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第348章
楼青茗刚在心中这样感慨完, 又马上摇头。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若锦, 你还小, 这才认识了两天, 决定得有些过于草率。”
道侣契约是那么好契的吗, 怎么地不得多了解个百八十年？！
尤其若锦这才刚开智没多久, 心性懵懂, 判断能力微弱,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否被骗。
贺楼凤君将若锦接过，手指在她的额心轻轻碰了碰, 感应了一会儿后, 眉梢舒展：“一般的道侣契约, 都是直接烙印入灵魂深处，像若锦这种只外现在额心的，明显尚未印及灵魂。”
“只是初步契约而已, 不用着急, 等到待会儿见到人以后再说。”
楼青茗也伸手过去感受了一下，但由于修为尚低的缘故, 她感受不到多少讯息, 于是询问：“老祖可能猜到理由？”
贺楼凤君想了想，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能有两种理由。一种是由于这里为内层小空间，天道不全，规则缺失，所以契约无法完整；
“另外一种，则可能是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并非是本体, 只是一道分魂，或者分身。”
当然，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也不排除这两个原因都有的可能。
但无论如何，这种尚未烙至灵魂深处的契约，还给若锦留下了反悔与操作的余地。
这样想着，贺楼凤君便询问若锦：“那他名字为何，你可知道？”
若锦连忙点头，轻声道：“知道的，契约里有写。”
“什么？”
“窦八鑫，第二个字特别好写。”
众人：……
第八童族内的族人全部姓第八，而若有窦童出生，则姓窦八。
这个名字，也印证了她们之前在窦童卧房内的猜测。
“老祖，您之前听说的那位闯祸的窦童，叫什么名字来着？”楼青茗询问贺楼凤君。
“那位叫做窦八土，与这方秘境的主人并非一个。”贺楼凤君回答，“不过若是与若锦定下道侣契约的，当真为此方秘境的主人，那么对方大概率已然飞升。”
像是这种规则道法完善的秘境，一般创造者都是度过飞升雷劫的准仙人。
他们在飞升上界前，在下界留下各类传承历练秘境，一是为回馈因果、广结善缘，二也是为寻找到合心意的有缘人，传承衣钵。
故而，若对方当真为此方秘境主人，那他出现在这里的，大概只是分魂或分身。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他在仙界的本体不愿意，那拼着反噬，对方也可将额心出现的道侣契约抹掉，使之无效。
而且此事换个方向想想，就算对方没有反悔，那他也从仙界下不来。
届时若锦还是她们身边养着，还有人白给若锦提供酒水，这状况怎么算都不算亏。
“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何肯定若锦一定会飞升？并且，他都已然飞升了，为何还要在下界寻找道侣？！”
就为这两天的初次见面？
贺楼凤君眯起眼睛思忖半晌，摇头：“那谁知道呢？”
往好处想，是一见钟情。
往不好处想，那就是无所谓她会不会飞升。
若是后者，对方就必是另有所图，而她们只需见到人，就可以坐等对方将目的道出。
这样想着，两人便对视一眼，由若锦带领着，往她一开始飞出迎接她们的来处行去。
她们自从在窦童卧房被吸入了第八童族的图腾后，就出现在了这片山谷。
经过楼青茗与贺楼凤君的观察发现，此处山谷的地形是一片规整得不似天然形成的圆，内部山壁平整得，也好似被什么东西倒扣下来、挖出来的一般。
并且这样的圆形还不只一个，而是一层套着一层的同心圆。
她们被传送过来时，直接出现在这片同心圆的最中心谷内。
这里的温度适宜，灵气充裕，内部植被、山石倒不像边缘的圈圈同心圆那么规整，更多的都是随性的植被，肆意生长的花草。
等她们被若锦引着绕过一处陡峭的山峰，行到她一开始待着的石桌前，就看到那山峰底部矗立着一株高大的衢伞树。
衢伞树，为修真界中一种比较稀少的炼材，以其木做法器，能清神养身，破除幻境，很受木系修士亲睐。
而现在这样的珍惜灵木，竟被人暴殄天物地修剪成了个宽大的蝴蝶形。
虽然此树冠两侧的翅膀被修剪得工整且惟妙惟肖，但这株原本浑圆似伞的树冠，却被修得前后扁平，可以想见都浪费了多少珍稀木料。
眼见着楼青茗几个沉默下来，若锦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笑吟吟开口：“是他剪的，说是纪念，是不是、很漂亮？”
楼青茗：……
漂亮也确实是漂亮，但更多的，却是幼稚风格满满。
她轻抚了抚若锦的长发，叹息：“你不嫌弃他岁数比你大，比你老吗？”
据不完全推算，对方现在的年龄起码也是万年起步。
若锦歪头想了想，而后伸出两根手指，轻笑摇头：“不嫌弃，脸好、又有酒，我不嫌弃。”
