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别装蒜了,你的体质出卖你!
宋云峥像只猴子似的在屋中上蹿下跳,从未想过夏槿初竟会对他下此毒手,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想要索他的命。
【夏槿初,你好恶毒的心,不仅想要谋害我的母亲,而且还想送我上西天。】
李梓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失声尖叫,这可是关乎到她的自身幸福所在,万不可马虎,于是顾不得规矩和礼数,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试图帮宋云峥查看下情况。
“表哥,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让大夫帮你检查下?”
宋云峥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痛得满屋子乱窜,倒在地上死去活来。
在场的众人见状,纷纷被夏槿初的举动震在了原地,每个人的下巴都快惊掉了,瞬间石化了。
想不到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夫人,居然会不计后果想要彻底断了宋家的香火。
这要是主君在场,病重的身子骨还不得被气得活蹦乱跳的!
夏槿初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来到李梓绮的面前,猛地扼住她纤细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扯到八仙桌前,指着那些香料,一副看透了的神色。
“表小姐,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让我来替你背这个黑锅。”
李梓绮万万不曾想到,夏槿初居然早已洞穿一切,浑身都吓到僵硬起来,勉强地挤出一丝赔笑。
“表嫂,你怕不是气糊涂了,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槿初不想和她绕弯子,直接揭露她拙劣的手段,当众揭穿她虚伪的假面。
“这只香囊我瞧着很是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来历不明之物我好像让海棠扔掉了,怎么兜兜转转又落在你的手里?”
“由此可见,这只香囊极有可能就是你的。”
李梓绮瞳孔蓦然缩紧,原来她果真想起来了,还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表嫂,你可千万别血口喷人,表哥还是你的枕边人,他都一眼认出这只香囊上的刺绣出自你的手艺,那就是你的东西。”
“你不能因为东窗事发,就随便拉我这个替罪羊进行栽赃嫁祸,这么多双眼睛都直勾勾后的盯着看,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该死,还是被她发现了,我死不承认的话,她总不能强行栽赃嫁祸于我吧?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夏槿初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毕竟这会葬送掉她以后的幸福,不过就算她的嘴巴再硬,身上的体质自然也会出卖她的。
“来人,把紫鹃带上来。”
李梓绮的右眼皮突突直跳,想不通为何要叫紫鹃进来问话,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很快,紫鹃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不明所以的偷偷瞄向自家主子,简直是满头雾水。
夏槿初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紫鹃,表小姐她对什么花过敏?”
此言一出,问得她们主仆俩很明显同时愣住了,谁也料想不到会问这个问题。
紫鹃生怕会说错话,于是哆哆嗦嗦地望向自家主子,希望能得到个眼神暗示之类的。
夏槿初见她们主仆俩当面传递眼色,立刻清了清嗓子,冷冽道:
“别看她,快说!你要想清楚,在我面前撒谎的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代价!”
紫鹃被吓得浑身直抽搐,扑通跪倒在地,头恨不得都垂到地上,支支吾吾地说:
“回、回禀夫人,我家小姐天生就对夹竹桃、黄杜鹃过敏。每次触碰到,浑身都会起小红疹子,十天半个月才能消掉。”
夏槿初走到李梓绮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不禁冷笑一声:
“表小姐,这几天险些被你完全骗住了,但只可惜这药效很明显不太管用了。”
李梓绮头回见她笑得格外阴冷瘆人,下意识地捏紧藏于袖中的白玉瓶,心险些就要跳出胸膛。
【为什么她的眼睛如此毒辣,竟然一眼洞穿我运用的手段,难不成她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夏槿初将她细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上前一把揭开她的衣袖,露出那条微微泛起小红疹子的纤细胳膊,即使她每日都有服药治疗这个过敏的现象,但毕竟治标不治本,足以见得她果真是动了这个香囊。
李梓绮生怕会露出马脚,于是用力地想要抽回胳膊,在拉扯中,只听“咣当”一声闷响,藏于另只袖中的白玉瓶滚落至大夫的脚边,四肢瞬间僵在原地。
大夫弯腰将白玉瓶捡起,放至鼻尖嗅了嗅,当即断定道:
“不错,这白芍药确实有治疗花粉过敏的作用,不过治疗的效果需要七七四十九日。”
夏槿初眼底寒光闪过,仿佛化为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刺得李梓绮千疮百孔,呆愣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造次。
“表小姐,你的嘴巴很硬,不过你的体质还是很诚实的。”
“眼下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报官处置。第二,坦白从宽。”
宋云峥此时被两个小厮搀扶到软榻上半躺半靠着,痛得满头大汗淋漓,那张脸仿佛熟透的红苹果,整个人有种憋着劲的撕裂感。
面对夏槿初字字句句的道出真相,他从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李梓绮竟会产生出谋害母亲的念头。
毕竟亲戚一场,李梓绮自小又是母亲看着长大的,宛如亲生母女那般亲密无间,这件事的真相属实给了他不小的打击,重创了他刚才还信誓旦旦斥责下槿初的锐气。
宋云峥近乎崩溃,头回朝李梓绮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震得裆部都跟着抽搐得疼。
“表妹,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梓绮被吓得娇躯一震,很快便委屈巴巴地抿嘴啜泣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表哥,这只香囊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是从院子里捡到的。后来姨母说香囊有着安神入眠的功效,十分喜欢,我就送给了她。可谁能想到,竟会出现中毒之事。”
“表哥,我所言句句属实。苍天在上,厚土为证,如若有违,我愿遭天诛地灭!你要是不信,就等姨母醒来问她好了!”
宋云峥冷着脸,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冷漠地说:
“你的命才值几个钱?若我的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要让你跟着陪葬!”
正当三人进行拉锯战时,柳嬷嬷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香囊,指腹间轻抚着上面的刺绣,越看越觉得眼熟。
一般这种女红细活,整个将军府上除了夏槿初,确实也有不少女子都会,她跟着太夫人身边见多识广,对于每个人习惯性地针线和刺绣的手艺都略有了解,很快便找出了端倪。
“这只香囊上的刺绣手艺,倒是挺像侧夫人的。”
夏槿初闻言,立刻一个眼神示意,让她接着说下去。
总算是遇到一个明白人,再这样僵持下去,指不定就要到入夜时分了。
她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着宋云峥干耗下去,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
柳嬷嬷仔细地回想了下,十分肯定地说:
“回禀将军、夫人,奴婢可以确定这确实是出自侧夫人的杰作。”
“犹记得上个月初,侧夫人还专门绣了只蔷薇荷包送给太夫人,这只荷包当时还是奴婢替太夫人接过的。”
“这针线的绣法比较繁琐,很有难度,侧夫人曾说过会在女红上勤能补拙,想要不断地挑战自我。奴婢见多了这些刺绣的手艺,自然能够分辨出每个人的习性,绝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