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节后

    这个年林家内部是没有过好的，哪怕有贾赦插科打诨，可陈肃自惭，林如海自愧，十九郎一心想着来年的考试，二十郎还小呢，整天就惦记着吃喝玩乐，偏偏父母兄长都不怎么有空，他就只能跟着贾赦这个舅舅混，倒是很快就跟贾赦打好了关系，甥舅俩感情突飞猛进，就是贾瑚看着总觉得牙酸眼睛疼的。

    只有贾珠自诩这家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拿着父母的信件望着京城的方向思念着亲人。

    年后的天儿依旧寒冷，但不少家庭因为这羊毛衣裤的存在难得过了个温暖的年，尤其不少老人也捱过了寒冬的严寒，看着儿孙们期待起来年的幸福生活来。

    这羊毛生意只做了一茬，才刚刚开始呢，远不到收回本金的地步，但明眼人都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开始准备把自己人塞进去也好分一杯羹。

    等到过了元宵节，林如海总算感觉了身体的不一样，找张老仔细诊过脉之后，确定了他身体已经大好的事实。

    张老虽然不知道林如海服用了灵泉这等匪夷所思的大补的灵药，但药效如何还是能从林如海的脉象里探知，所以追着林如海问他是否服用过什么温补的灵药。

    林如海他自己吃过什么东西没有他还能不知道？只可惜陈肃真的是趁着他还没睡醒的时候给他服用了一滴灵泉，也就一滴水的样子，入口就没了，叫他去哪里知道什么内情呢？

    最终，两人都不能让对方信服，只能暂且放过这一节。

    不过，张老特意跟林如海和陈肃描述道：“那东西有可能是被大人误服，不能说无色无味吧，那肯定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和气味的，不然大人肯定能想的起来。这个药效也十分温和，是老夫这些年所见最能温补又大补的药物，最重要的是这东西一定是生机浓郁，说不定就是属于那种‘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说。”

    众所周知，大补跟温补两样功效几乎不会出现在同一种药物上面，可灵泉这个东西本身就不科学，张老能通过林如海的脉象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但是这个活死人肉白骨可就太过夸张了，不过这灵泉的本质是浓郁的生机，这一点张老倒是没有判断错误。

    晋地百姓多贫困，虽然哪里都不缺锦衣玉食的高门大户，但晋地的地主们对下面的剥削更甚，对女性的压迫也更甚，陈肃不过是多出门逛了几次，背地里就有不少女性对她指指点点。原本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可偏偏有人编排她的时候正好被十九郎和贾瑚、贾珠两个侄儿齐齐听见了，用的还是家里女性长辈们所说的借口。

    陈肃不想儿子侄儿们为此太过费心，更加不想他们长大之后也跟着看轻女性，所以认真解释道：

    “那些人在背后说嘴，原因无非那么几点，总逃脱不了羡慕嫉妒恨。”

    “我长得好看又显年轻，最重要的是丈夫出息儿子也出息，还有十分拿得出手的出身和娘家，这些都是她们期盼了一辈子很有可能都得不到的。”

    “若是一直没有看见有这样现成的例子也就罢了，可如今这样现成的例子就在眼前，哪怕他们明知道需要通过巴结我来给家里牟利，也总少不了在背后看我不爽，所以才胡乱说两句嫉恨的话。”

    “这种情况日后你们自己也会遇上许多，这世上的人虽然分了男女，可实际上除了一些显著的区别之外，男女本没有天渊之别。”

    三个孩子若有所思，陈肃便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不少喜欢弱柳扶风的女子，尤其是还盛赞女子缠过的小脚为‘三寸金莲’，今儿我便告诉你们那缠足的实情，那一双五六寸甚至七八寸的脚要想变成三寸左右，那一定要折断脚骨，不然单凭阻碍骨头生长绝对达不成那样的效果，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前头问问你们张爷爷，他是大夫，年轻的时候还擅长治跌打损伤，又出门游历多地，肯定比我更加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所以啊，日后我肯定不想要一个小脚的媳妇和侄儿媳妇，你们自己回去好生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