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桎梏计划
混沌道源在九位神祇的争夺下硬生生被分为九份。
道源破碎产生的巨大冲击，九位神祇也正好借助这股冲击力各自向后退去，与其它神祇拉开距离。
其中戕谛夺得的那部分混沌道源最为庞大，风墟稍次之，再是桎梏、厄临二位神祇。最后则是第一序列其它神祇了。
而在夺得混沌道源后，九位神祇也是很快将道源收入体内，避免被其它神祇抢去。至于那原本有可能诞生的混沌之神，自然也是不复存在了。
玄黄秘境在失去混沌道源后，也开始摇晃，不再稳固。
韫御皱眉：“这座秘境在坍塌？”
“秘境的支撑本就依赖于大量地法则与道韵，如今在短时间内失去如此庞大数量的法则，再加上得不到其余法则与道韵的补充，自然没办法保持稳固。”
戕谛说道，祂的状态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势又在刚才抢夺混沌道源时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可祂现在不能露怯，不然无法震慑住身旁虎视眈眈的风墟。
戕谛淡然道：“秘境也探索的差不多了，我们该撤了。”
此话一出，第一序列不再有其它想法，混沌道源也有了各自的归属，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是不可能从其它神祇手中抢夺混沌道源的，既然如此就只能先携手离开此地了。
如果风墟三神不出手的话。
“你还想再战？”戕谛凝化出长矛，冷冷地盯着那跃跃欲试的风墟。
风墟咧嘴一笑，浑然不顾周围正在逐渐崩塌的秘境：“也不是不行。”
一块秘境碎片落向风墟，被祂随手轰散。
秘境的坍塌已经影响到了入口，许多原本在此地修炼的神祇发现了不对劲，先后起身。
“怎么回事？”沐泽皱眉。
仞岳眺望向秘境深处的方向，虽然看不真切，但本能地觉得有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祂顾不得多言，对着沐泽道：“走！”
沐泽与仞岳没有再留恋此地的阴阳流云，全力朝着秘境入口飞去。而等祂们靠近入口时才发现已经有神祇先祂们一步，抢先逃离了玄黄秘境。
第一序列那等层次可以完全无视秘境坍塌所带来的各类法则混杂的攻击与空间割裂，但对于大部分神祇而言，那种危险是致命的，因而祂们都明智地选择了离开玄黄秘境。
玄黄秘境坍塌，原本构成秘境的各类法则纷纷向着中心飞去，想要填补混沌道源的缺失。可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不仅没有奏效反而加快了秘境的坍塌速度。
毕竟对于混沌道源留下的空洞来说，那些法则与道韵的填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各类法则在朝中心飞去时经过没过风墟的身躯，可风墟岿然不动，这点冲击力对祂而言算不得什么。戕谛也冷冷地盯着风墟，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碰——”
风墟抢先出手，戕谛也同样迎上去与风墟交手，下一刻便又是法则的对轰，只要有一方稍微弱入下风便会承受来自对手狂风暴雨般地追击。
韫御想要出手，可在厄临的目光下也只能无奈地放弃。
秘境坍塌如此巨大的响动也惊动了外界的曙雀祂们。
只见原本稳固的玄黄秘境入口突然摇晃，在没过多久之后便是如蝗虫般飞出的诸神。
苏生有些担忧：“秘境内在发生什么？”
曙雀也明白秘境里面应该是有大事发生，祂没再等待，对着金樽与苏生道：“你们先镇守灵境，我去秘境附近看看。”
苏生与金樽没有意见，祂们也想知道秘境内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这才刚刚成型没多久的秘境落了个坍塌的地步。
光芒之神的速度何其之快，转眼间便来到入口，先是尝试感知了一番内部的情况，可不等祂感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虚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风墟与戕谛从中跌落而出。
戕谛身上的狼狈很快被祂遮掩，祂神色平静，任由风墟大笑着嘲讽自己。
“戕谛啊戕谛，没想到你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哈哈哈。”
