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第454章
“那万一最后没活成呢？”关关忍了又忍, 最后到底没忍住这样询问。
白幽笑意纯净，温声开口：“没活成就当做炼材嘛，不行还有建材可以当, 总归有它的武之地。”
他话虽说得如此轻巧, 甚至还带着股对那不生根枝桠的威胁, 但关关却从其中听出了更多的潜在意味。
那就是, 不成活的后果可以有千万种, 但他却不接受这其中的任何一种。
他既然要种, 就肯定会成活。
听到这里, 关关精神一震，也跟着来了兴趣。
家人了解家事, 要知道他们冰棺圣树的成活植株之所以稀少, 不是因为其他,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懒。
无论是扦插枝条，还是种下种子，都活力太低, 没有活动与生存的欲望, 难以生根和发芽。
像是他这种，都是种子阶段, 就是比较活跃调皮的另类, 小与众不同。直到长大，才会逐渐重归冰棺圣树的本性, 被懒宅天性占据上风。
关关看着白幽坚定的眼神，想了想，伸出小肉手在己的小肚子掏了掏，取出一把十数枚仿若冰晶模样的饱满种子。
他看着他认真开口：“这些都是当初从我母树上相继结出的兄弟姐妹，到现在为止, 都还没有发芽，你如果当真想要尝试，可以从这里挑走一枚。”
白幽与虞勉看向他的手心，诧异开口：“这么多？”
关关面无表情：“也不算多了，当初母树懒得结种，最后是憋不住了，才在百万年间零零散散地结出这么十几个，都托付给了我，没有更多。”
当然，这个托付也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实际上，是它们都懒得发芽，母树也懒得催促与关注，直接推托给了他，以甩脱掉己的责任罢了。
关关：“只能挑一枚，万一养活了，记得过来告诉一下虞勉经验，让他帮我将剩下的几个全都养活。”
白幽应声：“这个然可以，没有问题。”
说罢，他就垂首看着关关的掌心，在这堆圆滚滚的种子中仔细挑选，半晌探出手指，从中挑出一枚……被埋在最下面的。
白幽将它捡出，看着它在阳光下仿似能反射出光线的透亮表皮，得意展颜：“就这个了。”
关关看着他挑选结果，一脸古怪：“你为何要挑选这枚？”
要说白幽手中的这枚，它与其他种子在表面上也没有太大不同，只除了颜色似乎透亮了一些，手感似乎温和了一些。
然而对于冰棺圣树而言，触感越是温和的，就代表它的活性越低，越是难以生根发芽，他不相信白幽想不明白这点。
白幽：“它将己埋藏得更深，感觉应是个小机灵鬼。”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这里所有种子内部的生机都相差不多，既如此，他还是相信己的运气，相信上天会再眷顾他这只运气成谜的白鹿一回。
关关：……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但看着白幽笃定且信的表情，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严肃颔首：“那你便将它拿走吧，但是只准种植，不许转卖，若是种不出来，想要放弃，需得将种子还给我，不能随意丢弃。”
白幽理所当然颔首：“这是然。”
虞勉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交涉，若有所思。
直到白幽离开，他才开口询问：“怎么？刚才那枚种子可是有哪里不对？”
关关将剩下的种子在肚皮上一抹，又重新塞回体内空间，开口说道：“那是所有种子里，年龄最大的一枚，比我的年龄都大，是母树结出来的第一枚种子。”
按照植修中的传承规律，他们结出的第一枚种子基本都是天资与实力最好的一个，只是对于冰棺圣树这类灵植而言，也同样代表着，它会是本性最强、生机最懒的一个。
也因此，这么多年下来，他都已经化形了，它却没有发芽。
“冰棺圣树的头种是不发芽则已，一旦发芽长大，都会拥有同族难望项背的资质。
“但是同样的，它们九成九都会惰于天性，永远也不会发芽。”
虞勉眉梢微挑：“如此看来，这位白幽前辈的运气也是绝无仅有，闭着眼都能挑中这样一枚特殊的。只是不知他具体能不能种活。”
关关严肃回答：“我觉得，挺难的。”
虞勉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将之放在了脑后：“反正挑也是挑走了，发不了芽儿也会送回来，你现在无需想太多，现在咱们来说说其他问题。”
关关将肉嘟嘟的小脸靠在他的脖颈间，问：“什么？”
虞勉则是伸手按了按他的头发顶儿，笑：“关关，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对养太多冰棺圣树的兴趣不大。”
养一棵，那是他新奇；但若养上十多颗，还都是一群小娃娃，那就着实算不上什么欣喜。
“而且，我也不算勤快，小苗阶段，需要给的照顾太多，我也顾及不上来。”
