满是慈爱。
若生桃像条小狗似的狼吞虎咽,看的我都害怕她烫到喉咙。
药师看着也是五十奔六十的年龄,对杨叔的感觉就像姐姐对弟弟。
也对,杨叔整天在外巡逻,时常受伤,肯定找完医生诊断就来找药师取药,每次杨叔受伤药师肯定会知道。
嘿嘿,今天这顿饭是吃对了,能听到不少杨叔的黑料喔。
“我大概是把儿子的感情投到杨祭身上去了吧,毕竟他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就比杨祭小五岁。”
药师摸着旁边的空座位,脸上露出悲伤之情。
我就说若生桃要是药师长女的话,药师怎么会这么老。
“杨祭到现在还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我们都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座位前的热粥冒着热气,可惜能喝它的那个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