楼青茗：……这个理由非常实际，且难以让人反驳。
“那他给提供的灵酒很好喝？”
她自问自己也没亏待过她酒水，更甚至之前她还发现了一堆的变异殷桃树，以后还有会有大把的酒殷桃结出。
就这样也不算穷养了，缘何还会被别人的酒水骗到？！
若锦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努力解释：“还有好多、殷酒桃，他说曾经、捡到过不少，都存了、几万年，够我吃好久。”
茗茗那点殷酒桃也没几个，这个真不怪她会眼馋。
楼青茗：……
不得不说，这个窦童虽说心性幼稚，但心智方面倒是没有辜负他那死老大的岁数。
真是奸诈，太奸诈了。
这样想着，楼青茗也没有再问的兴致，只是与大家一起坐在石桌旁等着，等待着那位窦童的出现。
也不知对方是早有预料，还是一直在旁边等着，这厢她们的交谈一结束，之后就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从树林中走出。
那少年身着一身棕黄色的滚边劲装，肤色古铜，身形匀称，头顶扎着比较有异族特色的多层小辫，用一枚刻有第八童族族徽的金色发冠工工整整束着。
他的五官是好看的，深刻笔挺，眸色墨棕，只是带了些少年稚气，即便他此刻已努力做出沉稳的严肃模样，但那种眼神间的灵动与活泼却难以稍减。
楼青茗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开始估算对方的岁数。
从筑基到飞升，相貌从二三岁长到七八岁，按照天纵之资计算，这个时间再快也得有一万多年。
那么从七八岁的外表，长到十二三岁，这个时间再少，也得再有一万多年。
而且仙界的晋阶速度肯定要比在下界时慢，或许这个时间还会再次延长？！
如此相加，此人年纪最低也得三万年起步。
这么老大的年纪，来啃若锦这朵小嫩蝴蝶，他都不会觉得亏心吗？
“见过前辈。”楼青茗与贺楼凤君起身与对方行礼。
窦八鑫走到石桌前，向几人矜持地颔了下首，顺便还拽了下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坐吧。”
他撩开下摆坐下，便看向正乖巧坐在石桌小藤椅上的小蝴蝶，嘴角不由翘起，刚想要说些什么，又耐下性子忍住。
只是将一枚储物戒指塞给她：“你先滴血认主，仔细祭炼，我与你的契约者先好好谈谈。”
若锦抬头看了楼青茗一眼，见她也轻笑颔首，便捧着储物戒美滋滋点头：“好。”
说罢，她便自指尖挤出血液滴入，待前期工作准备好了，就阖上眼眸，坐在藤团上专心祭炼。
等确定若锦进入入定状态后，窦八鑫就在她周身布上了层隔音与防护结界，抬头看向楼青茗几人。
此时的窦八鑫，神态严肃，一副成熟、可供人信赖的模样，若非楼青茗看到他刚才的神态变化，说不定还真会给他多一丢丢信任。
“我知晓你们现在有许多问题，鉴于你是若锦的契约者，且你们契约的还是平等契约，你们现在尽可向我提问，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妖修而言，平等契约是对他们最友好的契约。
像修真界中一些修士喜爱的主仆契约，不仅会限制它们的行动和思想，还会一经契约，就会让比人修修为高的妖修，自动散尽多余修为，以达到不会超过人修修为的水平。
在此期间，人修不仅可以吸纳一部分妖修散掉的修为，增长实力，还会要求妖修每次修炼，都通过契约给他们回馈一分灵气，以此让他们的修为快速增长。
也因此，御兽宗能够将与妖修契约平等契约作为宗门的底线与硬性要求，一直都很能博得妖修们的好感。
此刻，由于窦八鑫一开始就将态度摆得很好，话语也足够敞亮，楼青茗与贺楼凤君便没有与他客气。
“敢问前辈，您可是这座秘境的主人？”
“对。”
“早已飞升？”
“没错。”
“我们想知道，您与若锦签订道侣契约的原因。”
既是位早已飞升的准仙人，不要说什么会对一只尚未化形的蝴蝶一见钟情。
这理由不要说她们信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因此，她们必须了解到其中的真实原因，才好做出更加符合时宜的判断。
窦八鑫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因此一等她们话落，就直接开口：“因为这个道侣的选择方式，是我早在炼制秘境之初，就已经确定好了的。”
“但凡第一个进入这处图腾空间的，只要单身、女的，并且心无所属、能够答应我道侣条件的，就会是我以后的道侣。”
至于最先飞进来的，竟是一只刚刚开出灵智不久的噬酒蝶，这倒是窦八鑫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不过既然他已将标准下，自然不会轻易反悔。
因此，他在给若锦喂食了一枚化形果，并且仔细地与对方交谈后，便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现在还没完全长大，若锦的年纪也尚小，这样配来刚刚好。
