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举杯消愁愁更愁
夜色如墨，星河灿灿。
墨刀手持一壶烧酒，在洞府外的石桌上与赵老鬼对饮。
“老赵啊，三十年过去了。”墨刀说话间又饮下一大口烈酒。
“是啊，咱躲了三十年。”虽然赵老鬼满脸通红，不过在谈及此事之时，神智却是无比清醒。
别人不知道墨刀所经历之事，但他赵老鬼可不一样，俩人可是患难兄弟。
三十年前，他们年轻气盛，惹怒强权，后身负重伤，为避强敌，只身步入绵延数万里的黑风山脉。
两人于山脉中相识，结伴同行，曾沦为草寇，也曾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
最终横跨数万里，从危险四伏的黑风山脉中走出，来到青云宗避难。
“老墨，你真的决定要让他和你一起去吗，那地方…”赵老鬼开口问道，神色凝重。
“我躲够了，如今一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不想让他再走一遍我的路，该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远比他想的残酷。”墨刀叹了口气，有些自嘲道。
他十岁入道，年仅二十便成了年轻一辈叫得上名号的天才，可笑他这般天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强权所吞灭。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墨刀的徒弟，我不会让他去送死的。”
一口烈酒入喉，墨刀嗓子沙哑地说道。
言罢，墨刀招呼着叶晨从洞府中出来。
“叶晨，老夫收你为徒的确是藏有私心，你若不想当我徒弟，我也不怪你…”
墨刀正色道，目光不再浑浊，和叶晨对视，将自己的根脚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叶晨不愧于己，亦不愧于天，无论何时，我都是您的徒弟。”
叶晨亦是对着目光看过去，没有犹豫。
从墨刀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中，他可以肯定墨刀是真心把他当徒弟。
“当然，您老若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药可不要藏着掖着。”
似是发觉气氛的凝重，叶晨挠挠头嘿嘿笑道。
他现在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慢，不赶紧提上来只能拖后腿。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徒儿，这生性和我年轻有七分相像！”
闻言墨刀是放声大笑，心底感到阵阵欣慰。
他果然没看错人，虽然叶晨这娃子虽然碰女人不行，但还是挺重情重义的。
“好！明日我就会带你去一个上古宝地试炼。”
墨刀此刻是热情高涨，恨不得马上将叶晨的修为提升到他这个层次。
赵老鬼见到这师徒两人的真情实感，亦是有些感慨。
若不是自己了解墨刀看人的眼光，这叶晨若是胆敢靠近青悦，不得被他打成狗屎才怪。
此刻正在洞府丹房内炼丹的青悦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若是知道这赵老鬼心里这般想法，说什么也不信，自己才被他用几枚磕碜丹药卖给别人做婆娘。
……
夜色沉沉。
墨刀和赵老鬼两人都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千杯不醉，但是兄弟之间，又何以用得着这般，不妨一醉方休。
石桌外的空地上。
叶晨盘腿而坐，借着酒劲勤奋刻苦地修炼。
随着天地源气从全身毛孔钻入，洗刷掉体内的污垢，叶晨的血肉在慢慢蜕变。
“唉，还是不成，这蛟毒害得我的经脉无法承受这股庞大的源气。”
望着丹田内提炼而出的丝缕精纯源气，叶晨无奈道。
方才他一鼓作气打算今晚突破，但还是失败了。
那黑袍人的蛟毒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霸道，无论吸入多少天地源气，总有大半被潜藏的毒性吞噬。
而且经脉受损也是个大问题，根本承受不住庞大源气的洗刷。
没有源气的支撑，这也导致了他突破时的后继无力。
“是蛟你得趴着，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区区一个蛟毒还想困住我不成！？”叶晨不肯就此认命，心底暗骂道。
叶晨当即继续盘坐，吞吐源气，提炼成涓涓细流，通过经脉送往丹田，周天运转。
半个时辰后，源气才刚从四肢五骸间流入经脉，就被猖獗的毒性吞了个干净。
“他妈的！就算是猝死我也要塞满你！”
叶晨气得是火冒三丈，讲起话来唾沫横飞。
再过半个时辰，第二次，被吞噬。
第三次，被吞噬。
……
第十次周天运转。
此时的叶晨已经筋疲力尽，随时可能两眼一黑便栽倒在地。
“嗡！”
磅礴如江的源气流穿过毒性的包围拦截，变成细如发丝的细流流入丹田。
蛟毒吞噬源气的数量终有一个限度，第十次周天运转便已是饱和。
“哈哈哈哈，小小蛟毒，也不看看是和谁作对！”
感受到干涸丹田中涌现的暖流，叶晨不由得放声大笑。
真是苦尽甘来啊，摸出了蛟毒的习惯，叶晨已经有了底气和它搏斗下去。
叶晨趁热打铁，提起精神来一鼓作气，继续吞吐源气。
很快，随着主峰上一只灵鸡打鸣，天边渐渐浮起鱼肚白来。
经过一夜不眠的疯狂修炼，叶晨顶着黑眼圈坐起身来，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的是灼热的兴奋。
“再这样几日，便积蓄足够的源气突破。”叶晨心底暗暗想道。
正当他想再打坐继续修炼时，青悦从洞府走了出来。
“叶晨！你快给我回去睡觉！”
瞧见叶晨兴奋神态下的疲累，青悦秀眉一皱，催促道。
这叶晨昨晚还骗她说再修炼一会就休息，没成想这一会便是一整晚。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欲速则不达，这样修炼把身子累垮了咋办？”
青悦此刻是又气又担忧，叶晨身上这股子狠劲着实吓了她一跳。
“马上，不不不，我现在就去。”
叶晨挠挠头讪笑道，没敢辩驳，小步跑进一旁新开辟的洞府，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直到黄昏之时叶晨才醒过来。
“大好的修炼时光啊！”叶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院子里哀嚎。
“好啦，慢慢来。”青悦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安慰道。
“嘿嘿，现在好多了，悦儿不愧是言出法随。”叶晨又变回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青悦摇摇头，这小子现在是变滑头了，原来可是榆木脑袋，哪会这般讨人欢心。
墨刀和赵老鬼早早就醒了过来，在院子里石桌上唠家常。
“好了，这段时间也歇息够了，今日便带你去苦练一番。”
看见叶晨精神状态不错，墨刀打算今日便动身前往宝地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