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公报私仇
第二天霆傲酋长引震蒙战队大摇大摆的来到槐树岭上前,经过一番叫骂直到夕阳西下终于见到大将力牧庐山真面目,一丈有三堪比擎天一柱确实有些唬人,还好蚩霸屹立在旁心里也就踏实多了,一声吼道:“力牧小儿,看你牛高马大,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却总是躲在后面,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力牧定睛一看对面站着一头发花白长者,不屑一顾道:“想要拿我开刀,就不知道你等谁有这个能耐。”话音一落就见老酋长身后闪出一将大言不惭道:“我乃震蒙部族骁将息夫岐,取尔小命只需一刀。”
本为槐树岭二当家的申屠劫被特意留下协助力牧,见时机恰到好处此时不露一手等待何时,挺着一杆长矛仅十合杀退息夫岐,还不可一世直取老酋长,又战二十余合深感姜还是老的辣,技不如人毫不犹豫扭头就撤。老酋长趁势一冲有意无意就冲到力牧跟前,遭虎头鞭迎面一击,急举蛇头杖一架顿感双手发麻,这才意识到力牧千钧之力绝非空穴来风,来不及转身后撤却遭第二鞭再次砸来,倾尽全力挡住之时已是老汗淋漓,再想后撤一双老腿就是不太听使唤,等到第三鞭如期而至不甘感叹一条老命难道就此休矣?关键时刻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劈天巨斧突如其来挡住虎头鞭,定睛一看乃蚩霸也,力牧适可而止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战明日再战。”
“明日再战就明日再战。” 蚩霸求之不得,第二纵队的指挥权被莫名其妙的剥夺了只剩下百来个近卫亲兵跟随在身后,到现在都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确实没有心情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亡。
翌日震蒙战队叫骂继续,力牧依然姗姗而迟,老酋长已有领教自然不敢冒然出击,蚩霸虽挺立在方阵中央同样没有出战的意思,双方百般无聊的对峙了一会儿,但攻下槐树岭是大君王下达给自己的命令,一双双眼睛就这么瞪着毫无意外吃亏的只有自己的一双老眼,便让牙将无庸镇作为代表打破僵局。
无庸镇接令来到阵前却不敢短兵相接,见申屠劫来势汹汹避无可避张弓就是一箭,被申屠劫快速一闪侥幸避开也停止了冲击的步伐老酋长其畏惧弓箭正是震蒙战队的拿手好戏,一声令下军卒们乱箭齐发,将殿后军射得纷纷后撤。
老酋长乘胜追入槐树岭密林中,黄昏已近加之层层叠叠树叶的遮挡使得周围可见度急剧下降,在陌生的环境中东张西覷不知不觉失去了追击的目标,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一片乱石堆旁,突然杀声骤起一支伏兵从乱石堆后面猛然冲出。手握弯弓的震蒙将士们在近身肉搏中处于被动挨刀的状态,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成兵器就被砍倒一大片。老酋长火急火燎组织有序反击,毕竟伏兵的数量不是很多只要将士们稳住阵脚扭转战局绝对不是问题。稳扎稳打之际突然有人从兀石后手持腰刀一跃而起,老酋长措手不及眼看脑袋就要搬家之际那腰刀在即将斩下人头之际突然停下,惊诧之余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所谓流浪猎人天保吗:五味杂陈道:“好女婿,居然率领一支伏兵再此地偷袭我,怪不得力牧总是在接近黄昏之时才出来应战,原来就是要把我引进你的伏击范围。”
“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请岳父大人见谅。”
“你要取我项上人头。”
“岳父大人,小婿不敢。”少昊清主动将架在脖子上的金玄刀移开。
“既然你还认得我这个岳父,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力牧不到三千的殿后军能顶得住我震蒙战队吗,你若能助我攻下槐树岭,我就以你已立功赎罪的理由向大君王求情赦免,你重返震蒙部族与依若团聚岂不两全其美。”
“岳父大人的心意小婿心领了,蚩尤要对少昊家族斩草除根,绝对不可能网开一面放过我。殿后军在规模上虽不及震蒙战队,但槐树岭山顶易守难攻。”
“那我们走着瞧。”老酋长也不敢继续冒进只好撤回驻营地,接下来的几天发起几次攻击都没有取得显著的战果,双方陷于对峙状态。
“其实槐树岭并不象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可以随便碾压,山主体平缓但山顶陡峭难攻,久攻不下恐大君王那里不好交差。”霆傲酋长忧心忡忡与奎正长老商议道。
“酋长不必太过忧虑,经过这一段时间反复拉锯,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但对他们的习惯兵力分布也有所了解。力牧率领的殿后军主力一直据扎槐树岭东坡山腰的一片空地处与我们正面间隔一段距离相峙不下,申屠劫领着一干山匪出阵时一直与力牧共同进退,收兵后也驻扎在殿后军主力旁边,偏将正令堪则率领力牧分拨的五百人马扼守山顶,少昊清虽比较自由但大多数时间都与正令堪待在一起,根据他们的兵力分布的习惯,我有一计可破槐树岭。”
“长老有何妙策?”
