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女巫王后的结局
第二天浮生邦主继续绘声绘色侃侃而谈他的过往经历，见两位小听众听得目不转睛，有感而发道：“听说有两位从天而降的小朋友到访，我开始也是半信半疑，但看到你们俩的那一幕让我目瞪口呆，骑着貔貅的小女孩，我在外寻游二十五年，从华虚幻邦一直寻到天的尽头也没有见过如此神奇场面，自称大侠的小兄弟，我本以为你就是来搞笑的，但你笃定的眼神告诉我，你虽还有一些戆直少年的幼稚，但确实有一种发自内心之不畏强暴的精神……我很高兴你们能听我讲我年轻时那段史诗般西行经历，因为华虚幻邦很少有外人到来，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敌对势力想进来，只可惜他们进来不了，只有去年冬天有熊部族的女妭公主意外来到，她也高高兴兴的听完了我所讲的离奇经历，当然我也很喜爱她。后来她走了，说实在话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总是觉得她还会再来，也一直在盼望她的再次到来但你们两个的到访也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和快乐。”
“女妭姐姐再也不会来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公主已经死了。”老邦主难以置信问道。
“是蚩尤放火烧死的。”
“蚩尤，又是蚩尤，我虽身在遥远的北方森林，一样知道蚩尤就是天下战乱不休的始作俑者，百姓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他虐杀无辜，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试问当今天下除了轩辕首领还在孤军奋战，还有谁敢正面抗拒蚩尤，不知道老爷爷您敢不敢。”
“我二十岁就敢寻找大家都认为不存在的传说中的华胥古国，返回森林之后又将残暴玁狁部打得不再敢犯我边境半步，所以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那老爷爷能不能随我一起走出森林，助轩辕首领一臂之力。”
“我也想，确实现在还不能呀。”
“不要找借口，您敢寻找华胥古国是因为这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加之您当年懵懂无知又年少轻狂所以就出发了，就像现在的我还不知道一个怕字是怎么写的；至于残暴玁狁部嘛，他们至今都是内部各自为阵，属于流寇作案，还没有形成气候。他们应该也属于黑暗势力的范畴，但真正黑暗势力的代表是蚩尤，就凭他势力强大又残暴无情，就算您身处森林身处躲在北宫堡内也照样能感受到他那种让人窒息的冷酷杀伐和翻手为云的强大威慑，不走出森林无异坐以待毙，等到蚩尤天下一统后您的华虚幻邦照样匍匐在他的脚下。”
“我也想在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再显身手，我也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自从回到森林部落后，大家都是相信华胥古国是存在的的，也只有小姑娘一口否定。为什么我的森林部落叫华虚幻邦，因为像华胥古国那样的理想之国的确是不存在的，正因为它不存在所有更让人向往。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于是我根据华胥古国最让人向往的纲要在我自己的部落中推行，更多的实际上只是一个口号：首先就是要放弃我身为头领的一切权力，连衣食住行都自给自足，但越是这样威望反而越大，我越是要住自己搭建的林中小屋，族人越是要给我建造宫殿，我没有权力只要大手一挥，整个部落立即汇集在我的麾下，我高声疾呼部落已经人人平等，不可再发生相互仇杀的情况，整个部落的内斗还真的几乎消失殆尽，这也就达到了我要寻找华胥古国的目的，我们森林部落以此的焕然一新。也许这就是精神的力量，给族人画一个美好且无法达到的前景，还真的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有故事听有好东西吃，陈妶更是毫不客气的喝了更多的荒漠甘露蜜，到了夜半三更时又起小解，看到西北角那间厢房的灯还是亮的，那位老妇人已经站在窗户外面了。陈妶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便走了过去，那老妇人咧了一下嘴巴，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自我调侃道：“闭月羞花朱颜衰，自顾对月夜难眠。”
陈妶感觉有些别扭，便直入主题道：“如果我是爱丽丝，你是不是那个自己脑袋很大而且老是要砍别人脑袋的红桃王后。”
“我不想当王后，我只想做娘娘，要怪就怪那该死的老东西，将他父亲传给他的部落头领之位给取消了，人模狗样的做起了一位普通人，幸好族人还是拥护北宫家族的，又拥戴尊称他为邦主，所以我也只落得了一个北宫夫人的称呼。”