关关眼睛半阖地听着，半晌开口：“但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勤快一点。”
“嗯？怎么说？”
“我现在还懒得动弹，却一直站得笔直。”
虞勉：“……谁让我是少阁主呢？既得此身份，又哪里来的那许多随心所欲。”
关关颔首：“没错，谁让你是我的契约者呢？！那就多为我操劳一些。”
虞勉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得温文尔雅：“其实，如此方法也算不上顶好。”
“什么？”
“我觉得，我来帮你一起改掉这个懒毛病，才是最佳。”
关关：……
楼青茗与依依沟通完后，一转头，就看到那边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张相似脸庞。她好笑地摩挲了两下手指，走上前道：“兄长，关关。”
虞勉当即转头，眉眼温和：“妹妹。”
关关跟着侧头，热情称呼：“妹妹。”
楼青茗：……
她有趣地看了眼虞勉肩头的小娃娃，未敢主动上手触碰，只是微笑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打趣：“没想到一场秘境下来，我竟是又收获了一个哥哥。”
楼青茗的这个半承认的态度，显然让关关很是欣喜。
他舒展开眉梢，当即连她之前与那只犼一起，将他收集的东西骗走大半的事情都不想计较了，直接就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躺在虞勉的肩膀上，还惬意地将两只小胖手枕在脑后：“我就不一样了，我在与虞勉契约之前，就料想到己会多出一堆的同门，还有你这样一个亲属……”
虞勉拨弄了一下关关的手心，打断了他的言语，与楼青茗道：“也尚未恭喜妹妹此番收获颇丰，你之后是准备前往蒙金大陆历练？”
楼青茗颔首：“确实，到蒙金大陆与衡武大陆走走，拓宽一下眼界，也能给己增添更多阅历。义兄你呢？”
虞勉：“最近宗内有些事，我准备在宗内处理完事务，再决定是直接前往衡武大陆，还是等待前往无涯小世界历练。”
听到这个消息，楼青茗就惊讶了：“义兄你要前往无涯小世界？”
一般而言，元婴以下的修士在乘坐小世界之间的传送阵时，肉身会承受不住，轻则重伤，重则丧命，总之不会轻松。
当然，若是有高修为的长辈帮忙护持，或者有足够高阶的防御法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去走上一遭。
“是你己，还是与长辈一起？”
虞勉：“己，并非走传送阵，是我获得了进入无涯小世界一处秘境的资格，届时会被直接传送进入，等从那处秘境出来，我应该就在无涯小世界中了。”
虽然中间多拐了道弯，但是这样的抵达，却是安全无副作，足够令人放心。
也是因为之后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因此，他此番回宗需要有好一顿忙活。
楼青茗眸光微闪，尝试询问：“灵石秘境？”
虞勉眉梢微扬：“妹妹，你也会去？”
楼青茗轻咳一声，将目光稳住了：“会的，我也会去。”
虞勉却目带怀疑：“恩？我以为，妹妹不会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楼青茗敛眉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开口：“兄长的观察力入微，对我也非常了解。其实是我的契约妖修依依拥有灵石秘境的秘晶，我有方法能跟着一起蹭进去，所以四舍五入，就是我也会去。”
按照她与佛洄禅书的原计划，能够寻到白刺玫的第三枚戒指最好。
届时将戒指的品阶升至灵器，成为皇楼空间的入口，那到时她们只需藏在皇楼空间中，由依依带着戒指，会将她们安然带到灵石秘境内。
但若是运气不好，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寻到，那就只能先将佛洄禅书的本体拿出，让其作为皇楼空间的入口，被依依带上。等到灵石秘境后，她再寻机出来，也是皆大欢喜。
当然，这两种做法若是可以，她还是倾向于第一种。
毕竟在外行走历练，还是需小心行事，能没有太大的空间波动，就尽量没有，没得平白给己去找麻烦。
虞勉眉梢微动。
作为被无影阁精心挑选培养的少阁主，他很敏锐地从楼青茗的话语中联想到了多种问题。
比如说，她可能借助的方法形式，是皇楼空间，还是其他；再比如说，既能多带上她，是通过契约者的关系，只携带她一个，还是能够无限制地对任何一位修士进行携带。
但最终他却一句话都没问，只是一如平常地温声笑道：“那还挺好，看来咱们虽会分开一段时间，但以后在无涯小世界，还会有再见之期。”
楼青茗也笑：“没错。”
两人又随意地谈论了会儿，在离开前，楼青茗询问虞勉：“兄长，之前的百英榜，你可想将总榜的名次提上一提？”
虞勉摇头：“我对那些东西，其实并无多少在意。”