“与力牧交战的过程中,我派人偷偷地从阵亡的殿后军士兵身上拔下了若干有熊士兵的军袍,让息夫岐引一支突击队冒充山顶有熊部族的士兵以送补给为由接近殿后军主力营地杀他们一个莫名其妙。酋长您亲自率领一支人马组成伏击队拦截在力牧撤回山顶的途中,我与二君王发动正面进攻可一举击溃力牧。”
“此计甚妙。”
且说三天之后力牧见营地粮草已经不多了,正准备派后勤队到山顶取粮,却接到探马来报说有一支队伍从山顶而下送补给来了,称心如意之感油然而生决定亲自前去问候一下这支雪中送炭者。来到营地边只见那支队伍手上摇晃着鱼干肉条在近卫兵的引导下也进入了营地,大家纷纷上前讨要食物自然此处越聚的士兵也越来越多,突然分发食物与的中央杀声四起,大片的士兵被兵刃劈倒营地顿时一片混乱。力牧睁大双眼见所有人都穿一样的军袍,敌我难辨之际震蒙战队发动正面冲锋,殿后军一触即溃力牧虽努力稳住阵脚却收效甚微,只好引导大家向山顶撤退,才行进一段距离又遭老酋长迎头截击。屋漏偏逢连夜雨两側乱箭如飞沙,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小股队伍再次四散而逃
正令堪得知主战场遭遇大败关键是没有多少士兵按计划退回山顶,严峻形势让少昊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动提议下山一探究竟还得到了正令堪分拨一干人马。
老酋长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后并没有立即撤离,依然在山坡观察事态发展果然发现状况,定睛一看又是少昊清,待其一行穿过伏击队的隐蔽处再从背后乱箭偷袭。少昊清惊诧之余回头一看身后士兵已全部倒下,绝地求生人之本能快速一闪躲在一颗大树后,倚仗高超箭技一口气射杀了十多位伏击队员,可谓箭无虚发可惜的是箭缕已空空如也,更严重的是老酋长率领着伏击队全都张弓搭箭瞄准自己背靠的大树步步紧逼而来,若要逃跑可以肯定只要一离开大树就会立即被射成刺猬,若不逃跑其结果更是束手待毙。
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隔空喊话厉声道:“好一个漏网之鱼,你能够在一阵密集的箭雨之中能够侥幸存活,也许说明你命不该绝,那就返回山顶帮我传个口信,说力牧的殿后军主力已经被消灭了,龟缩山顶的守军成了瓮中之鳖,如果主动投降我就饶他们不死,否则攻上山比屠戮殆尽。”
少昊清绝处逢生更是头也不回自动消失,返回山顶将自己的遭遇以及从老酋长口中得知殿后军主力被消灭了的情况如实传达,见正令堪惊慌不已又安慰道:“将军不必太过当真,霆傲酋长一再要我传达这样的消息反而说明其中另有缘由,如果我没有猜错借此瓦解我们的斗志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正令堪这才镇定下来,进一步加强各个要隘的防守,第二天就迎来了震蒙战队的进攻,但山顶那两丈有余的陡峭叠层给进攻方带来极大的困难。强攻两天攻而不破只好知难而退进入相持阶段。
“根据斥候报告得知,最近有被击溃的力牧殿后军士兵三五成群的潜回槐树岭山顶,为什么不断有残兵败卒冒着生命危险重返山顶这一反常态的事情发生。”入夜后老酋长和长老习惯性的来到蚩霸军帐汇报请示,被追问回答道:“二君王有所不知,力牧的粮草补给主要都存放在山顶,溃散后随身携带没有多少可以吃的东西,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们才铤而走险返回山顶,主要是为了填饱肚子。”
“能否对这一情况加以利用。”
“可故技重施让息夫岐领一百军卒组成的突击队,穿上有熊部族军袍,再冒充返回的残兵败卒分批混上山顶,然后对山顶守军展开出其不意的攻击,夺下一两的关隘即可里应外合可一举拿下槐树岭山顶。”
“的确是妙计。”蚩霸点头赞许之际接近卫亲兵报告说大君王已亲临槐树岭,随即蚩尤迈着唯我独尊的步伐进入军帐咄咄逼人道:“一个小小的槐树岭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拿下来。”
“大君王有所不知,槐树岭主体虽平缓无碍,但山顶却易守难攻”老酋长刚开口解释就被戚季打断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督参大人何出此言?”