“既然做夫人不符合你的要求，我想做娘娘又显得没有与时俱进，只有做王后才符合您的脱俗优雅气质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身份”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不排斥王后这个称呼了，更不介意做红桃王后，因为我与她有共同的癖好，我也很喜欢砍脑袋，小时候经常逮一些蜻蜓，螳螂或苍蝇……总是喜欢吧它们的脑袋拧下来，偶尔也玩玩一箭穿心游戏，比如抓一只蚱蜢然后用一根小棍子穿透在它的胸膛上，再看它还能爬多久……只可惜我做不了红桃王后，因为我的头不够大，如果真的能做红桃王后，我就要玩一把大砍活人脑袋的的把戏。”
“砍头是一件让人作呕的事，把犯人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一股鲜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太恶心了……”
“我就喜欢红色，没看到我穿的是红狐皮毛吗，实际上白狐的皮毛更高雅保暖，但我还是选择穿红狐的毛皮。”
“但鲜血不是红狐的毛皮，它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真的恶心。”
“我就喜欢血腥味，记得小时候家族杀羊的时候，我就喝过从羊脖子流出的鲜血，热乎乎的可好喝了，这个事情被我父亲知道后就再也不让我看杀羊了。”
“我看你真的很像红桃王后，如果你真的成为了红桃王后，你会第一个砍谁的脑袋？”
“我会第一个砍林子里那个勾引老家伙的狐狸精的脑袋。”
“但她没有犯罪呀，怎么能随便砍她的脑袋。”
“这还不简单，派人把北宫堡最珍贵的玉镯偷偷的藏到她林中小屋里，然后说玉镯被人偷了，再派人到她小屋子搜查一下，以偷国宝的罪名处死；或者是将她盛情迎进北宫堡，我假装与她以姐妹相称。我叫若梦，她叫如梦，光看名字我们也像姐妹，然后找机会让她穿上一双用兔子皮做成的靴子再到后花园去散步，她必然会遭到一条毒蛇的攻击，因为那条毒蛇是我养的，我一直用兔子喂养它，所有毒蛇只要闻到兔子的味道就会发动袭击，关键是那兔皮靴子上面粘有新鲜的兔子血……不用怀疑，我已经试验过了，让一位仆人穿着一双兔皮靴子在后花园还没有走一圈就被袭身亡了；或找个合适的时间让她到南山野果坡摘野果体念一下收获的喜悦，不出意外就有一只野猿冲出来用一块尖锐的石头插入她的胸膛，野果坡确实有野猿出没，但那只野猿却是我让人穿着野猿毛皮假扮的……我们森林居民遭遇野兽袭击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她的死除了让人惋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弄死她方法太多了，只是苦于不到而已，如果能找到我就必能砍下她的脑袋……”
毕竟此时已是深夜，很快陈妶就呵欠连天，再次提出要回房睡觉，北宫夫人欣然同意，二人相约明天相同的时间再见面。
白天浮生邦主还在继续讲他那段史诗般的经历，所到动情之时总爱感叹一下：“哎，我历经二十五年不知几万里的艰险旅程，终于回到的这片生我养我的森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这里的啾啾鹿鸣更让我陶醉在其中，久别的重归让我更加热爱和了解这片森林了，决心尽全力将她建设的更好。我迫不及待的解除随我而归者的奴隶身份，让他们变成自由人，可惜他们并不能适应的森林生活，恳求继续做我的奴隶，但我又不能失信于族人，一定要将平等和自由归还给他们。这两名奴隶表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实际上就是等同于宣判他们死刑，因为他们除了会建造城廓和宫殿外，其他什么也不会，于是提出为我建造一座宫殿以换取一日三餐，这个提议也得到了族人的举双手赞成。我除了点头之外也找不到可以推辞的理由，只能强调建造的这座宫殿不属于我个人而是属于整个部落，也包括这两名奴隶，这让他们更加尽职尽责的建造宫殿，这才有了美丽的北宫堡。可惜那两名随我远道而来的奴隶，倒霉蛋和可怜虫在北宫堡建成之时也因劳累过度而去世，庆幸的是他们为自己以自由人的身份重返天堂感到很欣慰”
再次进入黑夜正值月黑风高，北宫夫人见陈妶准时来到兴致盎然道：“古稀畅怀能几回，斗寒相约甚爽朗。”
白天听完老邦主叨完晚上还要听老妇人的继续叨，陈妶也只能尽量化繁为简问道：“如果我是白雪公主，请问你是不是女巫王后。”
“做女巫王后有何奇妙之处？”
“女巫王后非常漂亮更关键是她青春永驻永远也不会老，就凭这一点也足以让天下所有女人羡慕不已，而且她还会魔法。”
“那我就做女巫王后，不知女巫王后到底有多漂亮。”
“在白雪公主还没有长大之前她就是天下第一美。”