“兄长心中有数就好，如果之后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然后你帮我联系流樰画师？”
楼青茗便笑：“这是然，你不得不承认流樰画师的画技不错。她既能捧红一个我，就定会捧红一个你。”
虞勉好笑敛眉：“多谢妹妹好意，我记下了，若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这些外在的名声，对于一般修士的加成可能有限，无甚大。但放在少阁主的身上，却会对家宗门的门派大招，带来无可比拟的影响。
起码就他现在掌握的消息，御兽宗上次的宗门大招数量，就远超过他们无影阁。
这些，都是脸的力量。
虞勉想着之前厉岱举着留影石向他录制的画面，大概知晓楼青茗这话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补充，“柏翀现在的面容已毁，厉岱指不定不会再意气事。”
楼青茗笑着摆手：“或许吧，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呢？！”
半途放弃，并不像是厉岱的为人。
趁他病，要他命，将柏翀彻底从百英榜上拽下来才会是他的目的。
与虞勉道别后，楼青茗便循着识海中的契约感应，寻到了依依她们所在的房间。
还未等她扣门，里面感应到她到来的银宝便肉触为她打开房门。
“茗茗，你们聊的时间真长，我看这都过去大半天了。”
楼青茗：“乖宝和金卷不是要在房间内煮饭嘛，我在外面待会儿，刚好避开这段时间。”
乖宝和金卷：……
“那你这时间掐得还真准，我们刚刚吃完。”
楼青茗重新启动了房间禁制，取出蒲团，来到房间一角坐下。
之前依依不仅将大部分事都与她交代完了，还将之后的皇楼空间规划接管了过去，为她分担走了大部分压力，只剩下一份支出大头的玉简交由她处理。
楼青茗取出这份玉简观看之前，还在心中小声嘀咕：“除了那些建材，还有什么算是大头支出？”
然而等她探入神识进入，她人就不由原地顿住。
依依玉简内给她统计出来的，是皇楼空间内药圃内新增灵植的数量、品阶、每月所需耗费的灵石数，还有其他需要维持灵气密度的必要地点，每月所需耗费的灵石数量。
楼青茗看到其后的数字后，不由一梗，一目十行，快速浏览。
在玉简的最后，她还发现依依紧跟了附上了几段：“尚还有许多被收取在玉盒内、未被栽种的灵植，名单如下……移栽之后每月所需耗费的灵石数量估算如下……”
“因为这些灵植的生命力长短不一，为了保证其可移栽性，最多能在玉盒内被封存的年限如下……”
“具体哪些灵植，需要在何时移栽，由少宗主最终决定。”
楼青茗：……
她抬手抚了抚己的胸口，表情急速变化。
哪怕早在探入神识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里面的最终灵石数字，还是远超过她的预期。
楼青茗一边盘算着己现有的资产，一边与玉简内所汇总出来的灵石数目进行对比。
最终她发现，曾经宓羲彬予给她留下的这堆资产，当真是花不了多长时间。
她没有想到，己的这堆资产没有在养护依依的过程中花干净，竟是在天骄秘境中，收获了一大堆的高品阶灵植以后，要被花干净。
越是高品阶的灵植，就对生长环境越是苛刻，也需要越发浓稠的灵气。
这一点她知道，因此，她才将之前的经费都放在那几株变异殷酒桃树的种植与养护上，还有之前从悠然遗府内挖出的部分高阶灵植。
只能说这次天骄秘境的收获，完全打乱了她的灵石度计划。
不仅需要灵石，还有之前在岩浆底部挖掘的一些灵植，得为它们模拟环境、创造生长条件，又是一笔开支。
楼青茗死死盯着手中的玉简，表情严肃，目光灼灼地恨不得要在其上盯出几个窟窿。
乖宝与金卷坐在不远处，看着楼青茗的表情相互传音。
乖宝：“看看看，就是这个表情，我就说这个表情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吧，现在看到怀念不？”
金卷半耷拉着眼皮：“哦，我现在又不是很怀念了。”
乖宝惊奇：“为什么不怀念？！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录下来，等以后闲着没事多看几遍回味回味呢。”
金卷：“……因为后来在冰棺圣树的冰棺内，我将这种表情看得有些多。”
天知道它进入冰棺以后，经历的人生为何会是茗茗只契约了四只灵兽，它、乖宝、三花和依依，将所有能吃的灵兽都契约了个全，反倒是那些能养它们的，她一只也没契约。
茗茗在坚持了一段时间，给它们争取到了最多额度的贡献点后，就带着它们到处接取任务，一些能够让它们填饱肚子的各类奇葩任务。
那段日子真的每天都很累，水深火热得让它每天都在暴躁、每天都在发脾气，它破壳后的日短，最终到底没能坚持下来。
也是因此，它在清醒过来后，对现在的生活更加珍惜，也在心中思索着，是否要如幻境中那般加速成长。
“我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最终金卷如此说道。
乖宝哦了一声，它灵气控制着留影石开始录制，兴奋开口：“可我没看够，我要录下来，留着以后舒缓心情。”