贺楼凤君摆手：“不是，前辈，我问的并非这个问题。而是您既早已飞升了，为何不在上界找道侣，而是在下界？”
这相差的不仅有年纪，还有修为。
凡事不会无缘无故，既然做下了这样一个选择，就总归要有一个理由。
说到这个，窦八鑫简单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我听你们之前的交谈，想必你们对第八童族都有所了解。”
楼青茗两人点头：“确实有一些。”
窦八鑫：“那你们一定不知道，我们第八童族的族地到现在还是被封着的，是无人能够进出的状态。”
楼青茗与贺楼凤君诧异：“现在还没解封？”
“这都百万年了吧。”
窦八鑫颔首：“确实，已经百万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都未解封，只能说明，当初那位大能设下的条件并非像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
“不知解封条件，具体为何？”
窦八鑫：“有人真心爱慕着族地内的窦童，并自愿前往第八童族的族地，为之解开封印。这也是我必须要在下界寻找道侣的原因。”
楼青茗、贺楼凤君：……
两人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由楼青茗率先开了口。
她轻咳一声：“前辈，有句实话，我觉得还是应与您先行说明一下。我家若锦心智还小，现在这道侣契约，她应该只是为了换酒喝才答应的。至于爱慕之类的，她应该还是不懂的。”
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一个用酒水骗来的道侣，能对你有几分爱慕？！
若将这份沉重的希望放在若锦身上，她觉得这位窦童想得未免太过天真。
窦八鑫点头，因为思及族地现状，他稚嫩的脸上现出不甚协调的深沉：“我懂，我也没想着有人会仅凭一道契约就爱上我，就像我也不会仅凭一道契约就爱上什么人一样。”
楼青茗连连点头。
“所以我早在制作这个秘境时，就将我的分身制作好了，到时我会跟着若锦一起走，我们会有许多年一起培养感情。等感情培养好了，再去我族地那里解封结界就好。”
“至于在此期间，我会承担起一个道侣应该做的，若锦所需的灵酒我都会全权负责。”
说到这里，楼青茗与贺楼凤君又短暂的沉默了一瞬。
她们原以为是，只要出了这方秘境，就会与这位前辈一拍两散。
即便她们以后再见面，那也是飞升以后，这个时间段就有些过于遥远，现在可以暂不考虑。
却不想他竟还是要跟着她们走？！
这不就是入赘吗？
贺楼凤君眨了眨眼，将这个太过形象的比喻抛到脑后，试探询问：“那前辈，您知道养若锦需要多少酒水吗？”
窦八鑫果断摇头：“不知，但我自出生，到飞升，一直都被困在族地里没有出去过。闲着没事干时，我光攒聘礼了，攒了一万余年，养道侣应该是够的。”
“不够也没关系，这些年我这具分身在秘境中也没闲着，又攒了十几个储物戒的聘礼，肯定能养得起。”
闻言楼青茗忍不住心中一动：“若前辈您此言当真，并不是存心欺骗若锦感情，之后又想要反悔的话……”
窦八鑫当即没崩住沉稳的表情，一下跳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骗她？！我都准备跑到你们跟前生活、接受你们监督了，怎么可能会骗她？！”
“再说我这道侣契约立的可是最高等阶的，不仅共享生命、还能共享忠诚。即便我想违反、将之抹除，也得废掉根基与大半条命的代价。”
“你这小丫头不许再怀疑我！不要以为我不会打人！”
说罢，他的动作一僵，又肢体僵硬地坐了回去，端起了严肃正经的架势，“总之，不许再瞎说。”
闻言，楼青茗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
这样捧着财物、眼巴巴跑来入赘，还能随时让她监督的男修，真是太让她满意了。
虽说目的不纯，但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她肯定不会让若锦遭受委屈。
至于其他的，她还能等下次和月雨师叔祖吵架时，把这位窦童拎出来当当典型案例，让月雨师叔祖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什么样的人才是她们乌雁峰的满意道侣。
若是没有类似条件，麻烦都不用张开尊口。
见楼青茗两个不说话了，窦八鑫又不由暗恼，深恨自己形象崩得太快。
族老们之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面对道侣的娘家人，一定要好话说尽，不能意气用事、卷着人就走。
因此，他又将之前偷听到的她们私下里的挑刺话语回想了一遍，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我问过了，若锦的年龄也不小了。只不过它之前一直被困在秘境中，再加上它这个种族生长比较慢。但实际上，她也有三千多岁了。”
“还有，我觉得我现在一点也不老，我才三万四千岁，还没有长到巅峰体态呢。”