“震蒙战队不下于八千兵力,加之二君王的鼎力相助,对付力牧不足三千人马的殿后军结果居然久攻不下,其中必有猫腻。”
“我霆傲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对大君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我震蒙战队临阵交锋个个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有何猫腻?”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不是别有用心大君王自有公断。”
“但说无妨,不可知而不言。” 蚩尤道。
“大君王,据我所知,霆傲酋长亲率一只伏击队用弓箭射杀了跟随少昊清的所有士兵,但少昊清却毫发未伤,且已经切断少昊清返回槐树岭山顶的归路却故意网开一面,放少昊清逃回山顶不知是何居心?”
“大君王有所不知,当时的情况是力牧的殿后军主力已经被我震蒙战队击溃,少昊清带着一小撮人马从山顶下来可能是想了解山下战争的真实情况,我的伏击队将他所带的小撮人马全部射杀,但希望借少昊清之口将力牧被击溃的消息传达给山顶的正令堪以瓦解其斗志,仅此而已。”
“一支的精锐伏击队乱箭齐发,所有的人都被射杀,只有少昊清毫发无损,这不是故意网开一面是什么,酋长大人明知少昊清是大君王追杀了十年的钦犯,却故意以传达口信为借口将其放虎归山,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酋长您自己清楚。”
“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战场的火线前沿,我岂能放过敌人,少昊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是从后面展开射杀,其结果就是其他士兵成为了少昊清的挡箭牌,使其有机会闪到大树背后。关键当时我确实想借一位残兵败卒之口向山顶传达力牧战败的消息,少昊清就成为了唯一的人选,督参大人何必一再含血喷人。”
“只可惜少昊清不但不是你的敌人,反而是你的亲人。”
“有这等事。”蚩尤沉重道。
“禀大君王,去年冬天霆傲酋长召唤本部族的青年勇士以及九黎各部族头目公子参加他女儿依若郡主的比武招亲大会,并在招亲大会的当天释放了一位被逮捕的流浪猎人,匪夷所思的还让这位流浪猎人参加比武招亲大会,这位流浪猎人以其囚徒的身份一箭射中箭靶红心被招为乘龙快婿,这位囚徒正是少昊清,所以少昊清不是霆傲酋长的敌人而是他的乘龙快婿。”
“回大君王,当时少昊清化名天保,以一个流浪猎人自居,小女依若见他外形俊朗,执意要他参加比武招亲,女儿被我惯坏了,执拗起来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同意。没想到少昊清果然射中了箭靶红心,既然规则就是能够射中箭靶红心者便可招为小女夫婿,所以我也不能违反承若加以拒绝,关键是当时确实不知道他就是大君王追捕十年的钦犯,只好招他为女婿。”
“你到底知不知道天保就是少昊清,这个谜底只有你自己知道,其结果是大君王追捕十年的钦犯在你招他为女婿的新婚之夜就连夜出逃了,发生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你岂能不知道你女婿绝非一个普通的流浪猎人,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故意放走少昊清。”
“我对大君王忠心耿耿,岂能在知道天保就是少昊清的情况下将其放走,当时千真万确不知道我所招的女婿就是少昊清。”
“所以你故伎重演,这次继续故意放走少昊清。”戚季咄咄逼人道。
“怎样证明你不是故意放走少昊清。”蚩尤愤怒的问道。
“我对大君王的忠心日月可鉴,当时就是想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只为一举攻下槐树岭山顶,当拿下山顶之时,待在山顶的少昊清自然会被擒获,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早日完成大君王交给我的任务。”
“还是来点实际的行动吧,你已经两次放走了少昊清这是事实,大君王宽宏大量吗,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两军交战之时你若能亲手取少昊清人头来见大君王自然就能证明震蒙部族还没有背叛动机九黎部族。”戚季诡诈一笑道。
“这次交战,我必手刃少昊清。”
“军中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