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他可是侯爷的人
琥珀真如她自己所说那样,点了根安眠助眠的药香来,偷偷的在窗户处伸进去,那香的烟雾随着微风就散进到几屋。过了一刻钟,她大胆的推开屋门溜进去,将另一只安眠香放到沈温床前,她悄悄退出屋来,和那位公子又等了两刻钟,她这才放心的带着那位公子进到沈温的卧房里。
琥珀也不知道密道的事,只等到那位公子将密道口打开,这才相信,不过……
琥珀的对那公子道:“如今公子算是解了困难,可奴家就要遭殃了,日后我知道密道的事,若是被侯爷知道了,只怕我这条小命不保啊。”
那公子这才想到此处,他拍拍琥珀的肩头道:“姑娘且放心,今日之事,我沈恕玉发誓,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若有违此誓甘愿受天打五雷轰。”
琥珀还是头一次遇见有人对她发誓的男子,差点感动的落下泪来,她声音嘶哑道:“瞧你!就给我做个保证也就罢了,好端端的还发起誓来,真是个呆子。”
沈恕玉听言笑了。
琥珀借着昏暗的夜光,也看的到那人的笑容,她不禁道:“公子就快走吧,你这么样的人儿,对着奴家这等粗鄙下人笑,奴婢这心里飘乎乎的,哪里受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模样有多勾引人。”
此话说出口,琥珀早已羞的无地自容了,她转过身摸了摸自己那发烫的脸颊。
沈恕玉却惹人不自知,他不解的呼唤了两声琥珀,见她回过头用手示意他快离开,他便也不磨叽,抬腿进了密道回去了。
当密道口关上的那一刻,琥珀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那跳动的小心脏,不禁脱口道:“真是个勾人心魄的妖精,还好我有定力,嗨呀!想什么呢?他可是侯爷的人。”
然后便双手摸着双颊回自己屋了。
沈温这才从床上坐起来,她将床前和窗前的两根香,搁到窗外,将窗子关了,然后解开捂住口鼻的手帕,眼神自然而然的朝那密道口看去。
“他可是侯爷的人。”
沈温想着琥珀这最后一句话。
她好奇的重新打开密道口,然后也跟着进了密道里。
密道出口设计的很巧妙,居然是在一处洗漱间里。那洗漱间也极为有意思,洗浴的地方是个小浴池,浴池旁边的过道,用地砖铺成,地砖下面就是密道口。因为那个叫沈恕玉的男子,有刚刚触碰的痕迹,出口很容易通过痕迹找到。
沈温悄悄的钻出密道,轻手轻脚的出了洗漱间。
洗漱间外面的环境,令沈温意想不到。
居然是间参禅打坐的道场。
四周道家雕像壁画琳琅满目。上方正中处立了三尊神像,样貌装扮不详,神位尊称也没写。下方正中处也有一神像,且是尊黄金金身像,沈温在那神像面庞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瞧右边墙壁上的彩绘壁画。
可是?!!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又立刻转回来看那神像的相貌。
她仔细打量完那神像的模样,突然就笑出了声。
居然是姬寻那个神棍。
沈温不禁好笑道:“姬寻!原来你真的是神仙啊,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给你立神位,给你贡献香火?”
她这么冒冒失失的开口,实在是大意了,她竟忘记了自己是个来做贼的,偷偷摸摸的搞到点有用的东西,就撤也就罢了,如此狂妄的举动,怎会不惊动人?