众人：……
三万四千岁了，这还不老？！
光零头都够长成一个若锦了，他现在还说得这样得意且自信，莫不是对自己的年龄有什么误解？！
窦八鑫见自己的话并未得到应有的响应，拧了拧眉，而后豁然笑道：“如果你们当真嫌我老，也可当我们是老夫少妻嘛，我会好好照顾好她，不仅陪玩、陪吃、还陪讲故事。”
楼青茗与贺楼凤君看着他那口兴奋咧开的雪白牙齿，又对这个老字开始生出迟疑。
窦八鑫：“不瞒你们说，之前在那处大殿内，所有金童听到过的故事，我都听过，保证以后有充足的故事源。”
“就是你们之前的那个故事就还是算了，我并不愿再来个和我一起分享道侣的兄弟。”
楼青茗：……
她恨恨咬牙，勉强勾起唇角：“前辈，可以了。”
您可以不用再说了。
一个都已经确定是解不开的契约了，你不用再说更多，来败坏我对您的好感了。
仙界。
窦八鑫自从额头上突现了枚道侣契约，就当即一个激灵，从深入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在面前划开一面水镜，仔细地端量了半晌，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后，才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两口唾沫，阖上眼睛，紧张而期待地感应着下界分魂的状况。
因为仙界与修真界分属两个世界，因此，他这边能够感应那边的情况，那边的分魂却完全感应不到自己这边的思想。
虽然他从上界往下感应，也需花费些时间与功夫，但这已是他在飞升前，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等他花费了大半日的功夫，终于连接到下界的分魂，先是为自己准道侣的可爱容颜而欣喜，又沉迷在她细声细气的语调中不可自拔。
略略美了两日，等准道侣的契约者一行出现后，他的心情先是紧绷，后就是一蹦三尺高。
下面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嫌弃他年纪大？！
她胡说！
分魂在下界，为了树立稳重的沉稳形象，当时在树林里还在咬牙端着，他却是直接先蹦开了。
“我哪里算年纪大？！我还能继续长高呢！”
“我年芳三万四，脸上满满都是老仙们求也求不来的细腻生机！”
“让你这小丫头片子对着我这张脸，再说一遍。”
……
等他在房内蹦跶了一会儿，觉得怒气消了大半，又忽然动作顿住。
他眯起眼睛回忆了半晌，迟疑道：“不对，那朵白刺玫戒指，那不是那条臭美龙道侣的吗？”
他记得那条臭美龙曾经说过，他的另外一枚戒指，放在了他未来道侣身上。
为了防止自己看错，窦八鑫又花费了大半日功夫，去连接分魂的视线，对着那枚白刺玫戒指仔细观察。
等确切地在那枚戒指中，感应到了那只臭美龙的造化道气息，他才霍地一下睁开眼睛，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现在就去寻那只臭美龙，好好地问上清楚！”
这若是证明，莫辞就是那小丫头的准道侣，他马上就在上界呸给她看！
她自己找的道侣都十万多岁了，还嫌弃他这个三万四千岁的小仙老？！
做人不能老双标！
如此想着，窦八鑫连头顶上歪歪斜斜的玉冠都来不及收拾，直接飞身出了房间，就准备直往龙族聚居地而去。
由于他过于气愤，气息全程并无隐匿，在他飞离房间时，族地内有不少第八童族都将神识想他扫了过来，准备看看这小子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原本大家只是想随意看上一眼，确认他安全无恙之后就撤，却不想这一看，就都注意到了他额心的金色竖纹。
众人短暂地怔愣了一下，而后大喜，纷纷从自己房内闪身飞出，拦在了他的身前。
“哎哟，鑫小子，你这是终于寻到道侣了？”
“鑫叔，你简直是我们族内的英雄！”
“鑫鑫你是从哪里找的道侣，年纪如何？修为如何？过程如何？”
“这么顺利，该不会是你小子骗到手的吧。”
……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窦八鑫是头晕脑胀。
但他也确实是第一个在下界契约到道侣的窦童，能够理解大家急切的心情，因此，他耐着性子将刚才了解到讯息和大家说了一遍。
等到最后说完，他便想离开，但这些族老们却依旧兴奋得难以自抑，还将他给死死拉着。
窦八鑫不由大怒：“你们先放开我，我都快气死了，得马上去找莫辞好好讲讲道理！”
“他道侣竟然欺负我，我受不了这委屈！”
“大家都是老货！谁又比谁年轻？！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9 23:52:55~2021-01-30 23:4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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