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密室
崔景晏在彩云客栈的雅间待了一会儿,便有人来禀报,道:“谭大人特在喜来楼设宴为崔公子,接风洗尘。”
崔景晏同吕惠牧相视一笑,淡淡道:“知道了,告知谭大人,我马上到。”
“二公子,这谭维有想法啊。”
“或许他被挤出永安的时候,就有了,否则,也不会接受崔家的照拂。”崔景晏笑道,“可别忘了,原来可是太子党。”
崔景晏去了喜来楼见到那人时,那人只做寻常便装打扮,并不奢华,桌子上摆着一些菜和几壶酒。崔景晏坐在
谭维二十又五中登科及第,二甲七名进士。长相并不出众,但有一双眼睛尤为锐利。
谭维见到这位崔家二子,开门见山道:“谭某做官十载,几经波折,前年又被贬扬州司马,心有不甘呐。”
崔景晏道:“谭大人可想通了?”
谭维叹息道:“天灾频繁,本不想生人祸,奈何诸事不顺我意。”
随后谭维接着道:“谭某想知,令尊之意。”
“谭大人,信任二字,最起码,我们还没有,不是吗?”崔景晏反问道。
谭维又叹了一口气,递了一张信纸,道:“崔二公子,现在可否信谭某。”
崔景晏详看了一番,道:“待我考证,自有回信。”
随后迈步而出。
吕惠牧在门口等候许久,见自家公子出来,连忙上前道:“如何?”
崔景晏思索道:“吕叔,劳烦陪我去一趟千里台了。”
“千里台?为何,不是说不用去了?”
崔景晏道:“这谭维,给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如果是真的,可真要好好感谢白兄了。”
吕惠牧更加不解,道:“怎么突然开始云里雾里了,感谢他小子干什么。”
楚怀信刚从苏家回来,掌柜便差人来诉说今日造访之人。楚怀信听了,有些疑惑,什么时候怀瑾多了个兄弟?
疑惑归疑惑,楚怀信还是道:“明日将人请到醉桃花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什么人能跟怀瑾称兄道弟,莫不是李怀瑜那样儿的?
日薄西山,月出于明。崔景晏同吕惠牧一同来到了千里台,千里台大门已被张贴上了两道封条。
官府并未过问这些打杀之事,这么些年,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还少吗?官府有的不想管,有的是管不了。
只是这千里台死了些许人,不大吉利,便差人贴上了这封条。
二人看见封条,翻墙而进,天色渐晚,偌大的千里台寂静无声,倒是有些诡异之感。
两人谨慎走过外部的千里台,到了凌府门口,凌府倒是没张贴封条,门半虚掩着,崔景晏想着,估计当时的衙役只在外部贴了,并未进来。
进了府门,崔景晏借着微薄光亮,看着地上血迹斑斑,已然干掉。
吕惠牧环顾四周,谨慎道:“二公子,去哪儿。”
崔景晏小声道:“去那凌老头子的房间看看。”
随后二人摸索许久,终于找到凌伟的房间。进去后,吕惠牧先是点着了油灯,和些许蜡烛,光亮还算尚可。
“公子在找些什么。”
崔景晏淡淡道:“机关。”
“机关?”
崔景晏并未言语,走向那红木书架,翻动着,不一会,将些许书放到桌上,一道圆形转轴藏在书后。
崔景晏轻轻一转,机关声咔咔响起,不一会,两道书架之间的木质墙壁向后转动,出现一个小门。
吕惠牧震惊道:“公子如何得知,难不成这也是那谭维所写?”
崔景晏白了一眼道:“他若是连这机关都知道,就不会在扬州当司马了。”
“千里台江湖世家,凌伟又不爱书,却摆了书架,只是试试罢了,没想真成了。这凌老头子,也是蠢啊。”
吕惠牧呲笑道:“他要是不蠢,几百年的千里台也不会被他作没。”
两人拿起油灯,进了密道,走入尽头,是一间空旷的密室,直入眼帘的,是一个朱红色图案。
崔景晏微皱眉,道:“吕叔,你看这朱红色的图案,像什么。”
吕惠牧眯起眼睛,紧盯片刻,沉重道:“龙。”
崔景晏冷笑,“真是好大的野心,手都伸到江湖来了。怪不得凌家如此龌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吕惠牧打开那一个个木头箱子,金灿灿的,顿时震惊道:“这是?黄金?”
“一屋子的黄金,本以为凌家家底都在外仓了,没想到,都让这老头子私藏了。”崔景晏淡淡道。
“公子,公子,快看。”吕惠牧惊喜道。
崔景晏看向另一旁,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也难免震惊,“藏锋。”前朝十剑之一的藏锋。
吕惠牧感叹道:“这凌家,不止藏了惊鸿啊,这剑,公子拿走吧。”
崔景晏笑道:“通知黄粱梦,整个密室,全部搬空,一片叶子也不留。记住,趁晚来,掩人耳目一些。”
这凌家二子还在京城,就算知道他老爹藏着东西,也不会挑这刚出事的时间点儿来。
这么多钱,要花到猴年马月了,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
走在回去的路上,崔景晏拎着藏锋。感叹道:“十大名剑,折身,惊鸿,藏锋,已现身其三。”
吕惠牧道:“连我这个用拳头的人,都能感觉此剑之威。前朝剑师,果真神人。”
崔景晏摸着藏锋道:“这剑,还是给我哥吧。”
吕惠牧问道:“大公子又不擅长用剑,为何如此?”
“藏锋嘛,名字符合他的性格。”崔景晏笑道。
环阳县。
一男子正坐在县衙内,挑灯夜读,梳理公务。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好似是古人君子典范。
忽然一下人手拿一封信,禀报道:“大人,崔家来信。”
男子挑眉道:“拿过来吧。”
下人将信递过去后便识趣的退下了。这县令才来未满两年,便将这环阳县治理的颇有成效,虽然年轻,倒也佩服。毕竟,听说县令可是一甲进士,探花郎呐。
男子打开信,几行字好似跃然纸上,尤为端正:
景明吾儿,惊鸿剑现身,已派景晏去寻,吾儿安心于政务,待来年春,考核期满,相信吾儿位列上等,为父自会请命,调你回京。
男子收起信来,放入桌下的木盒子里,走出门外。
盈盈月光,一身清风。
快两年了。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吾家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