“我虽不敢称天下第一美，但足以称幻邦第一美，否则那老东西怎么会娶我，实际上他并不怎么喜欢我，除了感动我等他二十五年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被我的美貌征服了。只可惜岁月无情催人老，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渐渐人老珠黄，如果我也能像女巫王后一样青春永驻，就不会让那林子里的狐狸精有可乘之机。”
“这一点你和女巫王后倒也大同小异独属于虚荣又自恋到了极点的美女。”
“可惜我不是女巫王后，脸上难免虽留下岁月的痕迹，所以那老东西就以狩猎的名义经常往林子里跑，说实在话那小狐狸精除了比我年轻之外，可以说远没有我漂亮，自从知道有那小狐狸精的存在之后我就日不能寝夜不能寐怒不可揭犹如万箭穿心之感。”
“这一点你和女巫王后倒也蛮相像的，妒忌心太强以达到了自我摧残的地步。”
“我可不会自我摧残，我是有理智的人，只是要用满腔怒火将那小狐狸精彻底毁灭，可惜的是让她给跑掉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被你视为眼中钉的那个人展开物理毁灭？”
“谁让她夺我所之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只生了四个女儿，万一那小狐狸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华虚幻邦邦主之位日后岂不是要为他人所窃取。”
“如果她真的为老邦主生下来一个小男孩那该怎么办？”
“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斩草除根。”
“不择手段除掉你认为会对你构成威胁的人，这一点你和女巫王后倒也差不多，狠毒到底无以复加的程度。”
“唯有除之而后快才能让我放心。”
“寻求绝对的掌控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世间万物都在变化。”
“只可惜我没有女巫王后的魔法。”
“女巫王后诡计频出之后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给气死了。”
“她第一美丽，为什么会死？”
“美丽只是一个相对概念，不同人眼中的美是不一样的，没有绝对的第一美丽，所有女巫王后追求的第一美丽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她谲诈多变，为什么会死。”
“听说过作茧自缚没有，不择手段最终的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会魔法呀，为什么会死。”
“她恶毒的心智让她不能杀死别人就要杀死了她自己，魔法会让她走火入魔反而加速了这一过程。老奶奶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你不愿意接受的消息就是如梦阿姨确实有一个儿子，且这个孩子就在你的身边。”
“这难道是真的，我，敏锐的第六感总能感觉到那个小狐狸精有一个儿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找不到他更看不到他但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我非常希望你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但我能感觉出来这不是玩笑。”
“这是真的，你回想一下北宫堡是不是少了一个玉佩，而那个精美的玉佩就在那个男孩的身上。”
“的确如此，北宫堡确实少了一块玉佩，看来我所做的一切最终结果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现在做梦都想成为的女巫王后的最后结果都是被自己气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奶奶，我要去睡觉了。”陈妶又呵欠连天要告别道。
“去睡吧小姑娘，是我连累你连续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明天晚上你就不要再起来了。”
……
二十五年的经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完了，老邦主依然喋喋不休，也许是年纪大了讲着讲着就来一段自认为高深莫测的感悟：“哎，大家都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部落中，实际上在现实中真正的平等是不存在的，但平等的假象却存在于人们的意识中。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面对，就是如何解释部落之中虽已经大大减少但依然存在的不平等现象，我只能向族人声称我们虽已经无限接近理想之国了，但还差那么一小步，所以需要大家的继续努力来完成最后临门一脚，胜利就在眼前，实际上大家企盼的理想之国已经抵达黑狼山了我之所以说理想之国已经抵达黑狼山，是因为黑狼山位于最偏远的西北一隅，哪里人迹罕至，野兽横行，所有也不会有人到黑狼山去实地考察，但黑狼山又确实存在我们部落中，让理想之国这一虚无缥缈的遐想有了一个落脚点，就显得更加真实，族人们也更相信大家即将真正迈入理想之国。我当然不能告诉大家我并没有找到华胥古国，恰恰相反最终找到的是一个奴隶城邦，且我自己也被买成奴隶，最后经过一番算计和欺骗来了一个华丽转身变成了奴隶主且奴隶城邦的繁荣景象是我们的中心部族神农部族都无法比拟的。”
