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复苏的记忆（4）
“璃儿！！！”
顾凌的喊声传遍整个混沌空间，而原本有些发懵的璃儿，在听到声音传来后，便转头看向了声源处。
“顾凌！！”
感受着周围的一片混沌，此刻还被一股不明的黑雾所包裹，璃儿不免有些感到害怕。
“顾剑仙，如何？这场交易…你还愿跟吾做吗？”
黑雾中很适时的，再次发出了一道声音，语气中满是玩味。
“你！！你这个杂碎！！你把璃儿放了！！”
顾凌愤怒地咆哮着，手中也幻化出了一把金色长剑，正是镇妖剑。
他手握剑柄，持剑指向黑雾，一股凌厉的剑势自身体涌现。
镇妖剑也带起一道金色的剑芒，锋利的剑刃闪烁着道道金光。
“放是不可能放的，除非你愿意跟吾做这个交易。
不然…这个女孩，就只能死！！！”
黑雾语气不慌不忙，再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中泛起一抹杀意。
在那半透明的黑色雾球中，瞬间爆出一根，由黑色雾气所组成的尖刺。
尖刺上扭转着一抹混沌，阴冷，寂灭的气息，光是感受着气息，就令人胆寒。
但下一刻，尖刺猛然刺入球体，直直的插进了璃儿的后背，插入了她的心脉。
“啊！！”
她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娇小的身躯，开始轻微的痉挛。
生机开始缓慢流失，而在这几百年中，被顾凌亲自拉起来的圣人期修为，也在这尖刺侵蚀下的缓缓消散。
“璃儿！！”
“小璃儿！！”
“璃儿姐！！”
“………”
看到这一幕，一行人瞬间惊恐出声，语气中满是焦急。
顾凌更是目眦欲裂，心念一动，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圣兽，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杀了你！！！”
他紧握金色长剑，暴怒咆哮，语气中强横的杀意不加掩饰。
话落，便向着黑雾冲去，身边的四圣兽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但就在一人四兽，快来到黑雾面前时，那颗关着璃儿的黑色雾球，猛然收缩了一下。
“啊！！！”
接着，便只听一声惨叫，自其中传出，璃儿的面色瞬间苍白了许多，气息也变得更加萎靡。
“璃儿！！这就是所谓的外神吗！！卑鄙！！垃圾！！！”
看着球体中脸色苍白，面色痛苦的璃儿，顾凌再次忍不住呼喊出声。
语气中满是对黑雾的怒意，似乎不杀它，誓不罢休。
“剑仙…不用再考虑了，用你的躯体跟我做交易，保她活命应该很划算。
毕竟…这小女娃的修为，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说是吗？”
“啊！！”
黑雾的话语落下，刺在璃儿后背的尖刺，扎的更深了一些。
璃儿也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面色更加苍白。
原本就萎靡的气息，此时更是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璃儿！！”
顾凌悲痛欲绝的大喊，心中满是不甘，握着剑柄的手，骨节发白。
下一刻，他收回了手中的剑，僵在了原地，没有其他动作。
‘怎么办？如果我保这个世界，那么璃儿就……
如果我保璃儿，那么我就将以生命，以及这个世界去换…如何选择呢？’
顾凌沉默了，脑海中不断闪过，跟璃儿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从他们在那山间相遇，再到如今，被黑色物球所包裹。
一张张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心中万分的纠结，如果强杀了这团黑雾，那么璃儿肯定保不住。
如果交出了身体，璃儿不一定保得住，最后可能还是被黑雾给吞噬。
此刻，顾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知如何做出选择。
而黑色物球中的璃儿，经过短暂的痛苦之后稳住了心神。
在听了顾凌和黑雾的对话之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这团黑雾，是想利用我来要挟顾凌，交出身体吗？
虽然和顾凌才相处了几百年，但是他有多爱我，我是知道的。
不论我怎样撒娇，怎么淘气，怎样耍无赖他都不会生气。
都会温柔的对待我，现在这种情况，顾凌肯定会选择牺牲自己…来救我的…’
璃儿也陷入了沉思，心中也开始有些焦急，害怕顾凌会为了她，交付身体，交给这个扭曲的黑雾。
顾凌仍在做着思想斗争，一方面是害怕就不会第二，另一方面，是害怕这团黑雾不守信用。
但最终，但还是舍弃了大爱，追求小爱。
“我答应你…所以，放了璃儿！”
顾凌的语气坚定，不容丝毫质疑。
“哈哈哈！顾剑仙就是爽快，那就请您…自我宾解吧！
散尽你的修为，只留下身躯就足够了。”
黑雾看顾凌如此爽快，语气中不免带起一抹快意。
而此时，在后方看着两方对峙的众人，听见顾凌答应了黑雾的要求，瞬间大骇。
“不行！！顾凌！你这样只是在赌！没用的！！”
苏阎站在后方，朝着顾凌的背影大喊，劝他不要冲动。
而下一刻曦凝直接飞身上前，来到了顾凌身边。
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顾凌…不要…它是骗你的，这样救不回璃儿的…还会把你自己带进去的！”
她的语气带起了一丝哭腔，满是哀求之意，两滴晶莹从淡金色的美眸中流转而出，直至脸颊，最后于下巴滴落。
顾凌微微侧过头，伸手轻轻摘掉了，扯在他衣袖上的那纤手。
然后转过了身，伸出手抚摸在了她的头上，动作轻柔。
“曦凝…你是天道，也是被我所指配，管理这方世界的人…
这方世界…更是由我创造，如果是以前，我自然不会这样。
而现在璃儿便是我的全世界，如果没有了她，那便没了意义…”
他的语气中满是哀伤，仿佛如同临终前的遗言一般。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曦凝似乎还想再劝说一番。
顾凌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接着，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自我消散修为。
原本大帝境的强横气息，一点点的被削弱，一缕缕金色灵气，缓缓自他体内飘出，最后消散。
“好！好！好！这样一来…这方宇宙以及世界，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
黑雾看着顾凌的气息逐渐衰弱，开始了做起他的宏图大梦。
黑色雾球中，璃儿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
她眼眶通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艰难道。
“不要…不要…不要！你这个混蛋！休想利用我来要挟顾凌！你想都别想！”
璃儿语气哏咽，双目失神的摇着头，抬头看向了身边这团始作俑，愤怒的咆哮着。
而就在下一刻，她温软粉嫩的薄唇，轻轻张动着，似乎在念诵的什么咒语一般。
当她粉唇的动作停下之时，身处黑雾包裹的她，娇躯瞬间绽放出一阵金光。
强行将她周身的黑雾，以及后背插着的黑色尖刺震散。
浑身的气息逐渐下降，娇小的身躯，开始化作星星光点逐渐消散。
‘顾凌…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交出身体的…
我已念诵法诀，不过片刻我将消散于天地之间，最后融于混沌。
如果有缘…我们便下个约定吧！万年后…再见！’
璃儿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向顾凌传了一道音过来。
而顾林凌最后看见的，只有她消散前，脸上那依旧动人的笑。
“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