就在戕谛与风墟斗得难解难分之际，早就隐藏了后手的风墟打出一记神寂，慌张之中戕谛没能成功将这招应对下来。
若非玄黄秘境空间不稳，这招神寂将空间打碎使得戕谛只承受了部分神寂的威力，恐怕此刻的戕谛就只剩下一道元神了。
“哟，曙雀，你也在呢。”重创了戕谛的风墟显得极为畅快，哪怕面对着曙雀与戕谛的夹击也丝毫没有慌张。
曙雀看了眼戕谛，戕谛摆摆手，示意曙雀自己没事，先对付风墟。
“先走。”
桎梏与厄临也是从之前风墟打出的空间裂缝当中出现。桎梏提醒风墟不要恋战。其余秘境内的第一序列也是跟了过来。
风墟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要我看不如我们合力将戕谛留在此地。”
曙雀出了灵境战力也就第一序列垫底的存在，再加上一群旧伤未愈的第一序列，真要下死手，付出一定的代价未必不能留下戕谛的性命。
“不要坏了计划！”桎梏咬牙道，祂可不想因为风墟的意气用事导致日后更为重要的计划失败。
风墟无奈道：“好嘛好嘛，知道了。”
“戕谛，下次再见哈。”如同老友见的告别，风墟朝戕谛挥挥手，随后大摇大摆地跟着桎梏离开。
危机解除，其余第一序列怀揣着混沌道源，赶紧返回灵境，不敢久留。
而在风墟离开后不久，戕谛再也无力支撑，瘫倒在虚空，韫御与曙雀同时出手，将戕谛护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曙雀问道。
韫御道：“先回灵境再说。”
“好。”
在将戕谛带回灵境过后苏生与金樽赶紧凑了过来，苏生的疗愈法则作用在戕谛身上，过了一会儿戕谛才缓过神来，有了些许力气。
“秘境内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去探查的吗？为何要与风墟祂们对上？”
韫御将玄黄秘境内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番后，曙雀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戕谛问道：“那混沌道源真就如此重要，不能让祂们取走？”
韫御看向戕谛，让祂来回答曙雀的问题。若非戕谛绝对相信曙雀，韫御也不敢如此坦荡的将关于混沌道源的事情和盘托出。
“很重要。在混沌法则作用的范围内，任何神祇都会受到来自于混沌法则的威压，在那片区域内，混沌法则的拥有者，也就是混沌道源即使不是拥有绝对的掌握权，也能对自己拥有一定的增益，并对其它神祇的实力造成影响。”戕谛思索片刻后如此说道。
曙雀一针见血，说道：“权柄？”
这简单两个字令戕谛有了豁然开朗之感，祂随口对着曙雀说道：“是。”
权柄，权柄！
原来如此，混沌道源就是两座世界权柄碰撞的产物，那么它本身自然就具备有权柄的威能！而只要自己能够参透自己得到的那部分混沌道源 那么自己就能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在那方世界内自己就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权柄！而这方小世界，也就是我的神祇领域！
韫御察觉到戕谛有些激动：“戕谛，你想到了什么？”
戕谛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说出，这一想法也让在场的神祇全部陷入震撼当中。
韫御琢磨了一会儿，眼睛逐渐亮起来：“你这个想法，确实可行。只是想要达到能够创造神域的程度，可能会很困难。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可不容乐观。”
“我清楚，这条路你可以先试试。”戕谛建议道。
韫御没有反对：“好。”
关于玄黄秘境内的事情便就此先搁置到一旁，接下来便是更为重要的一件事了。
曙雀脸色严肃，沉声道：“那么，祂们挂在口中所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要知道，在桎梏的口中，就连戕谛的生死在那个计划当中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管中窥豹，可见那所谓的计划到底有多么惊世骇俗。
苏生迟疑道：“目前看来，对于风墟祂们而言，能够谈得上比戕谛的生死更重要的似乎只有两个了。”
“灵境……还有……”曙雀有些不自信。
戕谛缓缓吐出几个字，瞬间让几位神祇背脊发凉：“还有衍。”