楼青茗注意到那边两个小的动静，却没有太在意。
只是另外取出一枚玉简，将玉简内涉及到的灵植栽种时间一一定好，再附上相关开销数额，然后她就发现，己原本能够躺着到很久之后的资产，已经要被全部冻结，并且还有缺口。
“距离灵石秘境的开启还有四十六年，我无论如何，也得坚持到灵石秘境开启，去里面抓取一条灵脉。”
否则就这些灵石的投入，她根本就无法将它们长期养殖，只能当做灵材一般拍卖出去回本。
否则产出就完全够不上投入。
佛洄禅书察觉到她的想法，不由好笑：“将还能在玉盒内封存的，多封存一段时间，剩下的慢慢来，总会有办法。”
楼青茗撑着额头慢慢应声，思绪还在计算运转，心情也在持续低落。
佛洄禅书略等了她一会儿，估摸着她已调整好心情，才出声开口：“老夫这边还有事，要与你说一下，共有三件。”
楼青茗随口应声：“什么？”
佛洄禅书目光掠过不远处正在录像的乖宝，轻笑开口：“我便按照重要程度往下说吧。第一件，也或许是你最关心的一件，那就是之前出现在欢喜禅空间内的莫辞虚影，确实是莫辞本人没错。”
楼青茗：……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佛洄禅书的意思，失声叫道：“什么？”
佛洄禅书：“我在之后又占卜测问过了，确实如此，只不过当时为了避免影响你的历练状态，便挪到了出来以后再与你细说。”
楼青茗深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并非惊喜，而是惊吓：“那他怎么就下界来了？！是为了寻找我吗？既被打散，您又说他没事，那下来的该不会是分魂？！”
一边说着，她原本还在计算灵石花销的脑袋瓜子一边快速运转起来。
既然莫辞人现在没事，那莫辞分魂当时的面容与气质便让她不得不深入思考。
她猜测，造成如此结果的可能有三：
一是欢喜禅内部的幻境给他五官气质造成的偏差；二是他一时紧张，想要给她另类的惊喜；还有就是，莫辞在她离开后，面容发生了变化……
但若是第三种，那么之前柴翔给她的那幅画卷中，莫辞又为何显现出的是她印象中相貌？！
对此，楼青茗觉得己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思考明白，便继续询问：“那佛前辈，您是怎样发现的？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佛洄禅书便将他之后又进行的几次占卜结果说了说：
“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那道身影是否是莫辞？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是；
“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是那道身影是否是莫辞的分魂？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是；
“我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他为何不敬业一点，展露出己的原本面容？结果却被那边屏蔽，只隐约能从卦象上读出一个禁言的消息，大概意思是不愿让我告诉你。
“但是我又不认识他，所以老夫的选择，丫头你懂的。”
只是几个问题，能够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但楼青茗的心情却还是不由轻快起来。
“好好的，他往下瞎跑作甚？！”
她口中抱怨了一句，便展颜轻笑，“都多大年纪了，还爱胡闹。至于他那边的其他情况不了解也没关系，反正我迟早都能了解得到。”
根据柴翔画卷内透露出的内容，固定见面时间，就是在密川秘境内；
至于不固定的见面时间，楼青茗的目光挪到指间的白刺玫戒指上，就看这戒指的器灵是否会给她留下其他线索。
这样想着，楼青茗又想起了还在皇楼空间内的窦八鑫，不由迟疑：“打散莫辞分魂的窦八前辈，他真人早已飞升，还已在上界，也不知莫辞与他是否认识。”
佛洄禅书心思微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哼一声：“怎么？你还怕莫辞去找上界的窦八鑫麻烦？”
楼青茗把玩着手中的玉简，半敛的睫羽掩饰着眼底的笑意：“确实是这样没错。”
她怕他过去刺儿扎他！
毕竟那家伙在面对她之外的人，脾气可算不上多好。
佛洄禅书就笑：“这你就放心好了，窦八一族极其护短，你家莫辞是肯定欺负不到他头上去的。”
正在上界为了道侣忍辱负重的窦八鑫：……
他此时正被倒挂在海里，小声咬牙：“妈的，我真惨，莫辞我咒你当活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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