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蔡瑁的两难之境
你当然不介意得罪人，本来开喷就是你的拿手好戏啊！
不过为了将军府执政清明，对于那些知法犯法的军将官员等，肯定还是要正常处置的！
吕布点头道：“我镇东将军府治政，当然是要一视同仁。”
“而且巡察令使只有监督之权，并无执法之权。”
“如果仲翔遇到一些将军府高官，只需调查清楚犯法事实，然后再呈给本将就行了！”
“无论如何，记得本将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听到吕布这个保证，虞翻立即拱手道：“既如此，属下遵命！”
建安六年，十一月二十五，襄阳城，蔡家。
作为荆州四大家族排第一的蔡家家主，蔡瑁平日里做事进退有度，很少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可今日里，却有些进退失据，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看到老宅之中还是一片安详，其中景物也如同自己幼时所见一般。
蔡瑁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终于在一处名为归斋的书房门前停了下来。
“叔父大人，侄儿前来拜见！”
听到蔡瑁开口，书斋之中一名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是德珪啊，今日里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此人乃蔡讽之弟蔡永，也是蔡瑁的叔父。
因为蔡永年纪太大了，所以平日里都在蔡家祖宅之中颐养天年，基本上不再过问世事。
这一回如果不是蔡瑁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其实他也不愿意前来打扰蔡永的。
听到蔡永开口，蔡瑁略一拱手道。
“叔父，今日里有一桩事情，关乎到我们蔡家来日之兴衰。”
“可侄儿自己反复思量，却仍然不能决断。”
“所以这才前来打扰叔父，想要听一听您的意见！”
蔡永笑道：“我们蔡家，已经是荆州第一大世家了，你作为家主，这么多年做事情也是愈发稳妥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居然连你也不能决断？”
蔡瑁拱手道：“叔父，刘表已经快不行了。他想要在临终之前，尽可能给刘琦铺路。”
“昨日州牧府传召让我前去议事，刘表想要让刘琦娶了我们蔡家之女，以此来加强同盟。”
“侄儿当时没敢应承，却也没办法直接拒绝，所以只能推说考虑一番。”
“可无论如何，这两三日之内，肯定还是要给刘表回复的。”
蔡家和蒯家，一直都是刘琮的坚定支持者，对于刘琦根基本无视。
依着蔡瑁最开始的打算，刘琮乃蔡夫人所生，跟蔡家这边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一些。
而等到刘琮即将成年的时候，刘表差不多也快要不行了。
到时候直接联合蒯氏兄弟一起捧了刘琮上位，这荆州上下，当然就是蔡家说了算！
可蔡瑁也没想到，刘表这几年被吕布打击太多，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
主少国疑，他就是再怎么喜欢刘琮，也不可能在乱世之中，让刘琮一个娃娃主掌荆州的。
所以这个时候，真正能够作为刘表继承人的，其实只有刘琦自己！
蔡永笑道：“你是担心，如果我们蔡家不答应这门亲事，就等于是得罪刘表。”
“可若是应下这门亲事，就等于是之前的种种布局，全都要打了水漂。”
“所以这才犹豫不定，想要听一听老夫的意见？”
蔡瑁点头道：“如果是平常时候，其实侄儿倒也不怕得罪刘表。毕竟他这人多少有些念旧，再加上耳根子软。”
“只要姐姐那边能够多多劝说一番，这事儿其实也就推过去了。”
“可现在刘表摆明了车马想要给刘琦铺路，这个时候如果再跟他唱对台戏，这就是轻重不分了。”
“真要是惹恼了刘表，咱们蔡家上下，恐怕都要被彻底清洗。”
看到蔡永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蔡瑁继续道。
“可真要是答应这门亲事，就等于是咱们蔡家，要彻底跟刘琦绑在一起了。”
“而刘琦小儿的心智手段，不过中人之姿罢了。”
“现如今诸侯并起，天下争雄，无论是北方曹操还是南方吕布，全都是有扫平天下之野望！”
“如果我们蔡家跟了刘琦，而刘琦却不能在乱世之中保存荆州，到时候万一曹操南下，或者是吕布北上，恐怕咱们蔡家，还是免不了一场浩劫啊！”
蔡永笑道：“我们先抛开你自己的想法不谈，老夫只问你一个问题。”
“假如我们想要拒绝这门婚事，以家族目前的实力，能不能逼的刘表主动退让？”
蔡瑁沉思片刻之后，这才颓然叹息道：“不能！”
蔡永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意这门婚事就是了。”
“反正刘琦也好，刘琮也罢，都是刘表之子。”
“只要刘琦将来继承州牧之后，可以继续保障我们蔡家的利益，扶他一把又有何妨呢？”
蔡瑁皱眉道：“叔父，刘琦小儿向来敌视我们，而且他已经年长，根本就无法操控。”
“如果我们扶持刘琮，咱们蔡家就能当个幕后州牧。”
“可扶持刘琦的话，万一刘表过世之后，他再翻脸不认人又当如何？”
蔡永开口道：“你这个担心，确实很有必要。”
“可你想过没有，刘琦的手段能力，跟刘表相比如何？”
蔡瑁摇头道：“刘景升心智手段，可谓当世枭雄。”
“但刘琦小儿整日里耽于酒色，他的心智手段，根本就不及其父一半！”
“这一次大军东征新得二郡，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是刘备跟诸葛亮等人出力。”
“也就是刘表自己，真以为刘琦小儿能够独当一面了！”
蔡永笑道：“那我再问你，以咱们蔡家在荆州的实力而言。”
“就算是将来刘琦上位，他有没有魄力，或者说有没有能力将我们蔡家连根拔起？”
蔡瑁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刘琦小儿或许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很难实现。”
“一来是我们蔡家本身枝繁叶茂，这州牧府上下的政务军务等，都有我们的人介入其中。咱们和州牧府，早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如果刘琦想要将我们蔡家连根拔起，就算是勉强能够做到，州牧府本身肯定也会元气大伤。”
“而北方曹操如猛虎，荆南吕布乃恶狼。如果他们看到荆州内乱一起，当然更不会坐视不理！”
“除非刘琦小儿想要自毁长城，否则的话，他绝对不敢轻易对我们蔡家下手！”
作为荆州第一大家族的族长，蔡瑁的自信来自于蔡家所掌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