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二百三十章长江后浪推前浪韩老说话直来直去,性情。全场,都笑了起来。但他说的,也是事实。韩发明一边和崔大海抬猪杂,一边冷声说:“你宋三喜能的不行是吧?我爸杀过的牛,比你见过的还多。杀牛不用锤子,还用什么?”
打击一下这小子,他心里就要舒服一些。宋三喜笑笑,“所以,韩老,不要激动。我这马上就来杀牛了。”
说完,他把两头肥猪的腰梁肉,也很快取了下来。啪啪两声,丢到盆里,和羊腰肉放在一起。刀,还是那么快。切割,还是那么精准。崔老和韩老看着,也是相当的服气。崔老说:“老班长,看来,那些年的猪,我们白杀了哟!”
韩老点点头,“是啊,老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这小崽崽,是个全才!来来来,小崽崽,杀牛,老夫学习学习,看不用锤子咋杀,呵呵……”宋三喜笑笑,走过去,叫崔永年给一把杀牛刀。他拿起来,看了看,“还有点钝,需要磨一下。”
崔永年笑道:“三喜兄弟,这都磨到最锋利了啊,不用磨了吧?”
韩发明冷笑道:“大侄儿,别管他,让他磨,我倒看看,他今天杀牛还能杀出花样来。”
宋三喜对韩发明这种德性,也是摸的清楚。他不计较,反而冲对方笑笑,马上磨起刀来。这四周的人们,都不禁关注起来。宋三喜一边磨,一边说:“对了,永年哥,给我找块白布来,白色的洗脸帕也行。”
崔永年有点不解,但还是马上去准备了。韩发明笑道:“你小子,真有意思。咋的,杀个牛,你还要披麻戴孝不成?”
围观的人们,哄笑。韩老倒是瞪了小儿子一眼,“龟儿子,你说什么话呢?几十岁的人了,就这样说话?是老子没把你教育好?”
韩发明脸热了热,有点不自在了。宋三喜暗自欣慰,韩老是个明白人,讲究!表面上,他只是笑了笑,“韩三叔说话,真幽默。”
韩发明懒得理他,掏出烟来,打一圈,算是把尴尬掩盖过去。这烟打完,韩老拿着烟,又开爆,“发明,小宋不抽烟吗?你搞忘了?”
韩发明是故意的,但道:“还真是忘记了啊,呵呵……”然后,还是给宋三喜冒了支烟过去。宋三喜抽着烟,很快把刀磨好了。他还扯了自己一根头发,挨在刀锋上,吹了下。头发,众目之下,断了。全场惊震不已。这刀,太利了!真没想到,他能把刀磨到这种程度。崔永年这就惊叫了,“我的妈呀,三喜兄弟,你这也太会磨了吧?”
宋三喜扬了扬刀,吹吹刃口,“现在,这才是削铁如泥的好刀了。来,帕子给我。”
崔永年赶紧的,把拿来的白帕子递给他。宋三喜拿着帕子,向拴着的健壮黄牛走过去。全场,静默。就看看,他有什么新式杀牛法。两位老人家,当然是欣赏、见识的态度。对这年轻后生,相当喜欢。韩发明,叼着烟,双手交抱在胸前,一副审视的样子。小狗崽子,老子就看你能杀出花来不?宋三喜,来到黄牛面前。牛自动的都闪退几步,左右移动,不安的挣扎了几下。绳子穿过鼻子,拴得紧,它也没办法。这种牲口,有时候能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会紧张。先前杀猪,就很闹腾,让它也感觉到不安。宋三喜笑笑,“万物有灵,牛也怕死,可没你,咱年夜饭也不能行。”
大家听着,会意,也不禁笑了。随后,宋三喜并不着急下手。他把帕子往黄牛背上一搭,抽着烟,如同科普一样。“我们这边的习惯,都是杀牛用锤子,砸脑门儿,砸晕之后,再放血。”
“但,遇上这种牛,放养的,体壮健美,生命力强。就不是一锤子买卖,可能要好几锤子,才能砸晕。”
“牛痛苦,人也痛苦。剧痛之下,牛万一挣脱了,就有点麻烦。大过年的,伤着人了,更不好。”
“痛苦下的牛,身体里的腺体会有应激素产生,肉质什么的都会受到影响,口感也不能达到极致。”
这些话,在理。两老和不少人,都默默点了点头。韩发明冷笑道:“小宋,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个杀法?难道,你还能让牛快乐的死?”
大家又笑起来。宋三喜丢了烟头,“嗯,大概差不多。”
韩发明:“……”无语。所有人,被吊起了胃口,更关注起来。全场,几乎无声。宋三喜道:“永年哥,拿个干净桶来,准备接牛血,这可是个好菜。”
崔永年没二话,一只干净桶,提了过来。宋三喜嘴里,叼着杀牛刀。英挺帅气的脸,造型洒脱,酷酷的。不少人,暗赞不已。他拿起帕子,在牛眼晴前慢慢的晃了晃。另一只手,轻轻的在牛背、牛肚上,摩挲了起来。那手法,很优雅。韩发明笑了,“我说,你小子,还在给牛做保健?”
全场,有笑声。韩老皱了一下眉头,瞪着儿子,“你不说话,没得人拿你当哑巴!”
韩发明马上闭嘴,一脸严肃。心里,冷哈哈的笑。宋三喜这狗崽子,疯子!哪有杀牛前,这样干的?但,宋三喜一边晃帕子,一边按摩,还说话,认真的很,声音也很好听。“牛啊,不怪人类。”
“要上路了,安静点。”
“社会好了,你也不耕田犁地了,也不累嘛!”
“吃好草,长好肉,你这一生,还是挺悠闲……”“不怕,不怕,一点都不痛……”“……”全场,不少人偷偷笑出声。因为,这也太好玩了。但两位老人家,崔大海、崔永年以及不少人,还是看出门道了。宋三喜手上安抚,声音又好听,黄牛都安静了很多很多。这简直,神了!没一会儿,宋三喜帕子盖到了牛的面门上。彻底,遮住了黄牛的双眼。黄牛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就那一瞬间,宋三喜叼着的刀,到他手上。刀光一闪,消失。所有人定睛看时,天呐!黄牛只是打了个冷颤一样,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那把锋利的杀牛刀,已切入其脑后,正脊柱窝那里,只露出手柄来。宋三喜,一提手。刀,拔了出来。雪亮,锋利。不带一丝血。牛,站着,不动。伤口处,无血。他,挥刀下行,瞬间抹过牛喉。伸手,拿桶,往喉下一放。哗啦!牛血喷涌而下,冲进桶里。空气里,顿时,一股热燥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