不过那人也是个胆小的,虽然发现了她的存在,却不敢贸然出来捉拿,只敢悄悄的躲在暗处观察。
沈温看了看四周的神仙彩绘,目光再次回到姬寻的神像下面,那下面的供桌上,供有点心瓜果,香炉内燃着香,桌脚处压着块黄帛。沈温凑到黄帛那里看上面写着的字,上写:九天上清三尊曜神堃神玄神位。
再起一行写:小九天千峰山转轮神尊位隅吉神尊赵清珏。
那黄帛下面还压了两张黄纸,沈温伸出手指大概的翻了翻,也都是写的各处仙家的道号尊称。
沈温便不再多看,不过她对这间道场地上,画的满满的图案,挺感兴趣。大体看上去与九宫八卦图相近,外有八个方位内有八方位。可是方位上又画有不同的鸟兽图腾,有的人面鸟身有的蛇身人面,还有长龙爪的四不像,长翅膀的兽毛猫头鹰,各种五花八门。正中那个更有意思,看着像个带壳的乌龟,但长着麟甲龙爪,还是个双身蛇,怎么看怎么邪性。
八个方位各对着处,摆有坐垫,是提供打坐的,唯有正中的神像下面,两个坐垫的位置稍偏。其他方位的后面被帷幔遮掩住,帷幔皆是白纱垂地,透过蜡烛微光的掩映,能看的出,那后面乃供人休息的所在。
沈温拨开正东方的帷幔去看里面,也果然是个高台软榻,不过那软榻后面的屏风有些意思,上面绘了两个雌雄同体的蛇身人像,别的就没有了。
沈温退出来,走到对面的西方位,拨开帷幔,也是个高台软榻,屏风上绘的却是两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女子,彼此脸贴脸的,如同一对呢喃亲昵的情人,看的沈温头皮一阵发麻。
沈温站在方位图中心处,心里莫名敲起了边鼓,咚咚咚的好快,直到她将手压在心脏处,缓解了好久,才平复。
沈温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关好门,悄悄然消失在暗夜里。
过了不久,那个门又悄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抹身影,他眯着眼睛,在院子四周仔细打量一番,认真竖起耳朵听了听动静,却没有发现沈温的半点踪迹。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久,惆怅的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此处,下了台阶径直往西南边的厢房走去。那里是他暂住的地方,他进了房间,也没心思点灯,悄摸的爬上床,也无心思睡觉,偶尔竖起耳朵听听窗外的动静,就这么提心吊胆的睁着眼睛,想了一夜的事情。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身边侍奉的小丫鬟虎妞,过来这边伺候他起床,他才佯装睡醒的样子,慢悠悠的起身。
沈恕玉不经意的问虎妞道:“你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吗?”
虎妞摇头称没有。
沈恕玉道:“我昨晚睡的很不踏实,总觉得这房顶上爬着一个贼,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对面厢房的清平道长和他那三个徒儿,听说可是世外高人呢,要不你随我去打探打探,他们那里是否也有此动静,若也同我一样有察觉,那这事八成便是真的,此事还是尽早提防些才是。”
虎妞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心思单纯又少言寡语,她是才被从乡下哪个进府来的三等丫鬟,没见过世面也不知人心多变,只崇敬府里所有叫的上来的公子姑娘们,对如今伺候着的恕公子言听计从的,听着他这么说,就立刻帮恕公子洗脸梳头,然后出门。
沈恕玉见了清平道长,先是与之闲谈几句,不经意间便道:“今儿早上道长可早早的去神殿里面上香吗?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吗?”
清平道长道:“啊!是去了的,贫道同往常一样,不到五更就会睡醒了,然后起来练会儿剑,洗漱一番便会去神殿上香的。说到不妥之处……也倒是有些……”
沈恕玉却不知,这位清平道长还真是有仙法傍身的,他对熟悉的地方十分敏感,尤其是神殿那样的净土之地,三十米之内,能凭感觉嗅到任何不同之处,无论是人鬼仙兽都不例外,不过他很好奇,这位肉眼凡胎的恕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他问:“公子为何这样问?公子是知道什么吗?莫不是昨晚公子你去了神殿?”
沈恕玉虽被问准确了,心里只慌了慌,便面不改色的道:“这倒不是,你也知道我有失眠的习惯,昨晚半夜里醒来睡不着,却听到那房顶上好像有人,吓的我差点过来这里找你。”
清平道长信以为真,他点点头道:“确是个人来过神殿,不过那人也不打紧,乃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大概是个路过的贼吧,好在此贼识相,不曾偷盗那神殿里的财物,只弄乱了地方,我已经叫三个徒儿仔细打扫一遍了,不妨事,公子也不必为此心神不宁的,你今晚只管安睡。”
听清平道长如此说,他只好作罢,也道:“既然道长如此说,那我就安心了。”
再说沈温,她自然是等那恕玉公子回了自己厢房后,又返回密道口,回到更鸣院睡大觉了。
待到第二日天大亮,她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起床了。
早已经候在门外的琥珀,听到动静这才隔着门缝道:“公子起来了?奴婢进来伺候啦。”
然后在沈温的应声下推门进来了。
沈温一边接过琥珀拧好的湿帕子擦脸,一边道:“我带来的丫鬟知暖和小厮金生呢?”
琥珀道:“奴婢昨晚打发他们回五老爷院了,叫他们去收拾您的衣裳物品,顺带告诉五老爷和孙神医他们,您以后住在临潮居。主要是那位老祖大人和公里的皇差不好传话,还是怕孙神医那样脾气古怪的性子,咱们府里一班二班的丫鬟奴才,也传不好话, 您的小厮和丫鬟去正合适。”
沈温笑着点头。