“邦主爷爷，您一再说黑狼山非常偏僻，不知道您到底去过黑狼山没有？”陈妶问道。
“只要是脑袋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去黑狼山，当然我也不会例外。”
“如果我告诉您有一位名叫如梦的阿姨住在黑狼山，那您还会不会去。”
“如梦，她真的隐居在黑狼山？”
“原来您还真的认识如梦阿姨，那就说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嘛。”
“说起来惭愧呀，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重返故土之后，部落老头领也就是我的父亲他老人家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匆匆忙忙要将头领之位传给我，并引来一位徐娘半老依然风韵犹存女子。我认得是若梦姑娘，双方父母曾为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定下过婚约，但我远行之前以自己一去不知是否还能回来为由已经提出了解除婚约，没想到的是若梦姑娘居然还是等了我整整二十五年，我只能感激万分的与她成亲，没过多久老头领也与世长辞。
“虽我和若梦从小就认识了，她南宫家族也是我们部落非常强大的一个家族，可以说仅次于我们北宫家族，但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老头领刚刚登上头领之位时，有很多颇具实力的家族持抵触态度的，父亲为了稳固自己的头领之位，也为了团结整个部落，就给我和若梦订了娃娃亲，当然也顺理成章的获得了南宫家族的支持。她等我二十五年是我始料未及的，刚成亲时她对我也算体贴，经常嘘寒问暖，没过多久我自己放弃了头领之位。从那以后她就经常无缘无故对我热嘲冷讽，变得难以捉摸，还骂我有负她二十五年的等待之情……我也知道人生没有几个二十五年，对于一个女人更是如此，她最美好宝贵的年华居然都是在等待我的过程中度过的，这让我总是感到良心过不去，便承诺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她，不离开我们的森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直到生命的终结，且是一再承认，每次承诺之后我就会感到心里舒坦一些。但她依然喜怒无常，指桑骂槐，自私刻薄之本性慢慢表露无遗。实际上我也能感觉到她等的并不是我而是头领娘娘的称号，那又能怎样呢，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她痴心的等了我长达二十五年之久……
“表面亲密无间，实则貌合神离的夫妻天天腻在一起可谓莫大折磨，我也会偶然找借口离开她的视线，离开北宫堡，当然最好的理由就是为她到森林里狩猎山珍野味，久而久之以此为借口离开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在森林了走得也越来越远。任何人狩猎都是有危险的，我也不例外，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就是在一个穷途末路的时刻偶遇一位牧羊女，她的名字就叫如梦，对，就是如梦，和我妻子若梦的名字非常接近，她救了当时几乎快被冻死的我，并让我在她的小木屋留宿一宿……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妻子曾派她家族的卫兵追杀如梦导致她才消失的。我妻子却以因太爱我故不能容许别的女人的存在为由来搪塞我，也许是我以前西行时见过太多的阴谋和复仇，产生见怪不怪的心理，所有并不觉得若梦的这种行为太过分，庆幸的是我知道追杀如梦的行动并没有成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等到再一次见到如梦那已经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她突然来到北宫堡，并且跟我说她现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牧羊，虽然日子过得很艰辛但知足常乐……我也看得出来她确实过得很艰辛，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青春无虑的状态，仅仅过去了十多年就已经憔悴不堪了……庆幸的是我从如梦口中得知了一个喜从天降的消息，那就是她已经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她已小孩命犯天煞孤星不能过早与父亲相认为由从我这里要了一枚玉佩作为孩子长大与我相认的信物……”