韫御说道：“你们觉得呢？是否还有我们遗漏的情况？”
戕谛道：“让第一序列全体集合吧，我们需要讨论出一个结果。”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行。”
现在戕谛状态不佳，只能由曙雀代为传递消息。
宇有些纳闷：“秘境的事才刚刚结束，戕谛又找我们有什么事？”
宙道：“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到手的混沌道源还能跑了不成？”
刚刚经历了玄黄秘境的事件，再加上各自抢到了部分混沌道源，第一序列大部分心底里都是不愿意与其它神祇交往的，甚至饕者直接出言拒绝了曙雀的要求。
事情有可能涉及到了衍，戕谛难得有些恼怒：“让祂们过来，难不成还要我们去请吗？”
在曙雀的再次传话后，某些神祇虽然不情愿可也没有再推辞。
待到诸神齐聚之后，饕者直接开口：“戕谛，有话直说。”
看起来如今实力受损严重的戕谛并不被饕者放在眼里。
戕谛并不在意饕者的态度，将先前的推测说出来后，道：“所以，你们觉得风墟祂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宙道：“除了灵境跟衍应该不会有其它可能了。”
宇也是附和道：“确实，只存在这两种可能。”
魇灵道：“祂们的目标应该是衍。”
其它神祇的目光落在魇灵身上，魇灵也说出了自己这样推测的原因。
“说到底我们与风墟等神祇的争斗都是建立在第一序列这个同盟之上的，是这个同盟让祂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只要第一序列存在，哪怕祂们能够对灵境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等到衍从沉睡中归来也能轻易将灵境复原。但是，只要衍一死，你觉得，第一序列还会存在吗？而只要第一序列不复存在，大家各自为营，那时对于风墟等而言，可要远远轻松于应对第一序列。”
金樽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第一序列会不复存在？”
……
除了苏生低声给金樽解释原因外没有神祇理会金樽。
第一序列本就因为衍才聚集到一起，也是因为衍拥有足以服众的实力才能让第一序列收起异样的心思，乖乖跟着衍。可一旦衍死去，没了绝对的武力威慑，再加上如今灵境已经被第一序列各自瓜分，该拿的利益全部收入囊中，并且没了头顶上来自衍的压力，第一序列怕是要分道扬镳，彻底释放天性了。
譬如饕者的残暴、魇灵的阴冷，原本有衍存在还能压抑，但要是没了衍呢？
之前玄黄秘境的事情已经给诸神上过一课了，说到底除了部分早就存在的同伴，其余的第一序列之间也逃不过竞争的关系。
“戕谛，你也不知道衍在何处沉睡吧？”宙问道。
戕谛摇头。
饕者见状，道：“连我们都不知道衍在哪里沉睡，风墟祂们凭什么能找到？”
韫御：“之前风墟祂们闯入灵境的事情你们忘了？你真觉得每次都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宇有些不敢相信：“祂们当中有神祇掌握了推衍之能？可是祂们的法则明明……”
“类呢？”
戕谛：“此次玄黄秘境之行你们可有见过类？”
宙道：“类有同化法则，如果被祂找到具有推衍之能的神祇或是神兽将其同化，那么未必不能具有推衍之能。”
宇道：“衍的行踪应该没那么好推衍吧？”
宙：“是，以衍的能力，不会不防备这一点。想推衍出来衍的行踪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要是有跟衍相关的物体或是神祇作为祭品可能还容易一点，可祂们应该找不到跟衍有关的事物才对……”
戕谛说道：“祂们有乾坤的魂体。”
“那就是了。”
既然说到此处，那么风墟等神祇的目标大概率便是沉睡中的衍了。
“我们得想办法联系到衍。”宙看向戕谛。
宇也说道：“实在不行就只能主动出击，去找风墟祂们的藏身之所了。”
关于风墟等神祇的计划的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桎梏殚精竭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衍。
第一序列看向戕谛，等待着祂的选择。
戕谛出声，道：“先回去吧，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