“是不是这个玉佩？”陈妶取出那天晚上那个黑影留在窗台的玉佩。
“对，就是这个玉佩，这是我从美伦之国皇宫带回来的，虽没有多大，比耳朵还要要小一点，但这却是用非常罕见的极品黄翡精雕细琢而成，上面雕刻的是一条长着翅膀在云霄翱翔的龙，晶莹剔透惟妙惟肖，这就是我与儿子相认的玉佩，在九隅大地只有这一个，没有第二枚，但我儿子现在在哪里？”浮生激动的东张西望，最后无奈的将目光落在元仄的身上，又叹气摇头道：“如梦说过我儿子生的唇红齿白，清秀俊朗，且年龄也不相符。”
“那在北宫堡有没有一个叫应龙的侍女。”
“确实是有一个没有戴耳环的侍女叫映浓，她自己说小时候生活太艰苦，只知道放羊就把女孩该打耳洞的事情给疏忽了，所以也没有戴耳环，而且不爱说话性格孤僻，大家喜欢叫她孤单映浓。”
“既然你儿子生的俊朗清秀，难道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有可能男扮女装就在北宫堡吗。”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孤单映浓是我儿子男扮女装。”
“不是孤单映浓，是孤胆应龙，黑狼山曾经的孤胆少年英雄。”
“孤胆应龙是我儿子，原来我儿子一直就在北宫堡。”浮生邦主喜极而泣的让侍女将应龙叫过来，问题是大家找遍整个北宫堡都没有找到应龙，所有人都不知道应龙去哪里了。
浮生正一头雾水时，突然有侍女跑来报告说夫人自杀了，立即转身奔进西北角的那间厢房里，只见满地都是血，夫人已经割断手腕多时，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便将她搂在怀里老泪纵横道：“夫人，你为何想不开呀。”
“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终于肯如此深情的把我抱得这么紧，以前从来就没有过，让我总是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美艳无双却并得不到你的真爱，虽身为北宫夫人，却没有给北宫家族增添一个男丁，我常常责备自己，常常感觉被所有人被排挤，伴随我的只有失望和孤独，但我的确是北宫夫人呀，又不甘心确实想掌控一点事情，但最应该掌控的事情都彻底失控了，最不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自始至终就没有一个人能够体谅我，都认为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反倒是一位自称假装仙子的小女孩让我难得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坦诚的做回了我自己，卸不下伪装的面具也抛不开恼人的怨恨让我感到如此的绝望，所以我要与大家永别……冬时满地积雪厚，阵阵冷风送忧愁，一弯残月悬当头，就像断头刀发亮，我恐月落日孤寂，影响夜间赶路人，厌倦归巢在此时，免得麻烦自了断，月光映雪如白昼，一路照我回闾阎。我本想用刀砍下自己的头，但缺乏一点勇气，便退而求其次割断了手腕。你这该死的老东西，我……我在那边照样等着你，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再…再等二……二十五年……”
北宫夫人在浮生邦主的怀里平静的闭上了眼睛。陈妶也好奇的跟了过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疑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传闻中的抑郁症患者之际，浮生邦主宽慰说夫人生病已经又很长的时间了，所得本非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疾病，最好的郎中也无法医治，她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她白天昏昏沉沉总是喜欢静坐，但有时候会做出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情，很少有人注意到她晚上却精神非常好，且越来越神经质，疑神疑鬼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为了不给大家造成太大的影响所有就让她住在旁边的厢房里，没想到还是发生这样不幸的事，虽一时让人难以置信，准确的说也不是太过意外……过了一会儿四位郡主也来了，她们哭的稀里哗啦，三天之后将夫人安葬，大家才慢慢的从悲痛的情绪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